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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燁看了一眼高陽，剛想要問點什麼。
突然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拍了一下高陽的肩膀，卻走到秦嶺的身邊。
兩人的身高相差了不少，丁燁招了招手，示意秦嶺彎下腰來，稍稍貼到他的耳邊。
“或者，可以先向你的那個智慧體，小優是吧，瞭解一下？”丁燁的聲音很低。
現場還是有幾名研究員，不完全瞭解秦嶺的情況，不得已先問問，自然不要讓他們聽到比較好。
“昨晚睡下去，就到了今天中午，完全沒來得及問……”秦嶺也壓低了聲音，跟丁燁邊談邊走到一邊去，“不過，最近她不知道碰到什麼事情，有點不太想透露更多了……”
“隱隱有點不好的感覺，就像，她的許可權，被誰做了限制。”秦嶺補充道，為難了起來。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多了，邊走邊看吧！”丁燁沒有再追下去，反倒安慰道，“科研工作者，最大的成就，不就是透過實踐探索未知，形成認知，和知識嗎？”
“嗯！最近幾次的經驗，就是這樣，當我們的探索更進一步了……也許，她才會告訴我更多……”秦嶺喃喃道，搖了搖頭。
……
無果，但實驗還是得繼續下去，既然已經安排妥當，當天的計劃就得如常開展。
無論結果如何，是成是敗，都是寶貴的經驗！
研究員已經把每個能級的凝膠都準備好，冷藏箱整齊地擺放在控制檯旁。
“小夥子，你昨天提出的見解不錯！”丁燁回到控制檯旁，給高陽點了個贊。
“我有種預感，你的能力不那麼簡單，可能跟我們這些‘程式碼體’的解析有關。”邊說著，邊攤手指向了眾人。
身為資深研究人員，“預感”、“可能”這些話，提出來是有點不那麼嚴謹，大家認為丁教授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後者。
果然，才說完，他就示意高陽跟著他走到堆放凝膠的位置。
廣城基地研究所的設施基礎，當然要比廣城防線研究所更為齊全而高階，誰知道防線上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戰鬥，投入自然更有節制。
幾個冷凍盒，從材質上看已經是挺值錢了。
不說上面的電子密碼裝置，頂部透明的材質，自然是看得清裡面儲存著的各色凝膠。而且在光線的照射下，還能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一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
“來，感受一下，等等挑哪一塊，給你的兄弟做實驗比較好？”丁燁指著幾個箱子，向高陽提出疑問。
“怎麼我像是變成了個算命的？”高陽心想著卻沒說出口，一臉尷尬。
除了昨天鬼使神差冒出來的勇氣，才有機會接觸這些凝膠，以前可從來沒有過什麼研究，甚至聽說也沒有。
而今讓自已看一眼，感受一下，就能夠有所推斷，這不會太玄了吧？
萬一成功了，可怎麼面對實驗室裡面幾位少則十年八年，甚至像丁教授那般從業四十年的研究員？
愣是無從下手，不知道從何感受開始……
正在高陽一籌莫展之際，一股陌生，但又熟悉的念頭，在腦海中逐漸浮現。
眼前裝在冷凍箱中的凝膠，像是突破了箱體的物理界限，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受在腦海中逐漸浮現……
綠色、藍色、紅色……各種顏色在感知中，漸漸消退，彷彿空間扭曲一般。
一股股模糊而又狂暴的力量，正在轉變，變成……居然是他最熟悉的程式碼！
說不清這是什麼程式語言，竟無需仔細閱讀和理解當中的執行邏輯，越過了這兩米不到的距離，跟他的腦部直接產生了連線。
藍色，蘊含低溫類能量邏輯，與秦嶺匹配度71%；
紅色，蘊含高溫類能量邏輯，與秦嶺匹配度96%；
綠色，蘊含構造類能量邏輯，與秦嶺匹配度52%；
紫色……
……
沒容多想，僅僅幾秒鐘，幾項奇怪的推演結果，就像在空氣中展開了一片空氣螢幕，資料躍然於上！
“這……這，你們看到了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高陽有點驚呆了，失了聲看著眾人，手指前方，顫抖地叫了起來。
“兄弟，別緊張……”看到高陽這般慌張的樣子，秦嶺走近了過去，輕輕拍了他的後背一下，“如果真不行，我先開始實驗就好。”
秦嶺實在有點擔心，剛成為使者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突然就讓他參與如此重要的實驗，壓力是有點大了。
前方明明就幾個冷凍盒，如果硬是要說，還有一片充滿空氣和細菌病毒的空間吧。
可高陽如此慌張，要麼真有事，要麼……就是把他逼得太急了……
“不！你們真沒看到？”被秦嶺這麼一說，高陽的情緒反而穩定了一些，仍然指向堆放冷凍箱的位置，目光不停地與秦嶺和丁燁輪流對視。
“的確，是沒有……”丁燁搖了搖頭，順著他手指的位置也看了過去，“或者，你形容一下你所見的？”
“剛剛讓我感受一下，我當然是想，老秦他，待會實驗使用哪塊凝膠更好……”高陽回答道。
“帶著這個問題走近，不知道這種感覺和力量怎麼形容……沒幾下，居然讓我直接看到了結果！”
他把這片刻的經歷，重新複述了一遍。
讓大家終於明白了……
高陽這個傢伙，程式碼能力的確是強，但敘述能力……真的一般……
但至少是，聽明白了。
可以推斷，高陽的能力，真的不只是變帥和變得好身材，能夠在特定條件下，快速推演出一些問題的結果。
“難道，特殊能力的獲得，不但與強烈的情緒有關，還跟個人的特長有關係？”憑著對發小多年的瞭解，秦嶺嘗試給出定論，“胖子，你那個時候，不只不甘心一直是個胖子，還不甘心自已的那些寶貝程式碼，沒有得到充分利用吧？”
“這……還真不好說……”高陽撓了撓腦袋，怏怏道，“都快掛了，哪裡記得情，還吐槽過什麼……”
“……”
“這個問題先放一邊吧，後面必定得深入研究！”丁燁打斷了二人的討論，“今天的計劃任務不輕，我們先回到主任務上來！”
“既然你的兄弟建議，紅色的最適合……”拿起裝有紅色凝膠的冷凍盒，放到秦嶺的手上，“我也認為，可以先從這個開始……”
“通常第一感覺是最準確的，在這還沒被推翻之前，事不宜遲……”示意秦嶺隨一名研究員，走向平臺上的升降梯。
秦嶺跟著研究員，邁出猶豫的腳步。
還沒到升降梯，途中回了好幾次頭……只看到，丁燁眼神中，那本不屬於嚴謹的研究人員的，炙熱而狂言的目光……
連林正光也略略驚訝了，印象中，這個目光，好像在什麼時候看到過……好像，當時實驗物件，也是秦嶺吧！
“一次實驗，證明兩個重要問題……”隱約的聲音，似乎是丁燁低聲說著……但也只有他自已聽得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