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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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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三醒來以後,一時竟想不起身處何方,懵了好半天才慌不迭的起身,胡亂洗洗出門,在旁邊的房間門口晃了一會,發現許多餘和秦禮明已經不在房間了,雖然昨天沒和他們說好今天怎麼安排,但看這日頭怕是已經過午時了,不禁一陣懊惱!

想起昨天夜裡也就是一時手癢癢,哪想那張生棋藝竟十分精湛,兩人不知不覺就殺起來,最後找出來了破局的關鍵,才驚覺已經快要一夜過去了,本來想著回房歇一會,沒想到躺下就沒了知覺,也忍不住感慨,真是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了!

他還在一臉不知所措時,恍惚一眼聽見秦禮明的聲音在下面傳來,著眼看去,應該在張氏兄妹的院裡,便提步朝樓下趕去。

循著聲找去,那幾人正圍著炭火爐聊的起勁,房間裡擺了果子蜜餞,秦禮明手裡正在給張小妹和許多餘摻茶呢,不知道他幾時反客為主了!

聽到他推開門的聲音,許多餘後呆呆的看著他,愣了一會才道:謝大哥,你醒了,聽說昨夜你們打了一夜,今天又睡了許久,餓不餓!

秦禮明聽見許多餘說話也放下茶壺,給他讓了個坐,又給他拿了杯子,笑道:謝大哥,咱們今天是不是又可以歇息一天!

張小妹見他還沒清醒的樣子,起身到外面去招呼人來,吩咐給準備些清淡的主食,要求做好就趕緊送過來!

待她回到屋裡,他那一樣熬了一夜的哥哥也頂著個黑眼進門來,看見謝老三,兩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大概兩人都覺得這一夜的手談莫名的生出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秦禮明給他也倒了茶,見他端著與謝大哥遙舉了一杯,心裡還是不解,就一堆破子,兩個大男人能熬一夜去對局也是服氣,但嘴巴可不敢亂說,畢竟他還得靠著他們吃飯呢!

大約是倆人都不清醒,坐在那裡又顯得有些冰冷,搞得另外那三人只得壓低了聲音在那交頭接耳。

好在沒一會給他們準備的吃食就送來了,兩人吃了飯,才感覺回了神。

待桌子收拾好了,張生主動問起謝老三把許多餘送到了以後怎麼打算!

許多餘聽他這樣問,也一下來了精神,道:謝大哥,我也想問的,但又不敢!

謝老三看了看他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本來過的日子就沒有目的,現在這一路也是被動接受,對以後完全沒有打算,便搖搖頭道:想那些做什麼,我就走到哪算哪嘛!

許多餘有些不滿他的回答,道:謝大哥,我到那邊後把事情了了就要回去的,你要把我送回去,以後我可以替你養老!

謝老三聽她這樣意思,忍不住笑道:小子,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吧!

許多餘對他的反應有些不開心,道:那我不管,要麼你得保證不管去哪都要隨時來看我,不然我就變成跟屁蟲一直跟著你!煩死你!

秦禮明聽她小孩子似的說法,忍不住笑道:你那樣子也做不了跟屁蟲,你那是大尾巴、拖油瓶!

許多餘不滿他的戲謔,道:你才是大尾巴、拖油瓶!

張生對他們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插話道:以謝兄的才智,就這麼隨意真的浪費了,以後若想找個地方長住,也可考慮考慮來尋我作伴!

謝老三倒沒想到他這樣問的目的是這個,便笑笑道:張兄的好意我收到了,待以後沒飯吃了必定來叨擾!

張生聽出他的意思,便沒有再問,回頭又向許多餘道:你呢!以後怎麼安排!

許多餘想了一會,道:張大哥,我也不知道,爺爺和我說他很有錢很有錢,但他也有自己的家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見我,也不知道見了他會不會生出什麼變化,但如果沒什麼意外,見他一面後我還得回去孝敬爺爺!

張生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孝順,不過為什麼你的計劃裡也沒有來找我們的選項呢?

許多餘啊了一聲,道:當然有了!我還要參加小妹..嗚嗚…

她的嘴巴被死死捂住,秦禮明順著他的話頭,又看這情形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麼,拼命的忍著笑。

張生看見妹妹和許多餘打成一片,搖搖頭,又看向秦禮明,道:秦兄弟,你呢?

謝老三也看向秦禮明,看得他一瞬間有些慌亂,伸手撓著頭,道:張大哥,我就也沒什麼安排!隨遇而安唄!

張生點點頭,頓了頓,又道:秦兄弟,不知道你與那歸雲莊是什麼關係?

聽到歸雲莊三個字,謝老三眉心一跳,暗覺意外,但依舊漫不經心地聽著他們對話,那剛剛在打鬧的兩人也對視一眼,依著坐在一個椅子上,跟著靜靜地看著秦禮明,打算聽聽有什麼不知道的情況!

感覺到大家的注視,秦禮明腦子裡高速轉動著應對之策,但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藏來藏去也沒什麼意思,心也一下靜下來,那股吊兒郎當的勁一下子也不見了,又喝了口茶,道:張大哥提到歸雲莊,想必也知道了那些事,那我便也沒有藏著的必要,我就是歸雲莊那個惡名昭著的逆子!

張生點點頭,道:你的母親是不是叫做秦芷蘭!

聽著這個名字,秦禮明眼睛有些霧,點點頭,好一會才道:對,是我娘!

張生接著道:那歸雲莊那件事也就不奇怪了,他們自己做的錯事也該承擔後果!

秦禮明有些驚訝道:張大哥,你沒想著把我交出去嗎!

張生笑道:他們又沒找我買訊息,再說我賣的是訊息,又不是人口買賣!

秦禮明被他一句話說的有些愣神,許久才道:打我記事起,我娘就領著我四處奔波,不管多少辛苦她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出來,可是我們都躲得那麼遠了,那人還是不放過,明裡暗裡一直在追著我們!

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娘又和我說要放下已經幹了兩年的鋪子,打算另找地方落腳,但離開那天我為了和小夥伴玩回家晚了半天,就遇見了找上了門來的人,來人伏低做小,拉著我娘哀求,不停地說那人快不行了,想讓我娘帶著我去見一面!

他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娘聽說他不行了,也就心軟答應了,但到了才發現,他只是用自己做藉口,把我們騙過去,卻只是想利用我去滿足他那點齷蹉的私心!

為了逼我娘就範,他在一見到我們就使計把我們分開,再用我要挾她妥協,我娘沒辦法只得答應了,但後來,他們後來竟逼著她自戕,他憑什麼呢!

於是自那以後,我便下定決心要替我娘討個公道,讓他得到應得的報應,所以表面對他的要求百般順從,直到去年,我終於找到了機會,親手把傷害過我孃的人都一一處置了,又在他的飲食裡下了藥,讓他一輩子不可能再能起身來!便離開了!

大約是他覺得我再也控制不了了,便對外放出話來,說我弒父傷人,還許以重金懸賞,我這逆子之名便傳開了!

他輕言細語的說起這些事,實際上那些言語後面如冰山暗角的黑暗,他無法說得出口!

張生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你能逃過他們的追查,想是你娘那一手改變容貌的好手藝學得不錯吧!

秦禮明點點頭,但疑慮又升,便問道:張大哥,你是不是認識我娘?

張生嘆了口氣,道:你小時候是不是替人送過一些奇怪的東西嘛,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當時是誰讓你去的,又送了些什麼?

秦禮明看著他手上拿的那塊牌,和給許多餘那個一樣,瞬間明白自己在哪漏餡了,道,張大哥,是不是你就是那個暗中幫我們的人?

張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也不是,你娘憑著本事叫我給她開工錢,但是那年突然間卻找不見了,我們尋了許久才尋到線索,但還是遲了,要不是你認出那塊牌子,後面我們便一直關注著歸雲莊,替她看著你,後面發生那件事後,我猜想你應該是跑掉了,便一直讓人在留意,要不是你無意間認出我這牌牌,我也完全想不到是你,你和小時候變化挺大!

張生把魚牌遞給他,道:以後你大可放心的過日子,惡人自有惡人磨,歸雲莊被你一鬧早已顯出頹像,那人當初拋棄妻子也要得到得名利,旁人也覬覦,據我們所知,他早已被自己的心腹架空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活受罪,不會有人再來找你麻煩,即使有事我不會旁觀的!

秦禮明起身接過牌子,道,謝謝張大哥!

許多餘見他們說的差不多,忍不住湊到他邊上,趁他不注意在他臉上摳了一把,痛得他齜牙咧嘴,起身躲著她道:許多餘你幹啥呢!

許多餘嘿嘿笑道:我就像看看你是不是弄了個假臉騙我們呢!

秦禮明憤憤道:我見到你們的時候的情形你忘記了!

許多餘想了想,道:那時你臭哄哄的,看不出來!

謝老三見狀忍不住插嘴解釋道:他的意思是見到我們後,本來是臭哄哄的,但後面當著我們面到河裡洗乾淨了的,現在的樣子應該就是本來的樣子!

許多餘自以為是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對不起嘛!想了一會又氣憤道,那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秦禮明!

秦禮明白了她一眼,道:這是我娘給的名字,當然是真的了!那個人的姓,晦氣!

謝老三看著他氣憤又拿她沒辦法的解釋,低頭笑了笑,對著張生拱了拱手,道:多謝張兄!

許多餘也不知道他謝什麼,想著秦禮明也挺可憐的,便想著以後還是少讓他做點活,見他茶喝完了,便討好地打算給他倒茶,但拎了茶壺才驚覺沒有水了,尷尬道:沒有水了,我去加!

小妹見狀,趕忙搶過天手裡的水壺,道:我來我來,你們接著聊!

看見他還是不滿的盯著自己,許多餘彆扭道:那你不要生氣了嘛,本來我也沒懷疑你,剛剛就是好奇,好奇!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你看我們都有魚牌了,大不了以後我們一起闖江湖,行俠仗義,殺盡那些負心人!

秦禮明哼了一聲,他知道她沒有惡意,也不過和她做做樣子,不屑道:你那樣子,闖江湖,能顧好自己不錯了!

許多餘被他一激,不服氣道:你蠢不蠢,最重要的是腦子,是以少勝多,是以智謀勝,是…是…

見她成語似乎用盡,謝老三忍不住笑道:看來這以後你還是要在書本上再用點心,不然吵架都吵不過!多少鬧心!

許多餘看著他們不懷好意,默默嘆了口氣,她才不想和他們爭自己的本事,那不就是王婆賣瓜爭執,索性回到座位上,喝起悶茶!

張生繼續和謝老三說起他們接下來幾天的安排,給他說了好些路上的情況,因為他有點事要處理,待安排好了便去尋他們!

許多餘又問了小妹以後怎麼安排,小妹說她得回觀裡去,這次出門已經很久了,要回去看看父親!

許多餘聽她回答,忍不住就想到那個親切的道人哥哥,嘿嘿壞笑道:姐姐,待我回來,一定來找你玩,你要加油哦!

張小妹怕她言多必失,拉起她道,我帶她去看看一會我們吃啥,壓根不管她想不想去!

秦禮明見狀也跟著他們出去,留下張謝兩人又開始說些大人話,好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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