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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很久沒這麼叫我了。
他啞著嗓子同她說。
“每次你這麼喊我，都是有事拜託我。這次呢，又如何？”
“……大概和以前一樣。”
她清了清嗓子，伸出一隻手覆上他的臉，而後才同他說道。
“你為什麼生氣？是因為我的話嗎？”
“不，不是。”
他把她的手拿下去，垂下了眼眸，聲音也愈發低沉下來。
“是我的問題，因為害怕……害怕失去。”
“不對，你也沒有和我說實話。”
林霜猛地捧起他的臉，一雙眼睛幾乎要和他緊緊相貼。
“你看著我，苑兒，你明明在說——你氣我不珍惜自已，不關心自已的安危……”
她借力讓自已坐起來，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你可以好好跟我說的，而非用這樣冷暴力一般的方法，我會努力去理解你的。”
她鬆開他的臉，坐在他眼前，伸出一隻小指，問道。
“你能答應我嗎？要相信我。”
“我答應你。”
他勾起那隻小指，微微地彎曲纏繞。
“那我也答應你！下次一定不會讓你擔心的。”
“hao……叮叮叮”
一串鈴聲把未說出口的承諾敲得七零八落，林霜率先反應過來，看到了顯示的聯絡人。
——是竹苑的父母。
……
“夫人，我想和苑兒結婚，就下個月，好嗎？”
慕春放下手機就往他們之間跑，一雙眼睛掛著淚光，而臉更是漲得通紅。
“小春，這件事急不得。”
竹媽理了理披肩，而後伸出手去摸她的頭，試圖安慰她。
“我會和竹苑好好說的，你先冷靜一點，等姨的訊息好嗎？”
“不，夫人，我不想等了……”
她捂著臉，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那個女孩會把苑兒害死……”
她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只抬了一眼頭，又垂下來繼續哭。
“您知道嗎？他為了那個女孩，孤身一人跑到了那個廢棄的院子裡去救她。多危險啊！誰知道明天苑兒又會被她哪去……”
她說完就嚎啕大哭起來，捲曲的長髮垂下來，一縷一縷環繞在身側，彷彿被偷走的影子一般，把自已包裹起來。
她想起了剛接到的電話，是自已的便宜哥哥打來的。
只是這一次，他不是來送錢的，而是要遞過來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
“悅兒，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是我們慕家的女兒。”
“不要驚訝，不要哭，這是我偶然聽到的，也私下進行了求證。”
她聽到什麼東西展開的聲音，而後是一聲輕嘆。
“是真的。”
“不……不會的……”
她聽見自已的聲音在發抖，眼角的淚從心裡滑下來。
“搞錯了，對！搞錯了！一定是這樣的……”
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眼睛胡亂地掃過身旁的東西，看著晶瑩剔透的杯子，閃著銀光的碟子，精緻的點心和蛋糕上的紅潤果醬。
“哥！你再查一次，再查一次！一定是搞錯了……我求求你，你……”
“慕春！”
空氣立馬凝固了起來，她捂著嘴，不讓自已哭出聲。
“……爸媽那邊還不知道，但看他們的意思……”
對面的人頓了頓，昏沉地對她說。
“你要記住，只要現在出嫁，你就還是我們慕家的人，還是慕家二小姐，可以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不知向誰嗯了兩聲以後，他又接著說。
“悅兒，我們沒有時間！而且我查過了，你口中的那個女孩——林霜，她才是慕家真正的二小姐……”
她聽不清他後面說了些什麼，只能聽到一個名字在腦子迴響，直到手機掉到地上的聲音，才啪地一聲把她砸醒。
“所以……”
她咬著自已的手指發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
“所以苑兒才喜歡她，是嗎？”
“不，他們不知道。”
慕冬的聲音又靜了下來，彷彿回到了那個在機場送她的夏天。
她都能想象到他掛著微笑，一隻手輕輕拍著自已的肩，說自已是他的好妹妹……
“他們不知道，我親愛的小妹妹。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只要趕在他們之前，讓你們結婚。”
“嗯……”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小聲地抽泣著。
“按我說的去做，悅兒。只要你能說服他父母，讓你們下個月舉辦婚禮，我自然會幫你解決剩下的問題。”
“可是……”
“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但是……那個女孩她不是還有個妹妹，萬一，她們家以她妹妹充數呢？”
“你不用擔心。”
他輕笑著折起了手裡的紙，捂住了出聲口後，同身旁的女人說話。
“辛苦您了，王姨。”
“慕總客套了，為自已的孩子報仇雪恨而已。如果不是竹苑非要趕盡殺絕，我女兒也不會死在局裡！”
“是啊。”
慕冬掛上標準的微笑，隨手把那份偽造的證明報告裝到一邊。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我向您保證，他所愛之人的結局，會和您女兒一樣。”
“……就像她妹妹……”
哥……
慕春聽到這番話，不禁懷疑起了眼前的事態，恐怕一切都比自已想的要嚴重。
林雪死了，是被自已的哥哥處理的。
王姨的女兒……那個明戀竹苑的女孩，自從那天以什麼罪名進去之後，好像確實沒再見到她。而現在，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一切都是她哥哥做的，而他把責任都推給了別人，
只是為了能讓自已得到想要的……
真的是——太好了。
她繼續偽造著哭泣，直到聽到一行清明的話。
“小春，好孩子，我答應你。”
竹媽蹲下來，彎腰貼近她身邊，撥開她的頭髮，拉起一隻手，慈愛地同她說。
“你是個可心的人，也確實很愛苑兒，而且從哪方面來說，你們也很是相配。
所以，由我做主。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竹家唯一的兒媳婦。”
……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