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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特麗達斯研究員，雖然神族有很多愛上人類的例子，但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沒人會愛上一隻雞，或是一隻蟲子的。就跟神族和人類一樣。雖然指揮官他的壽命跟我們一樣長，但，特麗達斯，她不是神族。”
“？”
“不是嗎？”
“……”
“好吧，我當你是認真的。指揮官肯定會同意來自神族的請求，畢竟他身體那麼多，壞掉一個他不怎麼珍惜，哪怕我們勸。但，特麗達斯，活體戰艦的難度已經很驚人了，我們也不是生物科技的文明。你想要藉助活體戰艦的理論去塑造神。說真的，我並不看好。”
“首席，薩爾那加需要靈魂，能量，軀殼。神缺只需要靈魂與軀殼，能量虛數之樹會提供的，這多麼清晰明瞭啊！”
“沒錯，的確是很清晰，但你要仔細想一想。柯蕾多爾小姐現在還沒法控制紅潮。等她能吞噬繁育遺蛻後大機率也是繼承繁育。我雖然對蟲族不感興趣，但這種只能自我負責的……還是算了。”
首席坐下，調整了一下椅子。
“繁育，前有不朽，後有貪饕。四周星神追殺。一旦指揮官成神，那就是四面楚……趙……反正什麼歌的。一個不小心，人可就沒了。神族可以死，我們有著完美的卡拉，可以藉助機械重返星海，可指揮官呢？被星神追殺，就算他僥倖躲過去了，他可是被原動力束縛了……那可比追殺可怕的多，灰飛煙滅那種。”
“首席，你忽略了一點。很重要的一點。”
“你要怎麼勸說我？”
“異想體，還有儀式，跟神族。”
“願聞其詳。”
“一無所有。”
“那群噁心的狗？”
“沒錯！混雜著微笑的屍山，把它們壓扁，或是碾碎，讓他們活著，保持活性，將它們當成粘結劑或是焊接劑。然後用寄生樹做板材，加上我們最頂級的合金材料。”
“嗯哼，我們的合金經過帕彌什病毒是感染後確實可以獲得活性，然後呢？”
“屍山能同化，狗能偽裝，樹可以欺騙。合金能提供防護，靈能可以抵禦。”
“它們依然是分開的，一旦被帕彌什侵蝕，就……”
“而儀式，能讓這艘戰艦獲得命途，得到新生！帕彌什就是其中的橋樑！”
首席猛的一顫。看向特麗達斯。
“你在玩火啊，特麗達斯，這樣子會出問題的。”
“屍山和狗將化作活的的電路，樹木將變作我們的塗層，黑紅的金屬能築起高牆。神族將點亮這艘船艦。一但這艘船艦擁有了命途，他們就可以為指揮官提供最基本的能量供應。在帕彌什的影響下，他們如同一體，我們則對其灌注靈能，讓其自我演化。。”
“……異想體也能擁有命途？”
“沒錯。甚至是那隻蠢兔子。”
“……我們不能得知它們會走上哪條命途，也不能得知這些星神是否愛護自己的信徒。”
“這艘船才是星神。但船沒有意識，指揮官是掌舵開船的人。”
“你是說，空殼，可這樣活體戰艦不就……”
“柯蕾多爾大人就是紅潮，可紅潮不能代表柯蕾多爾大人，也不是柯蕾多爾大人。”
“星神之上？”
“沒錯！首席！”
特麗達斯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開始了訴說
“方舟艦，一座命途方舟艦。當柯蕾多爾大人繼承繁育的一剎那，就可以把命途方舟艦變成繁育方舟艦——緊接著就可以開闢自己的命途。”
“成功萬事大吉，失敗，我們提供的靈能，跟異想體的能量也足夠複製出第二艘方舟艦。我們要把所有的終極武器裝在上去。兩艘！只要兩艘戰艦，就足夠直面星神。就算打不過也只是失去方舟艦而已。”
“首席，或許你覺得我太過狂妄。但我確信，非等偏折立場，眾向量畸變儀，聚焦式壓力矩陣，當這些神族的禁忌武器被再度啟用的那一刻起，在配合上超頻靈能護盾以及異想體的規則能力——只要星神沒能一次性把我們全部湮滅，那麼，下一秒，他們將如同落葉一般被吹散！”
“或許我們造成的傷口可以癒合，或許我們留下的攻印記可以消除。但只要我們能夠開火，能夠複寫方舟艦周圍的世界，那麼這就是屬於神族的領域了。”
“現實複寫儀還只是試驗武器，它的可靠性並不……”
“首席。這是個想法，想法。沒必要上綱上線。”
“……繼續。”
“一艘活著的戰艦，充滿命途的戰艦，運氣好的話還能出個令使什麼的。首席，當命途被複寫，那就是我們的領域了。紅潮能夠吞噬一切，一切，包括命途。他們的力量能夠為我們所用。”
特麗達斯指的是紅潮的感染能力——任何東西只要被紅潮沒過去，就會被感染。無論這個東西有沒有對帕彌什病毒的抗性。
紅潮雖然是由帕彌什病毒構成，但終究是脫離了病毒的身份。紅潮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生物個體，能將進入她身體的一切存在慢慢同化。紅潮物質，哪怕是注射後能在帕彌什病毒裡洗澡的血清都抵抗不了。
紅潮就是一個能吞噬一切的物質——只要能被他淹沒。
就在首席跟特麗達斯交流理由活體戰艦成神的可行性時，遠在萬里之外的風暴星上，柯蕾多爾正帶領著感染體們清理著拍賣會的現場。
神族在拍賣會結束後就需要立刻撤離——風暴星沒法承載如此磅礴的靈能波動太久。讓神族待在風暴星上過久只會無止限的增強風暴的力量，到時候風暴星可能真就全年暴雨了。
這一次售出的三百感染體都是小精英怪級別，差不多能夠以一敵百，打最普通的命途行者是沒有問題的——在他們完全淪為機械體之前。
這些生物都是透過紅潮晉級而來的，並非是傳統的帕彌什病毒感染。別人是滴水穿石，他們是水炮轟擊。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沒能撐過最初的侵蝕，那麼就絕對不會撐過機械化——這也是在如此可怕基數上才出現六個受格者的原因之一。
犧牲成功率來換取可怕的速度。
但大部分感染體沒什麼用處，一個正常人拿把鈍器就能單挑四個以上——畢竟他們遲鈍，攻擊還有前搖。
這些感染者大體能分為六類：
最低階的機械感染體，完全失去自我意識，完全由機械構成，狂暴而混亂。完完全全的炮灰。
稍微上一級的機械化感染體，殘留一部分原有個體，失去大部分自我意識。機械化程度停止。正常程度的怪物，炮灰的稍上一層。
再上一級的帕彌什感染者，只有相當一部分機械軀體，失去部分理性與記憶。隨著力量的使用和帕彌什的侵蝕，機械化程度會繼續加深。俗話說的小精英怪。
帕彌什共生體，也可以叫異聚核心。跟帕彌什病毒共生，會因各種的原因導致不同程度的機械化，也會失去一定理性，並且會導致思維畸變。也就是精英怪，或者叫小Boss。
受格者，能承載升格網路的部分力量，會因為力量的汲取而出現一定的思維畸變。身體依然會有機械化的表現。大Boss。
升格者，得到升格網路的認可，不再透過帕彌什病毒與零點能獲取力量，而是直接從升格網路汲取。哪怕是這樣，依然無法脫離機械化的身體。
這六大類，或者叫六大等級，前三個等級就是普通人感染後的結果，撐不住原地消逝，能撐住晚幾年消逝。
能看出來，機械化程度並不跟實力掛鉤。實力的強大與否完全在於個體能不能掌控帕彌什病毒，從而利用零點能跟帕彌什的力量。
神族已經反推出了零點能引擎——就在這顆星球上。大部分的炮灰在誕生之後都會被直接丟進去進行反向萃取。
零點能跟腦啡肽一樣，都是適用性極強的能源。甚至零點能更勝一籌。它能被神族直接使用。
可零點能不同於腦啡肽，後者屬於柴油，能用的怎麼用就怎麼用，不能用的就是不能用。而前者則屬於麵食，都能吃，只不過有的人喜歡，有的人無感罷了。麵食製作中最關鍵的就屬發麵了，一塊老面，或是合適的酵母，會讓這個過程極其完美——零點能需要殘留一部分，才能進行如同核反應一般的鏈式反應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
神族對於能源的需求極高，以目前風暴星上這幾千座零點能反應堆，零點能引擎跟零點能實驗室甚至都達不到黃金艦隊的日常使用。
想要零點能源源不斷，除了基礎材料以外，還需要零點能作為引子——沒有零點能就沒有零點能這種事情居然是真的。
這些被萃取的感染體就是引子。
拍賣會不大，大的是休息室跟走廊通道，畢竟真正的拍賣區域雖然多，但面積並不大。
柯蕾多爾需要清理的就只有休息室而已。大部分客人因為各種原因會把待過的休息室打掃乾淨，絕大多數原因是安全。
但也有相對一部分的客人不在意這一點，他們的休息室相對之下就顯得很凌亂。
紅潮依然沒法收納起來，所以就形成了這麼一幕。
還沒被萃取的感染體踩在“紅毯”上清理著垃圾，紅毯連線著柯蕾多爾的斗篷，就像是一件長長的紅色裙子上的裙襬一樣。
那些垃圾需要集中處理——沒錯，紅潮不會處理這個。
一邊處理著拍賣會的遺留，柯蕾多爾一邊繼續嘗試著把紅潮“收起。”
這大概四百平方米的紅潮只是極小極小的一部分。真正的紅潮本體已經被埋在風暴星某個超深洞穴裡了。這本體大概有一個超級胡泊那麼大，只需要淺淺的覆蓋在水面上，就可以完成紅潮的“分裂”。
紅潮，帕彌什，零點能，除了意識海跟空中花園以外，就差不多都收集完全了。
空中花園要等到方舟艦之後。
而意識海的具體構成神族依然在研究。
畢竟，帕彌什病毒的目的就在於感染非/無生命體跟攻擊生命體。但來到星鐵之後就變了，帕彌什病毒會無差別攻擊，無差別感染——垃圾除外，可能帕彌什小姐比較挑剔。
意識海的定義，也一定發生了偏移。
原本工匠協會認為，意識海就是生物在變為機械體後的自我認知穩定器——就是讓你認為自己還是個人的裝置。
但神族在具體的構造體測試中發現，意識海並不存在。一旦變成感染體，他就是感染體了，一旦變成構造體，他就是構造體了。人的屬性在被感染後就開始消失。
哪怕神族製造出了格式塔——卡拉網路的一個小分支，用來人為催動意識海的形成依然無濟於事。
感染後就不再是他了，跟喪屍病毒很像。
現在神族的研究是專注於“在保證自我意識獨立正常存在的情況下，能使用零點能或是帕彌什的力量”跟“思維機兵”兩個。
前者是升格者，後者是構造體。神族有著非常豐富的機兵制造經驗——神族有著相當完美的淨化者製造流水線。
而這些研究最終還都是為了成神服務。
前者能探索到純粹的意識，萬變不離其宗的精神，後者可以得到純粹的軀殼，能夠千變萬化的形體。
雖然森海還沒察覺到罷了。
……
雅利洛六號，貝洛伯格上城區
“可可利亞大人，貝洛伯格附近的所有裂界縫隙我們都尋找過了，依然沒有布洛妮婭小姐的蹤跡。”
可可利亞揮手讓鐵衛離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沉默著。
紅葉就站在窗外，披著神族偵測者的專屬裝備隱形立場靜靜的看著。
布洛妮婭回來了，但沒完全回來，最起碼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可可利亞。
紅葉跟布洛妮婭離開的時間差不多，行走速度布洛妮婭絕對是比紅葉快的，但哪怕紅葉直接使用了傳送，藉助開拓的界域定錨完成跳圖。在等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後，依然沒有看到布洛妮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