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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塵四人到的時候，唐晉的眼神在柳清揚三人身上掃過，但在柳清揚臉上的時間多了那麼一下。就這一下，柳清揚是大氣不敢喘，生怕唐晉開口讓他滾回去上課。
唐晉的確是有這個想法，明落塵是他找來的，君星銘和夜玉的成績他不擔心，至於柳清揚，他在想要溫柔點，還是兇悍點的語氣讓他回去上課。
“唐部長，他們和我一起的。”
明落塵開口，唐晉也不好說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柳清揚留了下來。
柳清揚隔空對著明落塵比了顆心，夜十三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柳清揚來不及收的手又對著夜十三比了心，君星銘臉色陰沉地看他。
“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喜悅，來，我也給你比一顆心。”柳清揚比心的物件換到君星銘，憨笑。
明落塵留給柳清揚一道自求多福的眼神，她收斂臉上輕鬆的表情，凝重地看著泳池。
泳池裡的水已經放完，然而三具屍體還留在池底，被水浸泡過後，屍體腫脹，有點嚇人。
“遇害者的家屬希望能儘快收斂屍體。”
唐晉站在明落塵身邊，如果不是她的話，他早就讓人下去收屍了。
“嗯。”
收屍？死氣濃郁而不散，短短几個小時，死氣看似沒有蔓延，但濃度又增加了，這時候誰不想活的，下去就對了。
“古老師還沒回來嗎？”明落塵沒看到古振鋒的身影。
“他出去買東西了，說是你交代的。”他還給了一萬預支款。
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明落塵正好收到古振鋒的簡訊，她就順便讓他去買東西了。本來她是打算找唐晉的，但和古振鋒打交道比較容易，再說她要買的那些東西，估計唐晉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裡買，而且有些東西準備起來可不容易，她相信古振鋒一定會找他母親，老太太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東西還沒回來，明落塵只有一個字，“等。”
明落塵讓唐晉等著，但她卻繞著泳池走了一圈又一圈。
柳清揚沒忍住，“明姐，你在幹什麼？”
“散步。”明落塵腳步不停，同時觀察泳池裡的死氣。
她走到第五圈的時候，古振鋒帶著東西回來了，同時他把他家的老太太帶來了。
老太太下午正打著麻將，接到兒子的電話，聽到兒子問的那些東西，她差點以為兒子又惹事了。知道是救了兒子的小姑娘要，她二話不說把麻將推了，挎上包站在街邊等兒子接她。
古振鋒跟著母親走了一處地方，他才發現他的世界觀有多崩塌。他當時看到明落塵簡訊的時候，都覺得她是不是故意為難他，結果這些東西在店裡就像魚店專賣魚那樣專賣，他瞬間覺得他孤陋寡聞。
“你就是昨天救了我兒子的小姑娘吧，東西都給你買齊了，全是店裡最好的。”老太太站在明落塵面前，眼神上下打量明落塵，越看越喜歡，“小姑娘今年多大了，還沒物件吧，我兒子人老實，找老公就要找老實人，考慮一下？”
古振鋒沒想到母親一來就玩這麼大的，嚇得他趕緊把老太太往唐晉面前拉，“媽，這是我們唐部長。”
“唐部長好。”老太太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又走向明落塵，“小姑娘，考慮得怎麼樣？”
“媽！”古振鋒對上唐晉的眼神，嚇得又要拉人。
老太太用力甩開兒子的手，“你自己不找物件，還不給我幫你找個？我瞧著小姑娘就很好，你們要是在一起啊，我就把老頭子的私房錢全給小姑娘拿著，能在京城買套房了。”
古振鋒震驚地看著母親，“老爸他有那麼多的私房錢嗎？”
“當然，老頭子存給你娶媳婦的。”老太太像揮蒼蠅那樣讓兒子別煩她，“你別煩我，小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明落塵在老太太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老太太，“謝謝，我有未婚夫了。”
“啊？誰動作這麼快啊，這樣的話，老古傢什麼時候才能有小娃娃哦。”老太太一臉失望。
“如果老太太想知道，可以找我算一算。”
“多少錢？”
明落塵伸出五根手指，“五萬。”
“可以，等你忙完這裡再算吧。”
古振鋒從沒見過母親這麼爽快地給錢，他哭笑不得，“媽，你別這樣，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再說五萬不是小數目，又不是救命，你留著不好嗎？”
“你懂什麼，你不結婚生娃就是老古家要命的事！五萬而已，我會從老頭子的私房錢裡拿。”
明落塵繞過倆母子，他們買來的東西裝了一大袋，她蹲下來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順便問了一句，“雞呢？”
“在車裡！我說忘了什麼，原來忘了雞，快快，別悶死了。”老太太推著兒子。
古振鋒還真的忘了，因為那隻雞不是他裝上車的，還好車就停在球場邊。
明落塵席地而坐，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明姐現在拿的是什麼？”
“這個又是什麼？”
柳清揚大部分都沒見過，所以他問君星銘，君星銘給了他一個冷臉。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明姐真厲害！”
君星銘不知道柳清揚話裡那股得意從哪來，“你能閉嘴嗎？”
“不恥下問啊，誰知道你也不知道。要不是老唐站在這裡，我絕對要問個清楚。”
古振鋒拿著裝了雞的箱子回來，明落塵開啟，只見一隻奄奄一息的公雞。
“啊，雞要死了，那怎麼辦？”
明落塵卻不嫌棄，她先是看了雞冠和雞爪，對這隻養了七年的大公雞很滿意，她轉向老太太，“您費心了。”
“哪啊，剛好店裡有。”
明落塵從箱子裡抓出公雞，要死的雞似乎知道要死了，但它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一刀，裝了滿滿一碗雞血。
一個盆，倒墨，倒雞血。
一支筆，一沓黃紙，蘸墨揮筆。
“小姑娘很厲害。”老太太語氣認真。
古振鋒點頭，被老太太一巴掌拍頭，“打我幹什麼？”
“誰讓你醜，也不知道我以後的兒媳婦有沒有小姑娘這麼厲害。”
“媽，你想給我找個這樣的老婆？”
“不然呢，婆媳沒點共同話題，你是想家裡不得安寧嗎？”
古振鋒猶豫了兩秒還是禁不住說了：“找個會打麻將的還不行嗎？”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