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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暮指著小琳嘗試問鬼嬰:是她把你扔下去的?
鬼嬰點了點頭。
小琳在見到鬼嬰的一瞬間也嚇得彈了起來,隨即小琳走到鬼嬰的身邊,伸出手:對不起啊,可是我們都是不被祝福的女孩,但是,對不起,我不應該去結束你的生命!
當鍾暮把發生的事情轉達給沈松林。
沈松林有些摸不到頭腦:這兩起案子有什麼交集?
養父看到小琳的屍體還是難掩悲傷,老淚縱橫,小琳輕輕擁抱了看不到她的養父,讓石老頭把外套披到養父身上,把養父先攙扶出去。
隨後,小琳開始對著石老頭和鍾暮,緩緩講述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小琳大概是從上尋親節目開始,不想活了。
所以她快速買了給養父養老的房子,養父因為她直播而生氣發怒,提出不要房子,小琳搬出了養母的遺願希望一家人在一起才說服了養父。
一開始養父還堅持房子要寫小琳的名字,考慮到小琳的親生父母,小琳拒絕了。
那天,小琳正在天橋上游蕩,看著天橋下的車流發呆:想著要怎麼死,才能讓養父不愧疚沒有照顧好她,怎麼樣才能讓死有價值,說實話活了這十幾二十年,沒想著怎麼活著有價值,臨了卻思考怎麼讓死有價值。
小琳身側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也在天橋上轉來轉去。
女人似乎在等著小琳離去,急的天橋上走來走去,後面小琳也看出了女人確實有急事,就走下天橋,隔著不是很遠的距離,在路燈陰影的掩藏下觀察女人的舉動。
這女人竟然想把小嬰兒扔下去,但是到最後一刻,閉上了眼睛卻又不忍心鬆手。
小琳重新回到天橋上。
女人有些做賊心虛一樣想要離開。
小琳仔細打量了女人,女人胸前是未來的奶漬,手上的手環和寬鬆的衣著,很像是一個病人。
小琳思考著,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一個剛生了孩子的母親,還在住院的時候,想把這個孩子殺掉,是不是這孩子不是女人的呢?
小琳開口:等一下!你別走!
女人停下了腳步,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慌亂,隨後想更加加速的離開。
小琳看到這個情況,向前跑了兩步,拽住女人的衣袖:你是誰?這孩子是不是你偷來的?你是不是想讓這個孩子死!
女人呆若木雞,臉上嚇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顫抖的擠出一些不是很連續的話:我……我的……這是我的孩子!
小琳:你的孩子,你還想扔下去,你不說實話是吧,那我們去警察局!
深夜的天橋上只有女人孩子和小琳,車都是稀稀拉拉的半天才有一兩輛。
小琳很奇怪:孩子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哭一聲?
女人:我……我給她餵了安眠藥!
小琳厲聲道:那更得去警察局了!
兩人的對話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更加清晰。
女人哭了,慌亂之中將孩子放在地上不停的給小琳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孩子的親媽,我求求你別帶我去見警察,這是我生的第三個女孩了,第一個被我婆婆餵豬了,第二個被他們剪掉臍帶流血而死,這個,我不知道他們又會怎麼折磨!
我婆婆和我老公,他們說總是做噩夢,所以這個孩子,他們讓我自己送走,說為了防止回來認親一定要哦做的乾脆利落,我不知道怎麼對孩子來說是不疼的,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想從天橋扔下去,但是我還是不捨得!
小琳問女人:她,身體有問題嗎?
女人哭著:沒問題啊?她很健康,你要養嗎?好心人!
小琳冷笑道:誰說她身體沒問題啊,她不是男孩,她沒長那個東西不是她身體最大的問題嗎?為什麼,就因為是女孩,我的父母把我扔掉,你們乾脆就不給孩子留活路了,女人,生下來就是有罪的嗎?
女人:我保證不會來找她,這個孩子你想不想養?
小琳抱著女嬰:我們做個交易吧,這孩子,我幫你扔下去,我的命,你幫我結束!
女人猶猶豫豫:可是,我不敢殺人!
小琳有些絕望的對鍾暮和石老頭說:看吧,她沒有說不交易,她預設了可以交易,她只是不敢殺人而已,這個小嬰兒一出生就是悲劇,跟我一樣!
說到這裡小琳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你們猜我怎麼做的?
鍾暮搖搖頭:過程不知道,但從結果來看,你把嬰兒扔下去了,是嗎?
小琳點點頭:我從她媽媽懷裡接過她,安眠藥好像過勁了,這小寶寶醒了,她衝我眨著眼睛,很可愛的樣子!這麼可愛的生命,長大之後可能會無時無刻不在懷疑自己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多麼殘忍,多麼殘酷。
小琳對鍾暮和石老頭:所以,我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把孩子扔下去了!
天橋很高,地面很硬,嬰兒應該是被摔昏了吧,或者直接摔死了,她沒有再發出多餘的動靜。
原來這就是沒有人發現嬰兒什麼時候在路面上的原因,很多路過的車輛也沒發現,最後那個停下來報警的司機成為了最大的冤大頭。
那邊的調解室裡,那個愛孫女如命的奶奶,還在拼命爭取著孩子的賠償金。
小琳繼續說:我告訴了女人,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你回去可以交差了,我的命,明天早上7點,你來取。
說罷,小琳給女人說了家裡的地址。
女人怯懦的不敢抬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琳轉身離開天橋,走的時候不忘帶走女人的一隻鞋子。
就在剛才她還在思考,怎麼死有意義,現在她知道了。
如果她就是單純的自殺,那麼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惡毒的下場,是她自食其果,如果她是被殺,別人就會猜測她很混亂的男女關係,仇家。這個新聞事件就會無限放大。再加上她無恥的親生父母的宣傳,這個事情會達到小琳想要的預期效果。
真相該由誰去說呢,小琳將希望寄託在了那個怯懦的女人身上,她是清楚一切的人,她會不會因為對死去的三個女兒的愧疚與愛,來說一下事情的真相呢。
小琳想到這些時候自嘲的笑了笑,可能並不會,但是讓這樁案件成為一宗懸案,可能人們就會深度的去挖掘,總是能給人一些警醒,也不虧。
小琳在第二天9點還沒等到女人來時,給了自己的脖子第一刀,血流了一地,然後小琳將女人的鞋子擋在血上製造了第三人在場的證據。
隨即用事先準備好的汽油,燒掉鞋子,衝入馬桶,任誰,也找不到一絲證物存在的痕跡。
最後,小琳又痛快的給自己不知道多少刀,刀刀都衝著脖子。
小琳死的時候在想:是我自己把自己殺死的,我把生命還給你們了!這血流乾淨了,我也就乾淨了!
只是還有一絲絲遺憾,這輩子沒辦法給王建國養老了。
可是轉念一想,小琳想到自己的存在已經給王建國添了很多負擔,背井離鄉又不斷被媒體騷擾,可能她死去才會讓這一切結束。
大眾的記憶都是有期限的,一個死去的人,又能佔據人們多少的時間。
當沈松林得知了小琳講述的所有真相,趕緊派人去找女嬰的母親,天橋上的那個女子。
來鬧的只有女嬰的奶奶和父親,女嬰的母親在哪裡呢
警察問女嬰的奶奶和父親時,二人頓時慌了神,前言不搭後語,想趕緊走出警察局,但被辦案經驗豐富的民警當場扣下。
提起被豬吃掉的女嬰和被剪掉臍帶放血,埋在家裡的女嬰,兩人更加慌亂。
眼見警察不讓他們走,還要去家裡搜,挖地三尺的搜,那還得了?
兩人真是後悔,不是後悔殺害女嬰,而是應該把兩個女孩都餵豬,豬吃了不就沒什麼證據了嗎?
可眼下家裡菜窖的地下留下證據,抵賴也沒法抵賴。當聽到警察說會以殺人罪判處的時候,女嬰奶奶直接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是找到那個賤人了,那個賤人真是什麼都說,別說她什麼都沒做,還親孃呢,這個小孩就是她殺掉的!村裡誰家不這樣做,憑什麼就抓我!
這一句話,可見這個村裡埋葬了多少無辜女嬰的生命。
很快。警察找到了女嬰的母親。
她因為瘋瘋癲癲被送進了敬老院,沒錯,專業的精神病院去不起,有的敬老院會收一些精神不太好的人,因為家屬的訴求也很簡單,不求治療,餓不死就行。
找到女人的時候,女人腰間揣了個枕頭,逢人便說:你看我兒子,我肚子裡頭這次懷的是個兒子!
警察試圖問女人孩子的下落。
女人痴痴笑著:我的孩子,一個喜歡暖和,在豬的肚子裡,一個喜歡吃菜,在菜窖裡,還有一個,她說想當運動員,從天橋下去了!
女人的表情隨即變得猙獰:我的孩子被兩個女的,一個男的殺掉了!他們都是殺人犯!
女人將枕頭放在胸前:兒子,吃奶了!快點長大!
沈松林和鍾暮一行人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從女人的隻言片語中,再結合小琳家剩下的汽油,案件的真相確實就如小琳所說。
這是一個重男輕女引發的悲劇。
最後的最後,在王建國和之前鄰居的證實下,小琳確實是被陳氏父母遺棄的。
兩人犯了遺棄罪。
而女嬰的奶奶和爸爸都犯了殺人罪。
村子裡的人都寫請願信,要求不要過重懲治女嬰的奶奶和爸爸,他們的信中,這個爸爸和奶奶是多麼熱心的好人,可唯獨面對自己女性的後代,釋放出了無限的惡。
至於女嬰,跟小琳在一起了,小琳嘗試著做一個母親。
小琳對鍾暮和石老頭說:如果當時我沒把她扔下去,而是選擇收養她,會不會,我和我爸,我們一家三口可以過得很開心!
石老頭點點頭:孩子,一切都是一念之間啊!
可惜沒有如果。
這個案件結束了,最終在重重證據面前,小琳的死,確認為自殺,嬰兒的死,被認定為他殺,那個倒黴車主沒有承擔什麼責任。
人們一開始痛恨小琳,可知道內情後,又紛紛同情小琳和女嬰。
小琳和女嬰被一同安葬在鍾暮的墓園之中,過了一個周,下了一場雨,小琳和女嬰的墓碑中間長了一片青青的草,像兩個人拉起來的手。
王建國時不時的會來看小琳,他把那套房子賣了,鍾暮問他要去哪裡,王建國說他也不知道。
考慮到墓園以後也要招一些打掃的工人,鍾暮請王建國留下。
王建國妻子的墳墓也被鍾暮遷了過來,王建國的所有一切都在這裡了,王建國也沒有了不留下來的理由。
三個獨棟別墅後面,那座空置的員工宿舍來了第一個新人。
伴隨著這次任務順利完成,鍾暮石老頭他們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所以鍾暮和石老頭率先被納入了異能網路局。
至於張天龍、小趙、胡老頭,等待著被測試自己的能力。
小趙和石老頭也想進一步看看自己的實力,接下來就該藍衣道人大顯身手了。
藍衣道人大手一揮:你們去墓園等我!準備好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