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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京城，入夜微涼。月光盈盈如流水，繁星點點遠得遙不可及。
明落塵坐在陽臺上，她身子微微往後，雙手撐著陽臺，雙腿垂在外面不斷搖晃，視線一直在天上，姿勢怎麼看怎麼危險。
“她不怕摔下來？”昏暗的角落裡夜九蹲著，今晚輪到他守夜。
這夜才開始，他就要緊盯著一個隨時有可能從二樓摔下來的女人，這麼麻煩的事情怎麼就在他守夜的時候出現呢，他想偷個懶眯一會兒都不行，雖然現在時間還早。
“九哥，你在這嘀嘀咕咕什麼？”夜十二摸黑過來，他學著夜九蹲下來。
“你看那女人，你說她會不會掉下來？”夜九往明落塵的方向呲了下嘴。
夜十二視線看過去，才發現明落塵的危險動作，“這點高度算什麼，你都沒見過她直接跳崖的場面，全身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
“那她沒死沒殘挺不容易的。”夜九打了個哈欠。
“九哥，我說的是真的，爺和我都看到了。”
夜十二剛說到嚴如雪，他就回來了。
夜九一秒清醒，他站了起來從角落裡走出去。
夜十二跟在他身後，“一見爺就精神，九哥你就那麼怕爺？”
“夜組誰不怕爺，你找個出來舉例子。”
沒人，夜組誰都怕嚴如雪，他們對嚴如雪敬畏如神。
嚴如雪的車進門後就吸引了明落塵的注意，她看完天氣無所事事只能發呆，他回來她倒是可以找他培養一下感情，打發讀書前最後的“假期”。
明落塵依舊坐在陽臺上，但她從看天變成了看人。嚴如雪下車後，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成功引來嚴如雪的注意。
嚴如雪見識過明落塵跳崖，所以他不認為這點高度能難倒她，他抬頭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跳下來。”
夜一和夜九想提醒他們的爺，明落塵不是夜十三，她從上面跳下來會受傷的。然而他們看到她真的跳了，落地姿勢非常標準，一點不比他們受過專業訓練的差。
明落塵拍了拍手，她走到嚴如雪面前，“回來得有點晚，我不是告訴你，外面不安全？”
“臨時有個會。”
嚴如雪的話讓夜九和夜十二微驚，爺居然會解釋？
“他是誰？”明落塵指向夜九，她沒見過他。
“夜九。”
又是一位數字君，明落塵懷疑嚴如雪是不是為了方便特地用數字代替。像十三就有名字。他們這些數字君應該也是有名字的，只是“不配”被叫名字。
嚴如雪不打算站在家門口和明落塵對談，起步，“今天報到順利嗎？”
“還算比較順利吧，我換了個班，十三她也跟著我換了個班。”明落塵說得輕描淡寫。
“換到幾班？”
明落塵沒有直接告訴嚴如雪，“最後一個班。”
嚴如雪不知道明落塵的成績如何，但從最好的班換到最差的班，“為什麼換班？”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換班？”
兩人走到玄關，慕秋雪聽到車聲迎了出來，卻因為看到嚴如雪身邊的明落塵而疑惑不已，“落塵什麼時候下樓的？”
她和老太太一直坐在客廳裡，樓上沒人下來啊。
“我......”跳下來的。
“她走另一邊。”嚴如雪稍微避開了慕秋雪，“奶奶還沒休息？”
慕秋雪不疑有他，“你奶奶和我想等你回來問問落塵今天報到的事。”
明落塵眨眨眼睛，她們不問她，問個不在場的人？
嚴老夫人和慕秋雪並不知道嚴如雪只是送了明落塵到學校沒有陪著她報到，她們比較希望能從嚴如雪的嘴裡聽到關於明落塵的事，這樣她們可以知道兩個人感情的發展情況。
嚴老夫人看到明落塵同樣疑惑，“落塵什麼時候下樓了？”
“我......走另一邊。”
明落塵不好嚇著老人家，只能把嚴如雪剛才說過的話照搬。
“給落塵燉的燕窩燉好沒有，好了就拿出來。落塵明天還要上學，吃完早點上去休息。”
嚴老夫人讓明落塵坐到她身邊，她就隨隨便便看了嚴如雪一眼。
嚴如雪坐下，“媽，廚房還有什麼吃的，讓他們弄點。”
“你晚上沒吃嗎，秋雪你去廚房看看，怎麼這麼晚還沒吃東西。喝酒沒有？你別搞得和你爺爺一樣總是喝酒不吃東西，傷胃。”嚴老夫人抓著明落塵的手，“落塵的手怎麼冰冰的？”
嚴老夫人挺忙的，關心孫子又關心未來孫媳婦，客廳裡氣氛很和諧。
明落塵已經吃到了燕窩，嚴如雪的面還要等等，嚴老夫人就開口問他，“你今天陪落塵報到，順利嗎？”
“順利。”
這妖孽，撒謊眼都不帶眨一下的，他把她丟給十三就跑了，根本沒陪她報到。
“順利就好。”嚴老夫人眼裡全是笑，“那落塵進了哪班？我記得周家有個兒子也在天驕帶高三，落塵要是在他班裡，我也好和周經碩說一聲，讓他兒子多多照顧一下落塵。”
“她在八班。”
嚴老夫人聽到八班已經不高興了，“怎麼在八班？我記得十三讀的是一班，你怎麼安排的，兩個小姑娘為什麼不在同一個班？”
明落塵埋首吃東西，她沒告訴他是八班，他是怎麼知道的，她倒要看看他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十三也去了八班。”
明落塵吸溜了一口，這燕窩淡了點。
“兩個小姑娘在一個班就對了，可八班的成績會不會墊底，這不耽誤落塵的成績嗎？”嚴老夫人不同意，“你趕緊把她們換回去。”
“你告訴奶奶為什麼換班。”
嚴如雪還沒聽到小姑娘的回答呢，這個問題她自己回答。
明落塵沒能揭穿嚴如雪，她在嚴老夫人關心的目光中說起了白天的事。
“怎麼會有這樣的老師，我們沒嫌棄他，他倒是先嫌棄落塵了。如雪，你怎麼不當場換老師，這樣落塵就可以在一班了。”
“奶奶，一班風水不好。”
明落塵一句話解除了嚴如雪被嚴老夫人埋怨的危機，嚴老夫人想了一下勸明落塵，“一班不能待，不過八班成績不太好，我們換個別的班？”
“奶奶您不是想讓我跟周老師的班嗎，八班的班主任正好是周老師。而且我看八班的風水挺不錯的，沒必要換班。”
“八班好那就不換了，奶奶支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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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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