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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樹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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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醉告別了秦曳,背上行李,踏著露水前往長溪山。

長溪山危崖依天,仰觀落帽,澗中泉溪錯落,壁苔繡合,一線天光,時復隱晦。夾壁縫隙間,各種奇花異草,數不勝數,降雪亂飛,落紅成陣,伴著霧氣起伏隴間。江醉站在山腳下,看著山中的奇景,不免感嘆。晨源客棧就在山腳下的竹林旁,石椅木臺,看著就是個普通客棧。

江醉走進客棧,到了掌櫃的面前開口道:“掌櫃的,您這可有前往幽木堂的山路圖?”掌櫃的聽了這話,眼睛一亮,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夥子,看來你是第一次來這長溪山,還要去那幽木堂,山路多險,請回吧。”江醉有些不解,山路多險不是正常的嗎,不至於勸回吧,於是開口解釋:“掌櫃的,山中再險,不過就是兇獸斷崖,小心一些便是,鄙人自幼習武,斷不可說難。”掌櫃的聽了這話,無奈地笑笑,從身後的架子上翻出一冊地圖。

江醉從掌櫃那裡接過地圖,皮質的地圖上蒙上一層灰,看來確實是許久沒有人用過了。“謝謝掌櫃的。”江醉道過謝,拿著地圖就準備走,掌櫃卻叫住他,遞給他一個小玉瓶:“來,把這個拿上,這是伏蛇散,山中溼氣重,陰暗處難免蛇蟲雜生。”江醉接過玉瓶,抱拳謝過掌櫃。掌櫃看著江醉的背影,手中撥弄算盤,短短的鬍鬚下,略過一絲難以查尋的笑意。

江醉把玩著手中的玉瓶,按著地圖的路線上了山。早就聽說長溪山奇花異草甚多,今日一見,確比傳言還要神奇。江醉一路上觀察著山中不知名但又十分顯眼的植物,也顧不得天色漸晚,再抬頭時,已是滿天星光。不遠處,一棵參天古樹下,青黑色的藤蔓織成一片網,遮蓋住一片天空。江醉在藤網下生起火,長溪山鮮有人來往,人煙罕至,除了山下的晨源客棧,山中再無可以住宿之處,看來今晚只能在這湊合一下了。

江醉藉著月光,舉著火把,在一邊的小河中抓了兩條魚,處理一下後架在火上烤著。夜間微涼的風在古樹的枝葉間穿梭,呼呼的聲音不時間斷。江醉轉動著面前的烤魚,一股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吹過來,吹斜了淡黃的火焰。江醉向火堆裡填了一些木頭,忽然,身後的古樹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動物刨土的聲音,又像是蛇在吐信。

江醉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手邊的祭烽,悄悄靠近古樹,繞了古樹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小動物。正準備回去,一邁步,腳卻被什麼東西鉤住,江醉猝不及防地摔了一跤,“哎呦,什麼東西,疼死了。”江醉沒忍住哎呦出聲,回頭一看,這一摔,扯下一片藤網,露出了一個樹洞。

樹洞並不是很大,但透過一個人還是足夠的。江醉看著黑黢黢的樹洞,心中不禁發毛,向前湊近一看,這個樹洞似乎通向更深的地下。江醉向後退了退,儘管好奇,但還是準備回去,卻不料腳下一滑,徑直栽向樹洞中。

“啊——”

再次醒來時,江醉摸了摸頭上磕出的包,自認倒黴地說:“唉,出師不利啊,這下好了。”江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祭烽被甩在一邊的草堆裡。江醉撿起祭烽劍,環視四周——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周圍的地面上鋪滿了厚重的苔蘚,苔蘚中透著盈盈藍光。中間是露出水面的一小塊陸地,很奇怪的是,那一小塊陸地上鋪滿了動物的屍骨,白花花一片,在那白骨中,獨獨生長著一棵藍紫色的花,琉璃般透明的花瓣包著淡黃的花蕊,周邊環繞著紫色的霧氣。

好像,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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