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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橫豎不到千萬的專案，能要這麼多好處費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這樣一來，都不用討價還價，一步到位多好！
“怎麼樣，兄弟？”
就在我遲疑之際，北方佬忍不住問了句。
“行吧！”
我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並取了箇中間值，伸出四根手指頭晃了晃，“這個數，否則老弟心不甘呀。”
四百萬，不多也不少，算上分潤十個點，我剛好可以把債還清。
而且和唐語嫣的預期利潤也差不多，算是兩全其美了。
結果，我話音一落！
嘶——
唐語嫣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我一腳，尖銳的高跟鞋帶來的刺痛讓我差點叫出了聲，但更多的還是來自心底深處的恐慌！
完了，好像說錯話了！
此刻，唐語嫣那張俏臉上，眉宇間充滿了憤恨與失望。
這時候哪怕我是個外行，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我就不該答應北方佬！
糊塗啊，現場露餡是大忌，專案黃了不說，由此給唐語嫣及其公司帶來的負面影響，卻是深遠的！
說不定唐語嫣一氣之下就會把我解僱，然後再送我進去踩縫紉機！
這女人的心氣那麼高，能放過我才怪呢！
麻痺的，第一次表演就出師不利，真是夠衰！
想到這，我不由呼吸加重，坐立不安，眼睛死死地盯著北方佬的地中海。
從我一開口，他就一遍遍地撫摸著腦瓜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聰明絕“頂”似的！
“呵呵！”
這時，北方佬放下手笑了起來，那笑容裡藏著刀片，還帶著幾分狡黠，已然識破了我的小心思。
我的心再次一緊，都快停止跳動了！
“小唐總呀，你這個朋友挺來勁的！”
北方佬笑著對唐語嫣說。
“這……，年輕人嘛，呵呵，讓肖總見笑了。”
聽北方佬都改口叫唐總了，唐語嫣整個人都軟了，但臉上還是極力保持著笑容。
同時快速瞟了我一眼。
這個眼神被我捕捉到，我趕緊亡羊補牢似的自圓其說，“不好意思啊，肖總，老弟我剛才和您開玩笑呢，其實就想看看您對這個專案有沒有信心！”
“哦？”聽我這麼一說，北方佬微微一愣，好奇道，“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呵呵，也沒啥，就是老哥信心這麼足，說明這是個好專案，老弟我沒看走眼，退出自然是不可能的！”我佯裝篤定的說，同時用眼角餘光回瞥唐語嫣，當發現她的臉色好起來，我心裡總算鬆了口氣。
於是繼續道，“所以要開價，也是老哥開，老弟就承讓了！”
說完，我就自信滿滿地看著北方佬，希望能夠以假亂真。
其實這時候我心裡很虛，畢竟一句“開玩笑的”，還不足以讓對方信服。
萬一這傢伙沒頭沒腦的開價，那我又該如何應對，我哪有錢給他？
於是，我急忙在桌子底下偷偷回踢唐語嫣的大長腿，希望她能夠藉此救場。
其實唐語嫣這人精又怎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我還沒踢到她，她就已經開口了，
“哎呀，肖總！我就說嘛，劉總是個年輕人，和您說話還是欠了分寸，這麼重要的事，他居然也有心思和您開玩笑，您是老資歷，可別往心裡去呀！”
說完，唐語嫣又對我嬌嗔道，“劉總，說歸說笑歸笑，可談生意咱得有一套！既然都是同行，那就要講點規矩，生意不成仁義在，對吧？！”
“呵呵，唐總說的是，剛才是我失態了……”
我訕笑接話，暗暗鬆了口氣，這下算是完美圓場了吧？
果然，北方佬頓了頓，不由大笑起來，“哈哈！大妹子，你就別怪人劉總了，講道理，都是咱不對，咱不該一上來就讓人劉總開價啊！”
“哎呀，肖總不愧是北方漢子，就是爽快！我就知道您不會見怪的！”
聽北方佬又叫回“大妹子”，唐語嫣別提有多開心了，笑得胸前紐扣都快掉到茶桌上。
北方佬看了眼，頓時饒有興致地抹著下巴，像是很期待會有福利出現。
唐語嫣乾脆抵在桌上，任由北方佬的眼光遊走，一邊沏茶一邊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言歸正傳哈，這個專案呢，我作為中間人，得說句公道話，人劉總也是下了血本的，光前期考察評估費就花了大幾十個。所以，你們誰籤其實我都很為難……”
北方佬一聽，不由收回目光皺起眉頭，“大妹子，話不能這麼說，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吧，咱去年就開始和你聯絡，人劉總能比我早？”
唐語嫣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佯裝嘆了一口氣，“誒，肖總，好飯不怕晚，順序不重要，誰肚子大才算數吧？”
北方佬像是聽到笑話，說道，“行啊兄弟，比肚子大是吧，我出一千一百個，你能吃不？”
聞言，我心裡暗暗吃了一驚。
這專案就是個剛起步不久的電商新程式，全靠PPT，唐語嫣花了四五百個收購的，現在想轉手賣出去，北方佬最初的意向價不到八百個，唐語嫣嫌利潤薄，所以一直在磨。
現在，我半路“殺”出來，北方佬一口就溢價三百個！
這前後利潤翻了一番，算可觀了吧？
我不由瞟了眼唐語嫣，這女人似乎也被驚喜到了，但我只是略作遲疑，便決定繼續！
剛才差點被北方佬忽悠得掉鏈子，這次看我怎麼趁機擼死他！
“老哥，我們南方人有個習慣，就是喝茶不說大話，因為肚子夠大！一千一是吧，我加五百個！”
我說完故作輕鬆地喝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一臉玩味兒地看著他。
開玩笑，小爺我空口無憑，比肚子大撐不死你！
果然，聽我這麼一加碼，北方佬的臉色就像吃了狗屎一樣噎住了。
那樣子不出意外，馬上就會頭腦發熱和我拼個傾家蕩產！
小爺我也因此掙個盆滿缽滿，發家致富了！
只是玩投資，他並不傻，賺的就是資源和商機，現在被我截胡，專案的成本和風險他都得重新考量，只為賭一口氣根本不現實。
可惜我當時並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沒留餘地，以至於唐語嫣在桌子底下踢我，我都感到很不耐煩——
抬價五百個是你唐語嫣給我的“許可權”，現在鱉已入甕，就看能割出多少肉來，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你想掙錢，難道我就不想翻身嗎？
我上頭了，於是激將道，“老哥，吃不下就認輸，比肚子大我還真沒服過誰……”
不料，北方佬衝我一拱手，陰笑道，“兄弟，我服，這專案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