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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完三公主的齊熙華,心中五味雜陳,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皇姐皇妹關係變成這樣的呢?
待她回到熙華宮中,坐在雲瀾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她看向躺在榻上的雲瀾,齊熙華再次嘗試感知造靈,無果。
若小慄在,雲瀾或許就不需要受這麼多苦楚了,她盯著雲瀾憔悴的面容,暗自發誓。
在這裡的期間,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雲瀾,哪怕她從前惡事做盡,也得給她正回來。
“喵嗚~”
一聲軟糯的貓叫聲傳來,齊熙華低頭看向聲音來處,一團毛茸茸的白色窩在她的腳邊。
“小傢伙還在啊,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齊熙華一把抱起雪球,說話的語氣不自覺變得矯揉造作。
雪球的臉在她懷中蹭來蹭去,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雲瀾一日不醒,齊熙華便一日三餐都在這裡陪著,宮女們斗膽來勸,齊熙華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宮女們心中感慨,如果都能像雲瀾姑娘那樣受到公主的器重就好了,在這深宮中也算是有一份倚仗。
齊熙華陪著昏迷的雲瀾一個日夜,生怕手底下的人伺候不仔細,喂藥喝水都是她盯著宮人們做的,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可把這些人緊張壞了。
後半夜的齊熙華未鬆開過雲瀾的手,枕在榻邊就睡著了,第二日清晨,雲瀾的手指勾了勾,這讓齊熙華瞬間清醒過來,大喜道:“快傳太醫,叫太醫來!雲瀾醒了,快!”
逐漸恢復意識的雲瀾本不會清醒得那麼快,她是被齊熙華的叫喊聲喚醒的。
齊熙華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水遞到雲瀾嘴邊,她受寵若驚道:“殿下,使不得。”
昏迷許久的雲瀾被照顧得極好,除了身體上的疼痛以外,其他感覺都還好。
齊熙華溫柔笑說:“從前是你照顧我,現在讓我也照顧你一回吧。”
她沒想到在二公主的心裡,自己的地位有這樣的重,值得公主屈尊親自照顧,她的眼眶又是一紅:“奴婢是在做夢嗎?”
齊熙華被她懵懂的模樣逗笑:“傻孩子,來喝水。”
她乖乖照做,熙華宮傳太醫,那太醫都得是用跑的,沒多久太醫就趕了過來。
齊熙華立馬讓開位子讓太醫上前診治,良久,太醫答覆道:“二殿下,雲瀾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休養一陣就會好的。”
太醫把最初的脈案又說了一遍,確實是這樣的。
雪球也感知到雲瀾醒了,跳到踏上蹭著她,蹭得雲瀾發癢。
“看到公主如今完好無缺地站在這兒,奴婢覺得做得值。”雲瀾凝望著齊熙華,笑意浮上眉眼,她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你先靜養著,我去看看樂心公主。”齊熙華又多囑咐了幾句,雲瀾傷得更重些,此刻她身上瘀青一片一片的,稍稍動動胳膊都會拉扯得疼。
“殿下路上慢著些,奴婢不在身邊總是不放心的。”雲瀾在齊熙華身後叮囑道。
齊熙華應了聲便踏出了房門,途中隱約地聽到右側甬道處傳來哭聲,跟在二公主旁邊的宮女上前喊了一句:“誰在那裡?”
哭泣的小宮女惶恐現了身,可能是哭了許久,眼皮腫得老高,加上見到的是二公主,渾身都在輕抖著,她瑟縮地回話:“參見二公主。”
“你哪個宮的?為什麼哭?”齊熙華看著她的宮女服飾,面相有些眼熟,似是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奴婢……奴婢是瓊華宮的。”宮女回話時身形抖得更厲害,冷汗溼透了後背。
見她遲遲不回話,齊熙華身邊的宮女上前一步道:“公主問話呢,你哭什麼,還不緊著回話?”
齊熙華伸手阻攔了一下宮女:“哎,你別嚇到她了。”
“請二殿下救救奴婢!”瓊華宮的宮女穩住心神,抬頭望向齊熙華。
“是你?”見到她面容的那刻,齊熙華這才想起來,這人是去探望三皇妹的時候,被一幫子下人推出來頂事兒的那個膽小宮女。
“趕緊站起來回話。”齊熙華接著說,她也在好奇,是什麼讓這宮女哭得這樣傷心。
“奴婢名叫楚玉,平日裡便遭人針對,昨日有人誣陷奴婢與御齊軍私通,奴婢自然是清清白白,可奴婢一人之嘴辯不過那麼多人,吉柳姐姐怕這件事驚擾了三公主,所以私自決定將奴婢遣送出宮……”
楚玉說著就又小聲抽泣了起來。
“既是遭人針對,出宮去豈不是更好過一些?”齊熙華不解道。
她緩和一陣心緒,繼續說道:“奴婢老家有個弟弟,還需要奴婢的月例銀子供著讀書,若奴婢就頂著與人私通的醜名被趕了出去,家弟仕途受限家中老母親身體又不好,奴婢只能嫁給村霸為妾,還請二殿下救救奴婢吧。”
她重重跪地,一下一下地磕著頭,砸在地磚上越來越重,彷彿齊熙華不救她,她就能生生磕死在這一樣。
“好了快起來吧,我叫人去說一聲就是了,往後你就跟著我。”
齊熙華擺擺手,向身後宮人示意去瓊華宮要下楚玉,楚玉見狀滿臉的驚喜,她連忙道謝:“多謝二殿下!多謝二殿下!”
她緊巴巴地跟著齊熙華的腳步,就怕有一點兒跟不上就要被吉柳逮回去除去名籍被趕出宮。
漣漪宮到了,齊皇只是下旨禁足樂心公主,卻沒說不許旁人探望,來到殿內,發現滿屋子除去茶具,沒有其他瓷器擺設。
“華兒好些了嗎?”齊漣漪一看到是齊熙華帶著人來了,趕緊上前去拉起她的手。
“漣漪姐這宮裡怎的這樣冷清?”
齊熙華並未搭話,相反她更擔心這漣漪宮,單看擺設,這實在不像是嫡長公主的住處。
“回稟二殿下,奴婢實在是不敢往外面擺東西。”
說話的是齊漣漪身邊的赤竹,她小心地瞥了眼樂心公主,發現她沒有動氣才舒了一口氣。
齊熙華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她反牽起齊漣漪的手,踱步到殿內美人榻上小坐:“我知道漣漪姐是為了我,不過我多說一句,漣漪姐確實衝動了些。”
齊漣漪的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她攥著袖角的手捏了捏,似是鼓足勇氣般開口道:“我感覺老三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