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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惡魔偏過頭，咬著後槽牙提醒了一下自已的存在。
他提起權杖，藉著過分狹小的軀體同他們對話。
“許久不見，魔王的待客之道還是如此無禮。”
看到兩個人轉過臉去看他，他這才笑著轉了轉手裡的權杖。
“不好意思，本人剛剛才注意到，這位是許久之前的那位新娘。”
“哦，好久不見，要喝杯酒嗎？”
霜沒等他說出下一句話，就飛速地行動起來調製那杯特色的飲品，五顏六色的光彩，彷彿洋溢著歡聲笑語的情緒。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惡魔問候完就揮起權杖攻擊她，不出意料的被一道黑色的魔力擋下，恍惚之間，好像還能看見粉紅色的熒光閃爍。
兩層頂級結界，你跟我鬥！
霜得意地笑著，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接著去後面安排直播內容，手裡甚至還端著那杯未完成的酒。
而對面的惡魔，或者說是春。落地後支著自已的柺杖，準備再次進攻時，卻很突然地吐了一口血。
“這是我的力量！”
春卻沒有理他，而是繼續自已的動作。
“契約在此，以血為印，我將全權掌控這份力量。”
血色的光芒縈繞在她身邊，盡數退散後，又有一層紫色的光芒從她的腳下升起。
噠噠噠的聲音傳來，春向著腳步聲的方向投擲她的權杖，卻被猝不及防地插了一刀。
她不敢相信地睜開眼，看著傘柄自後而前地貫穿自已的身體，忍著劇痛喊了一句。
“這就是魔王的禮節嗎？！在別人力量交替時偷襲！”
話音剛落，傘被收了回去。
剛剛收回的力量紛紛撒在傷口上，努力修復她的身體。
而對面的男人則是蹲下來，手裡的傘變成黑色的玫瑰，他抬手把它們撒在空中，花瓣紛紛落下，落到她身上。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卑鄙。”
他撒完以後就拍拍手，接過霜遞來的酒喝了一口。
火燒的感覺從背部襲來，她咬著牙抬頭，感知到魔王的力量有明顯的增長後，她轉移了目標，盯緊了那杯酒。
紫色的羽毛化作利刃，被苑擋下後又轉了個方向朝他襲去。
她專注著修復自已的傷口，一面保證自已和對方的距離，一面專注於尋找破綻。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
春舔舔嘴角開口。
“你的子民已經和我家族的那些蠢貨一樣，都被殺了。”
她加強了一波魔力的注入，萬千支飛羽從四面八方朝那個目標衝去，像飛蛾撲火。
“雖然我沒看到他們，但是三層這麼多人。只要把目之可及的房子全毀了，死人活人的，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話，苑收斂起笑容，停下手問她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事到如今，你有這個資格問嗎？！”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握著權杖的手卻堅韌地不肯放鬆。
“我的哥哥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
她閃到他面前，仰著頭問他。
“妄圖政變，他死的不冤。”
苑平靜地同她說，一雙眼裡毫無波瀾。
“好，太好了！”
她轉過頭，退後了一步，閃現到霜旁邊，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拿起桌上的那杯酒，仔細地打量著。
“選一個吧。”
她搖著杯子說。
“是要你的那些民眾，還是要她。”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苑站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手裡的飲料。
“資格？現在你和他的力量是勢均力敵，但是等下就不一定了。”
春笑著喝了一口酒，發現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剛準備一飲而盡，卻被打斷了。
“這位大姐！”
霜拉開她的手，活動活動脖子後，一臉真誠地對她說。
“我真的不想坑你！這酒不是給你喝的。”
“我知道，給他的。”
她白了魔王一眼，晃晃杯子後一飲而盡，而後把玻璃杯摔在她腳邊。
“喂，我下毒了誒。”
霜難得一臉淡定地同人說話，真是可喜可賀。
“惡魔的力量可是百毒不侵的！一個人類還想殺死我！”
春毫不在意地略過她，調出魔力就準備把她燒成灰。
“多可惜，再見了。”
紫色的火焰像即將成形的龍捲風，叫囂著向對面衝去。
“確實啊，拜拜啦！”
霜也無奈地攤了攤手，跟系統吐槽說——怎麼辦呢？有的人就喜歡上趕著去送，攔也攔不住啊。
風暴形成的那一秒，不同的笑聲疊加在一起。
落雷卻在春的眼前形成，紫與紅的閃電滾滾下落，硬生生把她血肉中的力量分開。
“啊啊啊……”
一陣慘叫聲過後，霧氣退散，有兩個人趴在了地上。
一個女孩的面容清晰可辨，她睜開眼，催動最後一絲魔力想要暗殺霜，卻和此前很多次一樣，被攔了下來。
她又哭又笑，不知是在笑自已，還是單純地瘋了。
而趴在她旁邊的孩子卻溜得很快，見縫插針地準備走，跑著跑著卻逐漸騰空，化作了一縷煙，被緩緩收入瓶中。
曼珠沙華的花紋重新浮現，霜則是無聊地乾脆坐到了地上。
“為什麼？”
“要問我們為什麼能贏你？”
霜一邊等待他徹底進瓶子裡，一面同他解釋。
“要怪就怪你選的搭檔太蠢了。”
她目送苑把春帶走，還對她張張手以示問候。
“我不是都說了，那杯酒不是給你們喝的。因為裡面加的最後一味配料，就是情緒。”
她追著記憶裡的那些話同他解釋，至少也要讓人死的明白，秉持著如此觀念，她放送了一段過去的映像。
“地下的那次詛咒之所以能實現，主要還是由於你們的相信。”
孟婆變出一朵彼岸花，很慢很慢地摘著它的花瓣。
“惡魔蠶食著情緒而活，也就是說，只要負面的情緒足夠強，足夠多，就和魔族現在的情況一樣……
那麼他必定會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我打斷一下。”
霜舉著一隻手同她說。
“我們現在沒那麼擺爛了，你這裡的網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