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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好等的？”明落塵頂著一頭溼噠噠的長髮走到嚴如雪身邊坐下。
一滴滴的水珠順著明落塵的髮尾滴落，她的衣服為此溼了一大片。嚴如雪在她的衣服上凝視了兩秒後，叫夜一去拿吹風機。
明落塵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知道嚴如雪想幹什麼，“夜一，不用拿了，我吃飽上去也幹了。”
“不吹乾，不準吃。”嚴如雪按住她伸向筷子的手。
夜一離開餐廳。
明落塵眼巴巴地看著餐桌上的夜宵，她轉頭看嚴如雪，“我現在先吃兩口，墊個肚子。”
嚴如雪放開了手，她拿到筷子趕緊動手。
“奶奶她們給你準備的衣服鞋子，為什麼都不穿？”
她來了嚴家兩個星期，穿的還是她當初帶來的衣服鞋子。衣服來來回回就三套，腳上的鞋子依舊還是那雙髒兮兮的運動鞋，外人看見，估計都會認為嚴家在苛待她。
明落塵吃得有些狼吞虎嚥，她塞了只蝦進嘴裡趁有點空間就順便回答了嚴如雪的問題，“你現在才發現啊？我和奶奶她們解釋過了，我的工作費衣服鞋子，所以穿完一批再換一批。”
她嘴裡嚼完了蝦，又塞了塊排骨，“我帶來的衣服鞋子好歹花了我幾百，不穿回本我心裡難受。真是餓暈頭了，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這鞋子還有今天穿過的衣服都要換了，我等下上去還要再洗洗腳。沾了那股子死氣，臭死了。排骨好吃，你不吃嗎？”
盤子裡的排骨沒幾塊，她已經吃了兩三塊，剩下的她饞，但妖孽還沒吃，她意思意思問一下。
“等下，你該吹頭髮了。”
夜一已經拿著吹風機回來，明落塵只好走到旁邊有插座的地方吹頭髮。
她囫圇地吹幾下，剛要關了去吃東西，嚴如雪的眼神讓她安分了。
“吹乾。”
明落塵頂著嚴如雪的目光，只能認命地吹乾了頭髮。
再坐下來，明落塵聽到嚴如雪和她說，“衣服鞋子全換了，衣帽間裡的衣服鞋子這個季度不穿，明年就不合適了。”
“你是不是沒見過我那房間裡的衣帽間，很多衣服鞋子啊，我就是一天換三套，明年也穿不完啊。”
他這是在強人所難，她不是那種驕奢的人。
一天三換是不可能的，一天換一套還差不多，不過她還沒好好看看衣帽間的衣服鞋子呢，等下上去好好看看。
師父以前總說他們這一行的，不能太注重穿著，因為買衣服什麼的，也是很費錢的。他們都要吃不飽了，還在意什麼外在，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
現在，她好像可以注重一下穿著了，畢竟花的不是她的錢，這又是一個來嚴家的好處。
有錢花，有飯吃，還有一櫃子的衣服鞋子，不錯不錯。
明落塵心裡美滋滋的，她繼續吃東西，更滿足了。
嚴如雪的確沒見過明落塵那間房的衣帽間，但奶奶和母親一向喜歡購物，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們為她準備了多少好東西，“那是奶奶她們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我明天就換。”明落塵生怕嚴如雪還要長篇大論，趕緊給他夾了一塊排骨，“吃吧，排骨真的好吃。”
明落塵吃了很多，嚴如雪看她吃飽後揉肚子，“以後少吃點。”
“話可以少說，飯不可以少吃。對了，那塊原石最後送過來沒有？”
“送過來了，想去看看？”
明落塵坐不住了，“必須去看看啊，放哪裡了，我回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
“後面。”
嚴如雪知道這塊石頭始終要切開，放前面會引人注意，所以讓人放在了後面。
兩人剛走出門口，一團黑色的東西躥到明落塵腳下。
“天命，你還沒睡啊？”明落塵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狐狸崽蹭了她的臭鞋。
天命仰著頭蹲坐在地上，吱吱吱地連叫，想讓明落塵抱它。
明落塵才不要抱，“我鞋子髒，你剛蹭了，我就不抱你了。”
“吱？”狐狸崽表示聽不懂。
“你不是守著十二嗎，他沒事了，所以你開始翫忽職守是不是？快去找十二，去吧去吧。”明落塵趕崽。
狐狸崽還沒得抱，哪裡都不肯走，蹲坐著，然後歪著狐狸臉，一雙眼睛水靈靈地看著明落塵，“吱。”
“我不抱你，你非要抱的話，妖孽，你抱抱它。”
明落塵把“抱崽”的福利讓給了嚴如雪。
嚴如雪一直低著頭看小姑娘面前的狐狸崽，小姑娘嫌髒，難道他不怕髒？
“吱。”狐狸崽有點失落，但媽媽不抱，爸爸抱也可以，它的狐狸臉轉向了嚴如雪。
“不。”嚴如雪冷漠拒絕。
明落塵對上狐狸崽看過來的可憐眼神，扯了扯嚴如雪的衣服，“你抱抱它。”
“不。”
“抱一下又不能怎麼樣，趕緊抱了，不然它蹭到了我鞋子上的死氣，回頭十二沾上，我怕他一命嗚呼。”
明落塵說出了不抱狐狸崽的原因，嚴如雪沉默了兩秒，“我是清理死氣的工具？”
“這點死氣碰上你的煞氣就沒了，誰讓你一身‘正氣’。”明落塵言辭振振，很有道理的樣子。
嚴如雪想從小姑娘臉上看出點端倪，但小姑娘笑著，他一閃神，就讓狐狸崽躥了上來。
狐狸崽求抱不成，只能自食其力。
嚴如雪抱住了狐狸崽，低頭對上它得意的小眼神，而身邊的小姑娘，同樣是得意的小樣子，“它，可以送人嗎？”
“把你送了，也不送它。”明落塵走快兩步才回頭和嚴如雪說，“我們趕緊看原石，看完我心裡踏實才能睡個好覺。”
她要看看是不是她相中的那塊，要是敢換貨，有人就有顏色瞧了。
巨大的原石被放在房子後面的空地上，明落塵遠遠就看到了，她走快再走快，一下子跑到了原石前。
“是它，哈哈哈哈，它是我的了！”明落塵用力拍著原石，咧嘴大笑。
坐在原石上的夜九差點沒被明落塵的笑聲震下來，他猶豫要不要開口說句話，就對上了明落塵的視線。
“夜九，你坐我的石頭，經過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