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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不懂茶？”
唐語嫣從桌上跳下來，神情激動。
“我可沒說。”
我一仰頭，喝乾杯中茶，放下。
“哼，少在姑奶奶面前裝深沉，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
唐語嫣白了眼，轉身走回辦公桌，然後坐下去盯著我，道，“合同，你考慮好了沒有？”
我笑了笑，續上一杯，道，“說到底，還是合同的事咯？”
唐語嫣道，“我不管，合同必須給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辛苦，給你四十萬，你去把你銀行貸款清了吧！”
“四十萬？”
我簡直哭笑不得，接著道，“要說這個，你早該給我了，你可真會做生意啊。”
唐語嫣眼光閃爍，有些掛不住臉，道，“什麼會做生意，我本來就是生意人，再說，錢有那麼好賺的嗎？你以為都是大水打來的呀？真是的！”
我看了她一眼，苦笑搖頭，道，“唉，只能說無奸不商。”
唐語嫣佯裝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就是怎麼了？再說你也不虧，公司每個月都在給你正常開資，就你做的那點事，能拿這麼豐厚的報酬，不都是我給你的？”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道，“你要這麼說，我就有意見了，當初是你非得逼我籤那個什麼定製職業的用工合同，我都沒說什麼，現在按照合同上的待遇履約，都成了你的談資嗎？”
唐語嫣據理力爭，道，“這是談資嗎？這是我給你的底氣！沒有我，你能有今天？”
的確，我能有今天，多虧了唐語嫣。
正因如此，我才更想靠自己，不想放過“金盛”這個來之不易的機遇。
我說道，“唐語嫣，你不用在我面前邀功，你做了什麼，我心裡有數，可我為你的付出，你有數嗎？”
唐語嫣一愣，不由好笑道，“你為我付出什麼了？時間？金錢？還是你的億萬子孫？”
我冷冷道，“我沒和你開玩笑，請你認真點。”
唐語嫣“哦”了聲，接著道，“你又要說你幫我還了債是吧？一千萬？”
“對！”
我說道，“我原本可以給自己還債，但我沒有，我掏心掏肺幫了你，結果呢，你不信！”
唐語嫣道，“我沒有理由信呀！你空口無憑呀！再說，你哪來的一千萬？你要是有這個錢，你會寄人籬下，給我打工？”
我沉默了。
唐語嫣說的沒錯，我這樣的社會底層，從哪裡搞一千萬呢？
這個問題不能正面回答，還是等漢東王回來後，當面澄清吧。
於是我轉移話題道，“一碼歸一碼，你信不信是你的事，金盛的合同給不給，是我的事。”
唐語嫣杏眼一瞪，道，“你敢！”
我喝了口茶，攤攤手，表示這有什麼不敢的。
唐語嫣拍著桌子，嬌斥道，“這合同你不給也得給，給也得給，沒得談！”
“呵呵。”
我點燃一支菸，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道，“你說的算麼？”
唐語嫣道，“我們是簽了協議的，你必須履行我的指令！”
我吐了口煙，說道，“無所謂了，大不了賠償你違約金，不就是五百萬嘛。”
唐語嫣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五百萬你有嗎？”
我從兜裡丟出一張卡，淡淡道，“裡面有六百萬，拿去吧。”
唐語嫣一愣，接著嗤笑道，“裝什麼裝，看小說看多了吧？就算你有五百萬，那也沒用。”
“什麼意思？”
我看著她，皺眉道，“你還想訛我？”
唐語嫣哼了聲，道，“笑死，你以為你是大老闆，值得我訛你？”
我道，“那你想怎麼樣？”
唐語嫣嘴角一勾，道，“不想怎樣，履行我們之間的協議即可。如果我沒記錯，協議上好像有規定，除了我主動放棄你之外，你必須無條件履行義務。”
“什麼？！”
我聽聞一驚，道，“怎麼可能，我記得賠償你五百萬的違約金就行了啊！”
唐語嫣彎腰拉開抽屜，拿出一份協議書掃描件丟在桌上，冷笑道，“白紙黑字，怎麼說？”
我皺皺眉，起身走過去看了看，頓時火冒三丈！
果然如此！
該死的，我當初怎麼籤的，也太草率了吧！
不過想想，當初的我也是沒辦法，完全被唐語嫣牽著鼻子走。
包括這協議，我都沒資格存檔。
“呵呵，沒話說了吧，那就乖乖把金盛的專案，交出來！”
唐語嫣一臉玩味兒，翹起白皙修長的大腿擱到桌子上，在我面前悠悠晃盪。
絲毫不顧一步裙洩露了風光。
我頓時心裡一熱，身子前傾，抓住她的腳腕，沉聲道，“你不要逼我！”
唐語嫣一震，眼神有些慌亂地看著我，但嘴上卻不饒人道，“我就逼你，怎麼著？”
“好！”
我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拉上桌子，滑到我跟前，然後摁住她，邪笑道，“這是你自找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反正一血都拿了，多一次也沒關係，既然這女人不想放過我，那我就該幹嘛幹嘛了。
唐語嫣被我粗暴的行為所驚愕，她怒嗔道，“你敢！”
“呵呵。”
我笑了笑。
這時候打嘴官司沒有任何意義，何況男人不需要嘴硬，只要身體硬，就行了。
……
四十分鐘過去。
我終於鬆開唐語嫣，大汗淋漓地回到茶臺，喝下整壺涼白開後，點燃一支菸，眯著眼看著她。
唐語嫣衣衫不整地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但呼吸，卻異常劇烈。
半響後，她嗔了句“該死”，然後起身默默地整理好衣服，走過來給了我一巴掌。
這巴掌打得不痛不癢，更像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證明她並不是情願的。
接著唐語嫣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已然容光煥發，一本正經地在我面前坐下，道，“不要臉的東西，你現在滿意了吧，那就把合同給我吧！”
“行。”
我把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裡，笑著道，“給你可以，但我想說的是，我也不是吃軟飯的，這專案是我憑自己的本事拿下來的，以後你掙了錢得念著我的好。”
唐語嫣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繼續道，“不過嘛，這合同你也得花錢買，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