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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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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心聽著門內的動靜確定再無一絲聲響,方才悄悄摸黑來到旁邊的樹林裡,在一顆不起眼的樹下挖出一個油布包,開啟油布包看了下里面的金釵和書信,重新包好揣進懷裡。

還好聽從師傅的吩咐將這些東西先帶出來藏好,可惜罈子太大顯眼沒來得及。

述心本就是個孤兒,自幼在大相國寺長大,如今被趕出寺也不知道該往哪去,心想師傅說那是一場大富貴不如就按書信上的地址前往洛陽,自己是和尚,一邊化緣一邊趕路問題不大。

對著師傅停靈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述心離開了這裡。

開封府豐樂樓今夜高朋滿座,當朝重臣馮道在此為師兄接風洗塵,酒過三巡馮道和杜夫子悄然離席,其餘人也不見怪,這倆老兄弟應該是有舊要敘。

倆人在掌櫃的引領下來到後院一間密室,掌櫃請二人稍坐,他去請令主出來相見。

馮杜二人也不吃驚,若不是‘藏’字脈的產業,也不會將會面地點安排在這裡。

不大會掌櫃領著一個蒙面的中年人進來,三人分坐掌櫃便掩門出去了。

蒙面人將一枚刻著‘藏’字的令牌先扣在桌上說道:“兩位應該沒見過我,上任令主是賤內,前幾年難產走了,我姓樊,今後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請兩位前輩包涵。”

‘藏’字脈一向藏頭露尾的,二人都沒在意。

馮道也將一枚刻著‘扶’字令牌扣在桌上,輪到杜夫子時也掏出一枚令牌扣在桌上,只是人老眼花,扣在桌子露出的是個‘驕’字,可這令牌可仿製不了無傷大雅。

杜夫子掏出的自然是那枚‘定’字令牌,就連鏈子都沒取。

馮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杜夫子沒有說什麼,倒是那中年漢子臉色大變,還好蒙著面巾否則就要引起旁邊兩人注意了。

中年漢子強壓心緒,沉聲道:“這次是‘扶’字脈挑頭召集的,就由馮令主先說吧。”

“咳!”馮道咳了一聲慢慢說道:“本次人選由‘識’‘扶’倆脈共同退舉。”

杜夫子一開始聽這話還有些氣憤:當本‘識’字令主不存在嗎?什麼共同推舉?可轉念一想心裡‘咯噔’一下,想到先前馮道看自己的眼神,有了一個不好的估算,想當年自己弄丟了令牌,嗯,算是打賭輸了令牌,但只要令牌在不知情的人手中是沒多大危害的,尤其是當年一個那樣的小女娃,就算現在嫁為人婦,怎麼和馮道聯絡在一起的?真是好手段!如今只能先聽馮道怎麼說。

“侍衛親軍統領劉知遠帳下郭威。”馮道見杜夫子沒有過激的反應略有些失望,於是緩緩道:“當日杜令主高足持‘識’字令牌找上我推舉郭威,我令人多方查證確有潛龍之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蒙面人心中暗想:你們兩脈共同推舉的人選,這不就是問我意見嗎!於是說道:“郭威此人我亦有耳聞,傳言其豪俠仗義,頗受同僚部下喜愛。有一則市井傳聞不知二位有沒有聽過?”

“樊令主不妨說來一聽。”馮道說道。

“說是有一次郭威接待友人,郭威好酒一飲過量高興之下,就要為全場人結賬,可身上資財又不足,於是郭威讓掌櫃派夥計去府上取,夥計到郭威府上說明情況,不料郭府主事的郭夫人不但分毫不少的結清賬單,而且說以後凡是郭威在外與友人花銷,若是不足都可以來府上清結。所以市井商販都知道郭府的夫人比郭威更加豪氣,從不擔心郭威在其店內的消費無人支付。”

“呵呵。”杜夫子一聽就知道是她了,那個當年丁大點就豪言將來自己選夫婿的女娃子。

“倆位還有沒有其他提議?”馮道問道。

“若只是初步人選,我沒有異議。”蒙面人首先說道:“我掌‘藏’字脈不久,也沒有其他人選。”

杜夫子亦搖搖頭,只是問道:“那位郭夫人還在府上嗎?”

“不在。”馮道彷彿知道他有此一問,解釋道:“我為郭威謀了個點校河西路的差使,她跟著去了。”

蒙面人好奇道:“郭夫人竟然隨軍前往,如此奇女子我到是也想見見了。”

“哈哈哈……”馮道笑道:“都在京中有緣必能相見,如此我們就不再叨擾了。”

“二位慢走。”蒙面人起身送馮杜二人返回,沉吟半響來到屋中一角拉動一根繩索,一個下屬進來問道:“令主有何吩咐?”

“‘識’字令主上京這一路上有什麼異常之事嗎?”蒙面人問道。

“異常之事!”下屬回憶片刻說道:“不知道行至雙橋鎮時‘巫山二老’中的巫蛟打算劫持杜令主算不算?”

“你去將他這一路上事無鉅細都查探後詳細上報於我。”蒙面人吩咐道。

“是。”下屬見沒有其他事轉身出去。

蒙面人坐下後將手放到先前杜夫子放令牌的地方,輕輕撫摸著喃喃道:“是二弟,還是小磊小森,令我好找!”

馮杜二人來到雅廳門口,馮道剛要進去就被杜夫子拽住。

“馮老道,你瞞得我好苦!”杜夫子怒道。

“師兄何出此言?莫非那持令之人不是師兄弟子?我問過!她可沒反對,師兄何時開始喜歡收女弟子了?”一連幾問說得杜夫子啞口無言。

“哼!”杜夫子只能故作姿態,道:“我門內之事何須你來過問!”

說完就要進門,反倒被馮道一把拉住,問道:“師兄,那‘定’字令牌從何得來?”

“呵呵”杜夫子不答心想也有你馮道不知道的事吧,想走走不脫,衣裳竟被馮道死死拽著。

無奈就將顧磊之事略作交代,只是隱去了小森的存在。

“唉!不想‘定’字一脈最後竟是如此境況。”馮道感慨道,於是放手相攜入內。

廳內眾人早看到二人門口一番拉扯,還當是二老童心未泯不由莞爾。

正主歸位再勸迎附和一番酒宴散場。

回到住處杜夫子將趙則平趙婉兒師兄妹喚來,只道今日三脈初定了人選,是何人並未告知,此刻還是潛伏之時,不便宣於眾人之口。

又問了趙婉兒行程安排,讓趙則平多費心安排。

兩名弟子知道老師今日吃了些酒,一邊盡心服侍一邊喏喏回應。

“則平,為師打算讓你跟著你師叔歷練幾年。”杜夫子突然道。

“老師,那您身邊不是……”趙則平擔心道。

“已到京都中,你還怕我一個老頭子找不到人侍候!”杜夫子笑道:“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嗎?君子當自強不息,激流勇進方為上策,風雲起痾之際還需猛藥,沒有力量你拿什麼做事?”

“我會讓你師叔給你找份差事,沉下身段親厲親為,且多看多聽多想,行事不求名利顯貴,先積蓄些時日方才是正道。”杜夫子對這親隨弟子是極為看重的,先打氣後叮囑一番。

“婉兒,為師教導你時日不多,此次歸家後若是有什麼難以決斷之事,遇到一個手持為師令牌的人,你聽她吩咐便是?”想想杜夫子還是決定交代一番,算算日子估計二人碰面的機率很大。

“‘識’字還是……”趙婉兒問道。

“嗯,你叫她師姐便是。”杜夫子貌似隨意答道。

老師在我之前還有一名女弟子麼!不但趙婉兒好奇,趙則平也挺納悶的,沒聽老師說過啊。

杜夫子卻不願再多說,吩咐二人下去後,也沒有安寢披衣而坐,許是酒意思緒頗多,不由想起當年那件往事。

三十年一晃而過,當年杜夫子也是正值壯年,為天下事四處奔波吶喊,卻處處碰壁。一次借宿於一個友人家中,友人熱情接待,借酒消愁杜夫子就多喝了幾杯,結果伏案大醉一場。

酒醒之時就見友人那只有五六歲的孫女在身旁正拿著什麼東西玩耍,仔細一看不正是自己的“識”字令牌麼,杜夫子暗道自己醉得太過厲害,連這麼重要的東西被從懷裡掏走都不知道,就見那小女娃拿著令牌對著陽光左右翻看,令牌牌面上的點點星輝在陽光中絢爛迷離,小女娃陶醉其中不時發出不明所以的‘哇!’‘哦!’之聲,連杜夫子醒了都沒發現。

杜夫子見她模樣有趣就想逗逗她,就問道:“好玩嗎?”

“好玩!”小女娃脆聲道,猛然發現物主醒了,‘嗖’地將令牌藏於身後就這麼直直看著杜夫子。

杜夫子見她也不怕生,就問她識字嗎?小女娃點頭,杜夫子道:“那你認識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嗎?”

那知小女娃反問道:“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杜夫子一聽來了興趣,就問她想如何。

小女娃說:“若是都認識,令牌就歸我,若是錯了就還給你。”

如此重要的東西杜夫子怎麼拿來打賭,便說認對了送你是不行的,玩幾天到是可以,心想小孩子沒常性,新鮮勁過了再要回來就容易了。

小女娃也不怯,指著一面道:“這是個‘識’字的‘識’。”

杜夫子點頭認可,暗道友人不虧為家學淵源,這麼小的娃子識字亦不少了。

小女娃又指著另一面字道:“這是騙子的騙。”

“哈哈哈……”杜夫子大笑道:“這你可就錯了,騙子的騙是這樣的。”說著指沾茶水在桌案上寫了一個‘騙’字。

小女娃歪頭看了,依舊強項道:“我那錯了?是你們錯了!”

杜夫子見她一臉不服氣的模樣也不急於糾正她,於是說道:“你說說我們那裡錯了,說的有理算你對。”

小女娃也不客氣,伸手在桌案上寫下一個‘驕’一個‘騙’,說:“你看,兩個字都有馬,一個左邊是喬裝打扮的‘喬’,另一個左邊的‘扁’通‘翩’,你說,一個人喬裝打扮騎著馬馬,和一個翩翩公子騎著馬馬,哪一個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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