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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仙長且慢。”
一道不男不女，矯揉造作的聲音緩緩的傳來。
聽的白淵一抖，白離也炸了毛。
來妖身形瘦長，男子身卻著著女人裝。說其不倫不類麼，但是那一張臉卻極為俊美，讓人一時辨不出雌雄。
白離乃銀狼靈獸，對妖氣一向敏感，一時間被這個妖怪身上的妖氣刺激的呈攻擊狀，惡狠狠的對著他呲著牙，壓低了身形低吼著。
男妖見他如此倒也不氣，“仙長有所不知，我們雪月間裡的妖怪向來是不傷人的，向來好好的藏著妖氣在這人間討生活。”
“這隻小妖前兒不久剛來，還不懂規矩，這才誤傷了我們雪月間的貴客。是奴家管教不當，仙長要怪就怪奴家，饒了這小妖一命吧。”語畢，往重慕手裡塞了沉甸甸的一個袋子。
重慕盲猜是人間貨幣，尋思著不能收，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男妖見其不收，以為重慕他們是不知行情前來鬧事的小道，臉色頓時也沉了下去。
“你當我們傻嗎！”白離衝著他哇哇大叫。
一時間，白淵啞然，重慕蹙眉，男妖沉臉。
好罵！
白離對他敵意很重，正準備呲著個大牙繼續叫喚，卻被白淵一把握住了嘴筒，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道三人近來才入京都，不懂京都的規矩，多有叨擾，既然是您們雪月間的家務事，那小道便不多做打擾了，先行告辭。”
說完，給重慕使了個眼色，帶著白離就離開了這京都數一數二的青樓。
出了雪月間後，重慕不解的問道，“為何……？”
還沒有問完，白淵便回答了她的問題，“雪月間是齊國京都數一數二的青樓，存在已久。”
“剛剛那個妖怪如若不是這家青樓的主人，就是其管理者。”
“京都裡有不少求仙問道之人，即使那妖怪平日裡有意去遮掩自己身上妖氣，也會有像今日這樣妖氣突然迸發的時候。”
“那些道士們不會發現不了，既然知道他們的存在而不去規束，不去剷除，要麼就是這些妖怪們確實從來沒有害過人，不過從他的妖氣上聞來這是不可能的，要麼就是妖與道與百姓之間已經形成了平衡。”
“這個平衡定已存在已久，我們作為局外人要是乍一去打破，反而會對城中百姓不利。”
“好啦好啦，我們回家吧。”
剛剛那個男妖身上血腥味極重，重慕知道他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白淵說的卻有其道理，人間這表面上的平靜與繁榮維持起來並不容易。
天界也曾三令五申，仙神不得多過問凡間之事。
白離不滿的打了個哈欠，“本來心情好好的，燈會也沒看成，說書也沒聽夠，嗚嗚嗚。”
白淵提溜著他的脖子，把白離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
“下來自己走，死重的。”
“你不要哇哇亂叫好不好！”
“行了，回家吧。”重慕無奈的把白離提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白淵不滿，嘟囔著，“他明明都能化形了，還當自己是個寶寶呢！”
白離不滿極了，朝他呲牙，重慕則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倆吵吵。
另一邊——
送完了那兩尊大佛之後，花束的臉沉了下來，抬眼望去不遠處趴在地上的小妖，眸色陰沉，“看來，還是要好好教教你這裡的規矩。”
……
這件事情並沒有在三人心中停留過長的時間。無論是天界還是人間，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法則，自從上一次的神魔大戰之後，無論是仙魔還是人類與妖怪之間都已經形成了一種微弱的平衡。
況且重慕和白淵他們，也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仙，管不來啊，管不來。
回到北冥之後，三人的生活又迴歸了之前的模樣。重慕兢兢業業的修煉，白淵兢兢業業的看重慕修煉，白離則撒丫子在北冥到處亂顛。
就這樣平安無事的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沒等幾天，白元清那老頭終於捨得從司星那裡回來了。
這倒也是巧了，白離之前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天沒有往外跑，今兒個心血來潮又悄悄揹著白淵和重慕溜去了人間。
白老頭向來不許他亂跑，這小崽子平時不知道好好修煉，法力低下，遇到危險只知道變回原型往重慕懷裡鑽。
他到處亂跑，真真讓老頭擔心他被大妖或者人界的妖道給抓咯。所以重慕從白元清老頭的那些寶貝里，把銅鈴扒拉了出來。
一隻系在白離的脖子上，另外一隻則被重慕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這樣小白離受欺負了還是什麼的，她都能及時的趕過去。
這次老頭回家，倒是罕見的沒有第一時間溜達去重慕那裡看她的修煉情況，反而一路溜到了白淵平日裡最愛睡的那棵樹下。
“咳咳。”
白淵正悠悠的躺在樹上看人間那話本子呢，突然聽到了熟悉的咳嗽聲。
“嘿，老頭！你回來了？怎麼樣，這次又從司星神君那裡贏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老頭擺手搖頭，“褲衩子都快輸沒了。”
白淵肯定不信他這一套說辭，一個翻身，從樹上倒掛了下來，“我不信。”
“哪次你從司星神君那裡回來，他不是吹鬍子瞪眼的？”
聽聞此言，白老頭樂了，不過他轉頭便岔開了話題，略有些期待的問道，“來，你告訴為師，上次從為師這裡順的玄鏡，近來情況如何啊？那玩意可是個寶貝，你得好好保管，丟了壞了的，別怪為師把你腦袋擰下來。”
“放心吧，老頭，我揣在心口呢。”
“不過除了上次在天界時候，有些發燙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哎，它到底神奇在哪裡啊？”
“難道和萬年龜殼一樣，可以保命？！”
老頭啞然，“那倒沒有。”
“不過…”
“不過啥？”白淵探頭。
“得看機緣。”
“機緣？什麼機緣？”
白淵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問下去，白老頭就施施然的溜走了。
嘿，這小老頭，天天裝神弄鬼的。回頭就去把他藏的好酒都給喝咯！
……
白元清回到了自己的屋內之後，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了個光芒微弱的留影石出來，似乎因為留存時間過久，其靈氣已經幾乎潰散。
往留影石中小心翼翼的注入了些許靈氣，卻沒有開啟石中的影像。只是盯著它陷入了沉思，不語，不動。
殿下，哥哥，我這樣做，你們豈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