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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殷糖所想，那家夜食店人很多。
這還不算太晚，凌晨的那個點，這裡會更熱鬧。
殷糖找了空的桌椅坐下，林楊到燒烤區去再點一些吃的。
在烤串兒的大叔是親眼看著這兩個學生進來的，他看了看林楊身上的校服，玩笑道：“喲，下晚自習帶著女朋友來吃宵夜啊？”
順著大叔的目光看去，林楊看到了抱著手機的殷糖，不知道她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笑得像個白痴。
女朋友……
耳邊迴盪著大叔的話，林楊點菜的手指一顫，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咳。”林楊清了清嗓子，什麼也沒說，過了幾秒，他才低低答道:“不是。”
於是大叔就笑了，“嘿你小子，還害羞了。
你叔我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你們？”
一邊烤著串，大叔一邊跟林楊磕叨起來，從口罩底下傳來的聲音聽起來略有些沉悶。
“談戀愛沒什麼的，但是這個年紀最主要的還是好好讀書……也不能騙人家小姑娘……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面一定要有個度……”
林楊:“……”說過不是了。
要買的夜宵不僅有殷秉要的炒河粉，還有兩人想吃的七七八八烤的一些串串，等了挺久的時間。
殷糖跟岑悠在那刷影片刷得快樂，岑悠隔不了幾分鐘就要給她推薦好多長得優秀的雄性人類影片，不然就是關於她磕的cp是真的地證據。
殷糖批閱奏摺批得手軟。
林楊拎著東西過來的時候，殷糖還在抱著手機咧嘴姨母笑。
而林楊在那邊聽燒烤大叔嘰裡呱啦了好久，就是為了監督大叔不讓人插他們的隊。
身後傳來莫名其妙的陰冷氣息，殷糖從手機裡仰頭，就從一個奇特的角度看到了林楊滿是怨氣的臉。
像鬼一樣。
“啊…嗚——”還沒叫出聲，就被林楊眼疾手快的抬手捂住了嘴巴。
林楊手大，遮蓋住了殷糖的大半張臉，差點連眼睛都露不出來了。
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凝結，只有殷糖手機裡的帥哥還在不停喊“姐姐”並且“木嘛”的親螢幕，BGM重複播放。
林楊:“……你喜歡這樣的？”他神色有些微妙。
“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殷糖風評被害，連忙解釋:“這是我姐姐艾特我的！不是我自願要看的！”
她反抗得很激烈，但是林楊還是看見了她臉上藏不住的心虛。
“呵。”
回應殷糖的是林楊的一聲冷笑。
擺明說著:鬼才信！
回家的路上，殷糖沒有再死死貼著林楊，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此刻的林楊不知道，他的氣松得太早了。
陽光明媚，溫暖和煦。
一縷薄光從未拉滿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來，悄然躍到床上，調皮的爬上林楊熟睡的臉。
光打在眼皮上，有些刺目。
林楊動了動，抬起一隻手想要遮住臉上的灼熱的陽光。
可是手臂上沉甸甸，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他睡眼惺忪的低眸看去，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枕著他的手臂睡得香甜，烏黑的髮絲壓在身下，有幾縷擋住了懷中人的臉。
林楊的腦袋昏昏沉沉，下意識的抬手拉起被子遮住懷中人白皙柔嫩的香肩。
鮮豔的紅與晃眼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衝擊著人的內心。
睡夢中的女人像一隻慵懶的貓咪，在林楊懷裡拱了拱腦袋，遮蓋臉頰的髮絲滑落，她抬頭看向林楊——
在林楊要看到她的臉那一瞬間，世界天旋地轉，好像一個漩渦把人吸進去，柔軟甜糯的聲音響徹四面八方：“林楊……不想蓋被子……好熱……”
女人嬌聲嘟嚷著把手從被子裡探出來，翻了個身，趴到身邊男人的身上，微粉的小臉安心地貼著男人赤裸的精壯胸膛。
視角變換。林楊看清了男人的臉……是剛才的他。
被子隨著女人的動作滑落到腰部，黑髮垂落遮蓋住大片細膩肌膚。
林楊看見他帶著淡淡青筋修長大手覆上那纖細柔軟的腰，巧勁一使，下一瞬，兩人位置顛倒。
旖旎風光在室內醞釀。
大紅的被浪如雲海翻騰，曖昧在升騰，窗外穿進來金色光束中縈繞著在跳躍的細小粒子，喘息聲似有若無。
“林楊……”纏綿婉轉語不成聲。
在海浪翻湧的懸浮中，兩隻纖細柔嫩的光潔手臂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背。
女人將腦袋靠在他的脖頸旁，露出的臉頰潮紅，額前髮絲已經被汗水浸溼，一雙深茶色的眸子霧濛濛，氤氳迷茫的著水光。
林楊終於看清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