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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自然醒,池熒半眯著眼睛,到處摸索著手機。
已經大中午了啊。
看了看手機的訊息,俞易澤在七點多的時候說道:
【我在鞋櫃上找到了你的鑰匙,便自作主張下樓買了早飯,已經放在餐桌上了,鑰匙也放回了原處。】
【姐姐你不會生氣的吧。】
這隻小兔子,池熒忍不住微笑著,她甚至聯想到了他故作可憐的眼睛。
【謝謝你的早飯,不過我現在才起。】
翻了翻,好友宋書悅不久前對她說道:【醒了沒啊,收攤前我可是看到了。】
她提醒到,【你對陌生人要有點防備心,做事情不要這麼衝動。】
宋書悅是跟她一起擺攤的攤友,兩人第一次聊天就相談甚歡。雖然有著不一樣的性格,但和對方相處起來卻意外契合。
一個人擺攤不易,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她們兩個相知相伴,共同患難,惺惺相惜。
池熒讓她放心,【我有分寸,會保護好自己的。】
宋書悅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沒過多糾結,兩人隨即又自然而然地說了會其他的話題才結束聊天。
池熒收拾好自己後走到餐桌前,包子豆漿早已冷卻。
俞易澤發資訊跟她說過,如果冷了不必勉強吃,丟掉也沒關係,午飯她可以吃自己想吃的。
但是想到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池熒到底沒有丟掉,放進蒸鍋里加熱了下全當午飯吃了。
池熒吃完,決定抓緊時間去批發市場進購點食材為她晚上擺攤做準備。
現在這個點,估計新鮮的大部分都已被買走,只留下放了一兩天的食材了。不過沒辦法,她只能多花點功夫找找,也許有漏網之魚。
同時,她必須要在下午兩點半之前買好回來,再把食材都備好,然後在六點之前趕到攤位那。
距離兩點半還有一個多小時,好在批發市場不算遠,開車過去十分鐘左右,但時間仍然很趕。
於是她快速下樓準備開上自己的小小破車。
沒想到的是,她在單元門口,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簡言。
他氣質如雪,長得很高,腿又很長。簡直和這裡格格不入。
池熒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便不想理睬他。
就在她與他錯身時,簡言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
“池熒...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她回頭,在男人一貫冷淡的臉上看到了寂落的表情。
她甩開他的手。
“我忙著呢。快走開,別耽誤我賺錢。”
說罷,也懶得看他的表情,徑直往她小破車的方向走去。
“我給你錢。”簡言快速跟上她,語氣急促,“你的損失我來給你,你要多少我都給...”
兩年不見,他的話多了起來。池熒這才仔細看著他英俊高雅的臉,巨大的回憶浪潮向她撲面而來,無數的情緒包裹著她,她無法呼吸。
她不僅僅是看著簡言,也像是透過簡言,看著過去的自己。
“...我是這麼俗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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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安靜優雅的咖啡店內。
池熒吃著面前精緻漂亮的小蛋糕,蛋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確實合她胃口。
她看向對面明顯有點緊繃的男人。
這也不能怪她,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錢呢?
此時的空氣非常安靜。
之前兩人相處時,池熒經常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彷彿有說不盡的話要跟他講。
他只是偶爾會回,而且回的字也很少。
不過池熒知道,其實他每句話都有在認真聽著。
他雖然惜字如金,可為她做的事情又很多,也從來都只是默默付出,不會特意告訴她。
後來...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簡言很好,可是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會聽從自己內心的人,不會委屈自己,為任何人妥協。
因為她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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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熒默默等著他開口,不想主動挑起話題。
簡言眼神柔和地看著他,輕聲問道:“池熒,你這兩年過的還好嗎?”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身上帶著微微的討好感。
“非常好。”池熒聞言看向他:“我擺攤賣炒粉,生意很好,也能賺不少了。”她語氣不自覺有點驕傲。
“當然,我這錢跟大少爺您還是比不了的,您看不上。”
“我不會這麼想的。”
池熒抬眼,發現他的眼神裡竟然帶著心疼。
心疼個屁!擺攤賣炒粉怎麼了?她靠實力掙錢,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看不起賣炒粉的啊?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池熒惡惡地說道,“別告訴我你現在跟你家裡那些人變得一個樣了,裝作憐憫他人實則非常瞧不上眼。”
她不自覺有點生氣。
“我沒有。”簡言透露出著急的情緒,“我一直都沒有這麼認為你。”
她當然知道,簡言是什麼人她很清楚,她只不過是故意嗆他一下罷了。
咖啡店內傳來輕緩的鋼琴聲,為此處增添了不少寧靜安和的感覺。
簡言看向她的眼神帶著無盡的眷戀,心也怦怦直跳。
兩年不見,他對她的愛意不斷增加。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面前,讓他忍不住要落下淚來。他無法言說的痛苦,他無法傾訴的情感。
他的靈魂由她鑄成,她離開了,也抽走了他的生機。
最初他的心臟無時不抽痛著,他失去了最珍重的人,可漸漸的,他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
是好事,可他又覺得自己少了什麼。
再次見到她,心臟的絞痛捲土而來。原來傷痛,從未好過。
簡言勉力控制著情緒。
“我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但是聯絡不上你。我不是故意找到你的,我只是...”
只是太想你了。
“有事說事。”
“池熒。”他微微正聲道。
“現在我已經繼承家裡的產業了,大局已定,以後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在一起吧...”他有點沒底氣,轉而又認真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好卑微啊。池熒想著。
記憶中總愛穿著白衣服,聖潔高冷的男人。他目空一切,常年上層階級的生活讓他身上隨時帶著冰冷的疏離感。
可他如今在她面前低下了頭顱,放低了尊嚴。
她靜靜看著他。
她可是池熒,她做出的決定一向堅決,“不好。”
“我不吃回頭草。”
“而且當初離開前我在你父母面前放了狠話,你讓我回頭,我真的會很沒面子。”
面前的男人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自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