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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去蔣秋靈的家裡，自然不能空著手。
於是就在路邊小攤買了些水果，還想著買點別的，可惜附近沒有超市，只能作罷。
上去後，我一進屋，蔣叔叔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可能酒勁兒還沒消散，剛起身就東倒西歪的，眼看就要跌倒。
我急忙放下水果，上去扶住他，說道，“蔣叔叔您慢點，快坐下。”
蔣叔叔哈哈一笑，拍著我的肩膀道，“沒事，我好得很！倒是你來就來，買什麼東西！”
我笑道，“我是晚輩，這是應該的，只是臨時有些倉促，沒買什麼好東西，還望蔣叔叔見諒。”
蔣叔叔拉著我一起坐下，然後說道，“客氣什麼，我和你爸是老關係，我是回來的少，你不知道罷了，所以這些虛頭巴腦的禮節，就不用講了，以後過來不許破費，聽到沒有？”
我象徵性地點點頭，接著道，“蔣叔叔，您要是不舒服，我去給您買點醒酒藥。”
蔣叔叔一皺眉，假裝生氣道，“你這孩子，勞資剛才說的話，白說了麼？”
我訕笑道，“買藥又不是買禮物，這能一樣嘛。”
蔣叔叔被氣笑了，拍了下我的大腿，說道，“得了吧，一點貓尿而已，對咱們男人來說，當什麼事？來，抽菸，喝茶……咦，秋靈，快給你哥哥倒茶啊。”
蔣秋靈連連點頭，轉身去了廚房。
我趁機環顧四周，這屋子不大，老式結構，客廳和餐廳是通的，廚房和廁所背靠背，剩下的就是兩個臥室，陽臺則要從次臥裡走進去。
蔣叔叔遞給我一包煙，我先拿出一根幫他點上，然後才給自己點燃。
我倆就這樣抽著煙聊著天，蔣叔叔心情很好，說話聲音很大，估計是喝了酒的緣故吧。
他道，“星仔啊，你爸對你其實挺不錯的，你要多理解多體諒啊。”
我心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雖和我爸關係好，但你並不瞭解他在家裡是什麼人。
對此，我也懶得爭辯，只能配合地點著頭，“明白明白，蔣叔叔，您就放心吧！”
蔣叔叔又道，“那個，中午跟你一起來的女孩子，真是你的同事嗎？”
我一愣，認真道，“當然是，她自己不也這麼說了嗎？”
蔣叔叔一笑道，“嗐，叔叔就問問，沒事的，其實就算不是，叔叔也不會怪你，你都這麼大了，談個女朋友也很正常嘛，只是談戀愛和結婚可不一樣，這個你要學會把握啊。”
我聽聞哭笑不得，說道，“知道，謝謝蔣叔提醒。”
說這話時，蔣秋靈正好端著茶杯走了出來，我便趕忙接著道，“不過，我還是需要跟您說清楚，中午我之所以那樣，並不是針對您和妹妹，而是我爸，他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安排了這場相親會，還當眾替我做主，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蔣叔叔吸了口煙，笑道，“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嘛。”
我道，“可不顧對方感受的好，等於迫害，何況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婚姻大事哪還要父母之命，他若真為我好，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讓我的婚姻過得幸福。”
蔣叔叔點點頭，“嗯，有道理，我也是希望孩子們過得幸福。”
緊接著，話鋒一轉，問道，“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這……”
我頓時語塞，沒想到他嫁女兒做老丈的居然這麼主動，這麼直白，也是服了。
見我說不出話來，蔣叔叔不由眯著眼，又道，“怎麼？你爸現在不在，叔叔想和你單獨說點心裡話不行麼？”
我訕訕一笑，道，“這個……當然可以了，只是……”
“別隻是了。”
蔣叔叔看著我，逼問道，“一句話，你就說看不看得上我女兒？”
我小臉一紅，吞吞吐吐道，“我……我那個……”
砰砰砰！
這時，廚房裡傳來一陣剁刀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那刀宣告顯帶著一股子怨氣。
蔣叔叔似乎也吃了一驚，不由大聲喊道，“秋靈，你做什麼呢！”
蔣秋靈回頭瞥了眼，淡淡道，“剁西瓜，吃嗎？”
蔣叔叔這才有了笑容，應道，“吃啊，給你哥哥多拿幾塊。”
接著又看向我，催促道，“繼續說，星仔，叔叔聽著呢。”
我不由嚥了口唾沫，違心道，“蔣叔叔，其實怎麼說呢，如果沒有我爸，我或許會主動追求秋靈，畢竟她的性格我很喜歡呢。”
蔣叔叔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道，“是嘛？那太好了，現在就沒有你爸，你們趕緊互相交流，溝通一下感情嘛，如果時間不夠也沒事，我在老家還要待個把星期，你們可以慢慢來。”
我去！
這是嫁女兒嗎？
這是把女兒往外推吧！
在我們農村有句俗諺，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姑娘。
意思是說，在婚姻大事上，男方的姿態永遠要比女方低。
可蔣叔叔卻恰恰相反，巴不得我和他女兒儘快好上。
不知道我的猜想有沒有錯，我這麼說後，蔣叔叔開心了，蔣秋靈似乎也很滿意。
因為廚房裡的剁瓜聲，明顯變溫柔了。
不多時，蔣秋靈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走出來，靦腆一笑地放在我面前。
蔣叔叔順手拿起一塊遞給我，“快吃，星仔，可甜了！”
“好的，好的。”
我客氣地接下，並快速瞥了蔣秋靈一眼，發現她正在看我。
可這回，她沒移開目光，我倒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她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是那種赤裸裸的勢在必得的佔有慾。
我心裡不覺一咯噔，什麼情況，這女孩不是很害羞嗎？怎麼還會……
“哎呦。”
這時，一旁的蔣叔叔忽然揉起太陽穴，難受道，“我頭有點痛，我去休息了，你們聊。”
說完，也不和我客套，直接起身走去了房間。
這！
說實話，我有點無語，這老傢伙不會是故意的吧？
想著接下來我將與蔣秋靈單獨面對，我的心跳頓時就失常了。
“星哥哥，想什麼呢，快吃呀。”
冷不丁的，蔣秋靈冒了一句，打斷了我的沉思。
“哦哦，吃吃。”
我連連點頭，埋頭苦幹。
“嗐，你看你，西瓜汁都滴到褲子上了。”
蔣秋靈說著就在我身邊彎下腰來，拿紙巾幫我擦。
結果剛一碰到，我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頭皮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