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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態化氫世界之翼只提供了一大罐——但那畢竟是態化氫，而且是加壓液化後的。
將他們恢復成氣體差不多有四百升以上。
這些態化氫有著極強的致幻作用，對於非星靈生物還上癮，成癮性很高，雖然不會損傷生物的神經，但長時間的吸入會讓態化氫在身體裡固化——用人話說就是他們吸多了致幻效果會跟他們一輩子。
另外，非星靈的生物是無法藉助態化氫直接窺視虛空的，必需在撐過這些負面效果後才有機會能一窺虛空。
虛空很大，危險重重，森海需要一些“冒險家”來為神族探索出一部分割槽域。
為了保證能有人成功窺視虛空，森海在拍賣物品裡附贈了非常非常多的“一次性淨化裝置”——他們可以削減態化氫的致幻作用，就跟用來中和的藥物一樣。
當然，明面上它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氣體淨化器而已。
大概五毫升的態化氫氣體就能讓一個正常體現的成年男子陷入四十五個小時的幻覺裡，超過八毫升就會永久固化——正常人體的代謝極限就是八毫升的態化氫，大概就是微微從遠處嗅了一下的量。
四百升態化氫是足夠五萬人的致死量了。
如果買下這個東西的人想要搞事的話，這一罐態化氫足夠毀滅一座小城市了——前提是他們認為這個價格合適的話。
五萬人次，按照每個人探索二十五平方米的面積來算的話，一百二十五萬平方米足夠神族在虛空中建立前線基地了。
森海與星靈都使用過態化氫，幸運的是，森海不會上癮。星靈們因為靈能緣故也只會待在虛空的淺層，無法進入深層，非常的安全。
但很不幸的是，虛空裡沒有亞蒙，沒人給他們任何回應，也就是說，他們無法進入到虛空的深層——自然而然他們也無法汲取虛空的力量。
神族需要一些能進入深層的生靈來為神族建立錨點，由此開啟通往下層的通道。
這樣子神族就能慢慢探索然後掌控虛空。
虛空現在沒有主人，它的力量混亂而駁雜，對神族的幫助甚至不如帕彌什病毒——雖然它無法感染神族，只能勉強侵蝕神族裝甲。
神族擁有完美控制帕彌什病毒的手段——如果能讓神族機械化，那麼神族可以再把戰力拉高，甚至可以做到機械降神，原地飛昇。
只可惜帕彌什病毒無法適應神族的身體。
哪怕是帕彌什晶體都做不到——畢竟他是屬於人的病毒。
掌握虛空之後，就可以凝練虛空的力量。
並不是成為薩爾那加才可以掌握虛空，只需要建立幾座神殿在虛空能量場的交匯處就可以控制。
藉此，神族可以製造出純粹的精神。
一切都是為了造神。
黑光，態化氫，晶體這些東西會以百分之零點一的機率出現在每一場拍賣會之後，二百四十抽，不是，二百四十場拍賣之後必定出現一個。反正將近十萬件東西，都能賣出去。
裝備雖說是“拍賣”，但參與者都明白，除了那些特別的裝備以外，剩下的，都可以無限制的購買——只要在拍賣會里體現出足夠的經濟實力就可以。
……
“卡芙卡，聽清嗎？”
“嗯，能聽清，怎麼了銀狼？”
“……魔彈。”
“那件大衣？”
“不是，就是魔彈。子彈，這裡在拍賣子彈。我把座標……這地方怎麼，算了，我給你拍張照，你過來看看吧。”
卡芙卡靠著圖片艱難的找到了銀狼。
拍賣場內，展覽物品跟拍賣是同時舉行的，很可能你上一秒看到的物品下一秒就已經開始拍賣了——這導致了人流量很不穩定。
卡芙卡已經被突然出現的人流衝散好幾次了。
“在哪裡？”
“喏。”
銀狼下巴一挑。
卡芙卡看向面前的拍賣區域，裡面確實坐著很多人，但似乎……還沒開始？
銀狼拉著卡芙卡入座，然後把一張紙遞了過去。
“物品的介紹，看看？”
卡芙卡把手套摘下一隻，拿著紙張細細的閱讀著。
等到拍賣開始後，銀狼問道
“要買嗎卡芙卡？據說是能打中一切的子彈呢。好像什麼槍都能用。”
銀狼看著卡芙卡，思考著卡芙卡的槍能不能裝這種子彈。
“好啊，那，買六顆吧。”
“這裡一共才十顆啊卡芙卡，而且還是每兩枚拍賣一次。”
“這樣啊……銀狼，你帶了多少錢？”
“咳，沒準備多少，你呢？”
“我可是通緝犯，沒什麼賬戶能存大筆金錢的。”
“你！卡芙卡！我們都是星核獵手，都是被通緝的人，哪有……算了，我幫你付著一次，之後的快要你自己買。我只是被你拉過來湊數的而已。”
“好好好，多謝了，你是個好人。”
“……謝謝你的……誇獎。”
就在兩人在拍賣魔彈的時候，來自仙舟的“使團”——鳴火商會跟素羽商會正在拍賣區域的一處集結。
仙舟跟世界之翼不和，確切的說，是曜青、朱明跟玉闕這三部仙舟不和。
他們的聯合遠征隊被黃金艦隊滅掉了。
所以能出面的，就只有羅浮了。
畢竟，方壺明面上隱世不出，暗地裡已經跟世界之翼打過交道，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沒什麼意義上的拍賣會。
方壺的目的很明顯就不是世界之翼的科技。
至於虛陵，神秘的要死，肯定不會出面。
所以，能出面的，就只有羅浮了。
鳴火商會帶了差不多四十人左右，素雲商會更多，足足一百七十餘人。看兩隊人的去向，大概就是讓鳴火去購買一些珍貴的東西。剩下的不那麼珍貴的東西則是由素雲商會包攬。
不得不說，兩百隻狐狸娘確實賞心悅目。只是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狐人族又不是沒有男子，商會也並非只有女子。為何這兩百多人全是女子？
是用作棋子可以隨時拋棄？可停雲在裡頭呢，這麼大名氣的頭牌接渡使外加首席代表折在這兒……
森海站在水晶監控室裡看著狐娘們忙來忙去的，看著她們各色的尾巴在人群裡起起伏伏。
“狐人族……”
這麼說起來，在那些低階帕彌什感染者裡，好像也有一隻狐娘。
說來也怪，狐人族跟人類都不是一個種族了，一個長生種，一個短生種，卻都能被帕彌什所感染。
反倒是神族嘛事兒沒有。奇了怪了。
森海把那隻失去自我意識的可憐狐娘從保安隊伍裡揪出來。
這隻狐娘不知道是從哪裡捕到的，看起來還未成年，而且有著殘缺——她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很單純的看不見。
狐娘被命名為236。
“236，機體彙報。”
森海聽完了236的陳述。帕彌什病毒讓她重新擁有了視力，只不過喪失了理智。
236還是有意思的，只不過會常常處於混亂之中。這種狀態就像是夏天通宵一週之後的下午三點鐘的長達三個小時的漫長高數課一樣。
沒有理智。一點就爆。沒有觸碰則會不斷重複睡著-驚醒的狀態。
只能說，帕彌什的代價比豐饒要大。
現在的236有三分之一的軀體已經轉化為了機械。比方說她的手，她的一部分器官。
在她完全轉化之後，就只剩下了236，先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留下了剔除感情後如同流水賬一樣的記憶。
神族的帕彌什壓制手段只能在神族身上使用，所以236能享受到的就只有藥物的物理壓制而已。
“去找鳴火商會首席停雲，說有人想跟她見一面，就約在聽雨閣。”
236答應一聲後離開。
“看看星核獵手們逛的怎麼樣了，等她們差不多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把她們兩個帶過來。依然是在聽雨閣。這件事只能神族或是機兵去做。”
“是，指揮官。”
森海吩咐完以後關掉監控，端起一碗熱湯推開了聽雨閣的玻璃門，來到了外面的大陽臺。
大陽臺上有著被釘死在地板上的桌椅。陽臺下則是一棵巨大的樹木，特殊的水滴葉正隨著暴雨搖動。
森海坐在椅子上，靠著靠背。感受著激烈的暴風暴雨，傾聽著自然的聲音。
再時不時的喝上一口熱湯，就這麼無遮擋的坐在風暴裡。
地面是木質的，雨水砸落在上面濺出的水霧立馬就被緊接著的雨滴吞沒。
在這個空曠的陽臺上，就只有森海頭頂的那一道特製的靈能盾——只用來讓雨水變小變疏，並不會擋雨防風。
這樣子，森海就能坐在椅子上——外面是狂風暴雨，裡面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看著雨水砸落。
椅子有五把，桌子是上下兩層。這個陽臺就只有聽雨閣的一道玻璃門，其他地方空空如也，甚至連護欄都沒有。
雨水很自由的在木板上奔跑。
就當森海沉溺在雨水的奏鳴曲中時，停雲到了，就站在玻璃門後面。
“小妹妹，就這麼過去嗎？”
236點了點頭
“沒有傘什麼的嗎？最開始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領受過風暴的魅力了，這特意的換個地方是有什麼說法嗎？”
停雲並沒有聽到236的答覆，就跟剛剛一樣。停雲便垂下了眼眸，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能遮擋的地方都著擋住，抱起自己的尾巴，推開玻璃門走入了風暴之中。
停雲艱難的走到桌椅前坐下。
“我是仙舟羅浮鳴火商會首席停雲，也是……”
“我不認為你在這種情況下有心思說這些話，停雲小姐。”
“那，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談談。”
“您想談什麼呢？是關於羅浮的風土人情，還是狐人族的風俗習慣？又或是？”
“都不是。”
森海把熱湯放在桌子上，挺直身體後看向停雲。
毛茸茸的耳朵已經被雨水打溼，壓在了頭髮上，那打理的極好的蓬鬆尾巴也同樣溼漉漉的被抱在胸前。
“停雲小姐有什麼愛好嗎？”
“讀書聽曲，打理自己這種？還喜歡些玉器翡翠之類。”
“停雲小姐，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又喜歡什麼樣的天氣呢？仔細想想再回答我。”
停雲抱著尾巴沉思了一會說道
“喜歡那些善良的傻傻的人，他們很純真。天氣嘛……我喜歡微微陰一些的晴天，若是能來些微風，那便是極好的了。”
“人心易變。我只喜歡下雨。什麼樣的雨都喜歡。雨水從天上落下，是滌淨塵世的潮汐。雨水亦從塵世而來，是……停雲小姐，你認為你現在跟平時有什麼區別？”
森海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跟剛才那個問題一樣，細細的想，然後告訴我。”
停雲這一次沉思了很久，就這麼坐在雨水裡，感受這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
“狼狽了？或是說，更純真了？”
“可以這麼理解。”
森海站起身說道
“雨水能讓很多最簡單偽裝消失。但這些最簡單的偽裝很多時候都比那些複雜至極的偽裝好用的多。”
停雲看到森海站起身來，趕忙也站起來問道
“您的意思是？”
“我已經明白仙舟聯盟的打算了，從你們來的拍賣會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但還是要走一走流程，畢竟……狐人沒有仙舟。”
“……”
停雲並沒有回話。雨水打溼了她的頭髮，泛紅的頭髮遮住了停雲的眼眸。
“我只是好奇為何都是狐人的少女。停雲小姐年少有為自是沒什麼，可其他狐人們，真的能面對這種場景嗎？”
“您是說？”
停雲已經看不懂森海的意圖了。那些莫名奇妙的問題，那些沒有任何關聯的問題，那些怎麼看都沒什麼實際意義的話題，森海問這些，到底是幹什麼？
“不需要想太多，停雲小姐，幾個沒什麼意思的問題而已。”
森海看著系統上打滿勾的“溝通工作”進度。很驚喜。
這是森海第一次能在人的身上使用對付異想體的四大工作——本能，洞察，溝通，壓迫。
這一次是壓迫跟溝通，壓迫沒有成功，一個對號都沒有，但溝通已經拉滿了，五個勾全部劃上。
然後得到了兩個盒子。
一個寫著森海，一個寫著停雲。
森海從空間裡取出盒子遞給停雲。
“先生，這是要轉交給？”
“交給停雲小姐。算是這次談話的紀念品，或是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