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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章 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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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最後一場節目的錄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因為前幾天的不愉快,周正缺席了一場排練,樂隊已經不再將比賽當做一個終極目標,誰來,誰走,人去,人留,可能都只是一個必經的過程。

過了一天後,周正還是出現在了排練場,雖然看到林瓏會有些尷尬,但一旦音樂響起,就會消融掉很多的難堪,他們還是好搭檔,還是可以維持好彼此的關係。

最後一場《狂歡吧樂隊》的節目錄制,為了穩住收視率,節目組邀請了幾位當紅的明星來參加。

林瓏是在當天比賽的時候才得知這一訊息,她平時很少瀏覽娛樂新聞,所以根本不會想到晏如澤會出現在這裡。

而她從不關注娛樂新聞的原因也在於晏如澤。

高三畢業後,晏如澤考取了電影學院,憑著優秀的外形條件,在大學期間就參演了好幾部連續劇。

這些偶像劇為他打下了豐富的人脈基礎,雖然說這些年他的確不如他剛出道的時候那麼鮮嫩,可還是有不少女粉為他痴狂。

當看到現場有人拉出橫幅“花花世界迷人眼,如澤哥哥最耀眼”,林瓏才知道今天他也會出席。

今天麋鹿知返樂隊演唱的的歌曲是自已的原創加上古早的一首歌《另一種情感》。

“我最怕身體的生死病痛,也最渴望它的歡樂氣氛。”

林瓏的聲音不像張亮那樣高歌猛進,卻有著一種清冷獨特的小眾感覺。

演唱結束,樂隊照例在臺上要逗留一段時間,等待評委和嘉賓的點評和觀眾的打分。

輪到晏如澤點評時,他看了一眼臺上的幾人,表情擰巴地說:“我覺得這首歌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矯揉造作。”

主持人把話筒遞給林瓏,由她代表樂隊發言。

“所以是你覺得,我們並不覺得。”

“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裝腔作勢。不是做出一副便秘的樣子,就代表你多懂音樂,就可以說些毫無建設性的廢話。”

剛才在後臺,林瓏接到了張亮媽媽打來的電話,她聲音嘶啞,疲憊。

“林瓏,亮子恐怕撐不了幾天了。本來打算今天動手術的,可是昨天晚上他突然情況不好,又做了一次搶救。醫生說已經沒有動手術的必要了,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這幾天就常來陪陪他,也算是阿姨的請求了。”

林瓏聲音哽咽,答應了她。

上臺的時候,無意中她朝臺下看了一眼,何蘊珊正在幫姜儲珩整理頭髮上的一些東西,她貼心溫柔,他樂在其中,不可謂不是神仙眷侶。

此刻晏如澤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此時不懟,何時再懟!

晏如澤沒想到林瓏會這樣回擊他。對音樂他其實沒有多少自已的見解,所以他也不敢再深入評價,只好禮節性的笑了笑。

維持一個多月的節目錄制終於全部結束,麋鹿知返樂隊和初雲樂隊都拿到了最終十進六的好成績。

因為是最後一場,大家提議在一起聚個餐,人數比較多,大家自由組合。

林瓏他們去的遲了點,有的桌子沒那麼多人的,就加塞了幾個椅子給他們。

姜儲珩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坐,她像沒看見一樣,和另外一隻後朋樂隊坐在了一起。

“林瓏,今天嘴皮子夠利索的。”旁邊的樂手誇讚她。

“”那個晏如澤,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請他過來,戲演的也不怎麼樣,拽的跟個影帝一樣,他有什麼資格坐在那裡點評我們,還好今天你沒給他留面子。對了,張亮怎麼樣?我們打算明天去看看他。”

林瓏搖了搖頭,“情況不好。”

眾人沉默。

她拿起放在角落裡不知道誰的一把吉他,唱起了那首《禮物》。

“剩最後一句,你先開口唱吧,不然都睡了,總要有一個人醒著,夜太難熬了。”

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彙集了進來,

吃完飯已是深夜。

林瓏多喝了兩杯,但理智尚存。

樂隊眾人三三兩兩都已離開。

姜儲珩走到她身邊,要帶她一起回家,她擺了擺手。

何蘊珊也走了過來。

“儲珩,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我和林瓏一起走。”

“這麼晚了也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們吧。”

“你快走吧。”林瓏用手去推姜儲珩。

姜儲珩只當她是喝多了,並沒有把她的推搡當回事。

林瓏拒絕他走過來扶她,只是繼續嚷道:“你快走吧。”

“你呢?”

“我要去醫院看亮子。”

“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

“我就要現在去看他。”林瓏情緒激動,開始去掰姜儲珩的手,可是連他的一個手指頭都沒辦法挪開,她“哇”的一聲哭出來。

“亮子……就快沒了。”

“醫生說他活不了幾天了,為什麼不能幫幫他?他還那麼年輕。”

姜儲珩拉開她推打自已的手,將她強行摟在懷裡,林瓏的眼淚從臉頰滑落到他的手背上,滴的他心裡一陣發緊。

他掏出紙巾給她輕輕擦著眼淚,像是安慰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女孩,柔聲說道。

“我們一起去,你要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她想……這是姜儲珩給她的慈悲,只是為什麼會那麼動聽?讓人忍不住想依偎在他懷裡多聽幾句。

等她終於平靜下來,姜儲珩轉身走到何蘊珊的車旁,姜儲珩隔著大開的車窗和裡面的人說了幾句,幾分鐘後,何蘊珊搖上車窗,發動車子開走了。

“要去醫院嗎?”姜儲珩走回到林瓏身邊。

“明天再去吧。”剛才情緒激動才會那樣說,她也知道現在這個點去醫院,會打擾到張亮和同房的病人。

“那回家吧。”

車子開到學校門口便不讓進了,兩人下了車。

夜晚的校園靜謐美麗,月光照在路面上,銀白色的光芒與周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姜儲珩拉住林瓏,然後緩緩蹲下身子。

“上來。”

林瓏有些累,沒有推脫,順從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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