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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流浪了幾天……
不，準確來說，是——早上九點起床，去咖啡館泡著，林霜考慮直播內容，竹苑在看書。
接著中午去烤肉店吃飯，林霜啃肉，竹苑烤肉。
而後下午出去玩，林霜吐槽，竹苑拉著她開導航。
然後晚上直播講故事，皆學習陪讀（其實是看帥哥，增長幹勁，不是……）
最後忙到九點零九分準時說拜拜，一天正式結束的流浪生活……
如果要問錢哪來的，除了林霜過去存的錢，最近的就是敲詐的一筆。
一切還要從那一次直播說起，直播間被封的第二天，林霜在半夢半醒中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
“林小姐，你開個價，要多少錢才能放過我兒子。”
“啊？”
她揉了揉眼睛，不太清醒地給對面說了一句。
“先V我50看看實力……”
很快，叮的一聲顯示到賬，她也沒仔細看，只當對面轉了五塊錢。
“謝謝啊，沒事掛了。”
“等等！我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兒子？那不應該問你兒子嗎？”
為了方便開麥，她努力把自已扒拉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撓著頭髮聽她說話。
“我的意思是——我給你錢，你不要纏著我兒子了！”
“哦哦。”
林霜摸了摸自已油了的頭髮，開口道。
“可是，是你兒子先追的我誒～而且……”
她把床頭櫃拉拉合合，也沒找到那份檔案，乾脆坐地鬼扯了起來。
“你兒子可是跟我簽過合約的，我可是給自已都賠進去了，區區50塊錢就想要我違約，不可能的～”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說。
“你想要多少？”
“你能給多少？”
“兩個億，不能再多了。”
“掃碼還是現金？”
她立刻清醒了起來，嫻熟地把東西都發了過去，任其選擇。
於是這場對話以林霜賺了錢，和竹苑裝睡偷笑結尾，尤其其中一人後面還裝作不知情地說。
“或許是我小看你的賺錢能力了，林小姐。”
“知道就好，今天也是我請客！”
……
叮的一聲，有了新的訊息彈出，林霜看了一眼，而後沾了沾醬，同竹苑說。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嗯。”
對面的人又剪了一塊肉，咔嚓的聲音在鍋裡綻開，煙頓時綻開，遮擋在他們面前。
“正好我也有點事，晚飯再見。”
“好。”
她低下頭把辣椒醬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整塊肉都染上火紅的顏色。
“聽起來你一點都不意外，就不好奇我要去哪嗎？”
“你說過，要我相信你。”
他隔著未散的煙火氣看向她，試圖讀懂那雙眼睛背後的情緒。
“嗯，謝謝你。”
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抿了抿嘴唇，又抬起頭對他笑。
“這個給你吃！”
林霜用筷子夾起一塊沾著麻醬的肉，直直地遞到他嘴邊。
“為什麼？”
他問完後就吃掉了它，拿起紙擦嘴。
“因為它沒熟。”
騙人，它明明烤的正好。
竹苑低下頭，喝了一口果汁掩蓋笑意。
……
午後的陽光正濃，只是最近風有點大，把溫度敲低了不少。
落葉被一張張捲起，在空中轉了個圈後，又緩緩落下。
林霜轉過頭，覺得氣溫又低了，悄悄理了理衣服，把自已裹得更緊了一點。
“久等了，這位美麗的小姐。”
她順著來者輕快的語氣往上看，看到一雙不喜歡的眼睛，哦，他今天還戴了耳釘，更討厭了。
她垂下頭，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有事快說。”
“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想給您一個忠告。”
慕冬忽略掉她話裡話外的不耐煩，也沒有期待那雙眼睛回頭，只是繼續訴說自已的要求。
“聽我一言，林小姐，和我結婚，會是你們最好的選項。”
啪！
林霜轉過頭，身體先於腦子地把杯子摔碎了。
“沒事就請回吧。”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往裡挪了挪，方便別人打掃。
“哈哈。”
男人低頭笑了一下，又抬起來，支起手同她說。
“你應該不希望我派律師追回所謂的違約金，也不希望我同令尊聯絡，說你的妹妹遇害了，與你有關。最重要的是……”
他站起來，扶著桌子，貼近了頭，湊在她眼前說。
“你認為自已還能活多久？而在你死後，那位竹大少爺又當如何面對這個世界呢？”
“麻煩你讓一下。”
對面的女孩翻了個白眼，把他的臉推到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你耽誤人家掃玻璃了。”
“真是抱歉，這位小姐。”
他連忙坐下來，掛起往常的微笑，同負責衛生的那位阿姨致歉。
對方嗯了兩聲之後，便利索地解決了一切，只是在準備離開時，同林霜說了些什麼，逗得她哈哈大笑。
“……”
慕冬剛準備詢問，就聽到了女孩輕盈的聲音。
“哎呀，這位慕大少爺，你知道嗎，剛才那位好心的姐姐，可是特定提醒我，要小心你這種人啊～”
“那真是……”
他垂下眼眸，斟酌著措辭。
“走了，慕大少爺，希望你我再也不見。”
她肆意地站起來，提上自已的小包就走了，任憑冷笑聲傳入耳中，依舊沒有回過頭。
……
系統，在嗎？問你個問題。
林霜趴在湖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小船，在這附近就是一家寺廟，遊客不多，倒是被落葉擠滿了道。
——在的在的！親愛的宿主，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查查我什麼時候死。
她搖了搖手裡的葉子，雙手一轉放它去了水面。
——九十九，九十九年以後！你會長命百歲的，宿主！
是嗎？
那如果在劇情中發生了意外，你還能檢測到嗎？
——不能。
系統的語氣立馬低落了下來，像一隻垂著耳朵的小狗。
——我們的感知也是有限的，會盡可能地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但是我們也無法過度干涉這個世界，尤其是關於部分節點。
我明白了，謝謝你。
她轉過身，靠在欄杆上，仰著頭看了眼所剩無幾的天空。
而後進到廟裡，第一次去求神拜佛，不為蒼生，不為自我，不問來路，不問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