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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口有個茶樓，你們在那裡等我吧。”
顧俏說完，掛了電話，起身出門。
正在自己房間舉鐵健身的顧司南聽到動靜，探出頭來問：“妹妹，你去哪裡？”
“小區門口。”顧俏說。
“那我跟你一起去。”顧司南立馬把手裡的東西丟了，急吼吼道，“你等我換件衣裳啊！”
今天早上林茜對顧俏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所以他不願意顧俏一個人出門。
顧俏站在門口等他，兩兄妹一起出門，很快，兩人就在茶樓包廂裡見到了楊成詠和楊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男子。
男子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病怏怏的，氣質和長相有點像古早電視劇《雪花女神龍》裡面的歐陽明日，他長得玉樹臨風、清秀俊麗，卻一點都不陰柔，而是溫潤如水。只是，他身形有些清瘦，有些蒼白的臉頰帶著一種病態。
“大師，這是我爸，這位是我表哥符宴時。”楊成詠急忙上前給顧俏做介紹。
姓符啊，又一個五行屬木的姓氏。
顧俏點了點頭，指著顧司南說：“顧司南，我哥，我叫顧俏。”
雙方都坐了下來。
楊父瞪了楊成詠一眼，楊成詠不敢坐了，站在旁邊給大家倒茶。
“顧大師，真的非常感謝你救了小兒小女的命，我這人是個俗人，家裡除了趕上好時代攢下一些房子，也沒別的拿的出手的東西了。”楊父將一張房本、一張銀行卡放在顧俏面前，“小小謝禮，不成敬意，希望顧大師不要嫌棄。”
顧俏翻開房本一看，是京市三環的一套大平層，靠近地鐵站，旁邊就是購物天街，非常好的地段。至於銀行卡，已經非常貼心的把密碼寫在了卡的背面。
“按理說，我應該把嬌嬌……就是我女兒，帶過來，親自給您道謝的，只是那孩子失血過多，身子還有些虛弱，我和成詠擔心路上照顧不過來，這次就沒帶她。”楊父繼續說道，“她在家裡說了，等她身子不虛了，再親自來寧城見您。”
顧司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你那女婿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害你女兒和兒子？”
“那個畜生！”
楊父嘆了口氣，紅了眼眶：“這件事，究根到底，是我害了嬌嬌。”
“謝致和嬌嬌是大學同學，兩人大一開始就談戀愛了。嬌嬌大學畢業後，找到我們說要結婚。我見他倆感情好，謝致看著也是挺好一小夥，就同意了。然後就是兩家人一起商量婚事，我想著小兩口剛畢業，沒什麼積蓄，就想多給他倆一些小家庭的啟動資金。提出了要八十萬彩禮。”
“謝家條件不如我們家好，但畜生的父母是雙職工，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攢了一輩子，八十萬還是拿得出來的。而我，準備給三倍陪嫁和一套毛坯房，寫小兩口的名字。這樣兩人手裡就有三百多萬，可以把房子裝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新婚生活也能過得不那麼侷促。”
“結果訂婚宴上，謝家人口口聲聲拿彩禮是封建糟粕來點我，我喝了點酒，心裡不舒坦，就乾脆說不要彩禮，也不給陪嫁了。謝家人滿口答應。直到婚禮當天，成詠那孩子說漏嘴，謝家人知道了我們原本給嬌嬌準備的陪嫁，瞬間破防了，大吵大鬧起來。”
“嬌嬌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捨得她受苦？我是覺得謝家人吃相難看，想磨一磨他們的性子。那畜生也是有傲骨，直接在婚禮上說他要和嬌嬌一起親手打拼，不用婆家和孃家的支援。”
“他們結婚之後，我跟嬌嬌提過一次，家裡的財產以後反正是她和成詠一人一半，需不需要先給她一部分，她小家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嬌嬌拒絕了。那之後我就沒問了，想著他們小兩口遇到難處了，肯定會主動開口跟家裡講的。”
“直到出了事，拿到公安機關的審訊結果，我才知道，那畜生，平時裝得人模狗樣的，其實早在和嬌嬌結婚之前，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他爸媽也知道他這毛病，但一直幫他藏著掖著。他爸媽的積蓄、房產，都被他拿去還了賭債，實在沒辦法了，他開始慫恿嬌嬌跟孃家要錢，嬌嬌覺得不對勁，查了一下，才知道他賭博的事情。”
“嬌嬌不肯回家跟我們要錢，並且告訴畜生，說家裡的錢和房子，她一份沒有，將來都是成詠的。畜生表面安撫嬌嬌，說自己戒賭了，會努力打工還債的，實際上卻是養了紙人替身，想殺死成詠和嬌嬌，然後讓紙人替身假冒嬌嬌繼承家業。”
楊父說著，擦了擦眼角：“我要是早點發現這些，或者一開始就不讓謝家知曉家裡的產業情況，嬌嬌就不會受這麼大的罪了！”
“爸，這怎麼能怪你。”楊成詠在一旁不滿的說道，“明明是謝致那畜生太不是人了。”
顧司南聽著，心裡卻憂心忡忡起來。
顧俏，他妹妹，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再過幾年也要談婚論嫁了，萬一到時候也遇到這麼一個爛人怎麼辦？
“你問過兇手嗎，養紙人替身的法子，是誰教給他的？”顧俏開口問道。
楊父和楊成詠沉默了，同時扭頭去看符宴時。
“他從我這裡偷學到的。”符宴時咳嗽著說道。
“跟你學的？恕我直言，你不像是玄門中人。”顧俏皺了皺眉，然後突然伸手摘掉他的眼鏡，神色微變，“你是一個死人！”
顧司南一聽這話，立馬起身攔在了顧俏面前。
在一個病弱的人面前說他是死人，顧司南怕對方會惱羞成怒打顧俏。
然而，顧俏這話說出來後，對面三人情緒都很穩定。
符宴時和顧俏對視時，扯起了一抹笑容：“顧小姐，你是第一個一眼就看出我是死人的，你真厲害。”
顧俏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楊父說擔心路上照顧不過來，他和楊成詠要照顧一個死人，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照顧同樣體虛的楊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