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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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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無際的平原上,風捲起了一片碧波。牧人舉鞭,牛羊成群。

“阿雲,今天又上哪玩去了?”

一個面板黑紅的少女笑的明媚,靈動的眼眸中揉碎了星光,她騎著一匹高大的紅棕色駿馬飛馳而來。

“嘿!別發呆啦,接著!”

被她稱作阿雲的少年並沒有看她,只是伸手便接住了少女扔來的包裹。

穿著長袍的少年一點都不像草原的人,他黑髮細軟,五官精緻,面板像是上好的白瓷。

一聲嘹亮的鷹唳劃破長空,它的羽毛像是魚鱗一般排列的整齊,寬大的翅膀張開,在天空中盤旋,銳利的爪子似乎隨時能從獵物上撕下一塊血肉。

少年開啟了包裹,將新鮮的肉毫不介意地搭在了架起的手臂上,只看見黑色的閃電閃過,本在空中的鷹便停留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少女在快要撞上少年時勒緊了韁繩,鬃毛飄揚,馬的前蹄高高揚起,掀起了一陣草屑。

少女靈巧的翻身下馬,馬兒從鼻子裡噴出氣,不滿的頂了頂少女的背。

“託婭,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每天跑去玩的是你。”

雲兮摸了摸鷹背上的毛,他的聲音很清潤,像是澄澈的湖水。

“伊吉和阿布總要請你吃飯,可是你總是不見。”託婭湊近了鷹,想要伸手摸摸它,卻被那銳利的眼神嚇退,瞧著那巨大的爪子,託婭的心理一陣發窘,她當然知道鷹有多兇猛,但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雲兮可以接近他們:

“為什麼它們總是對你這麼友好,你就告訴我嘛阿雲,你是怎麼做到的?”

“萬物有靈,當然,你也可以當這是一種天賦。”

被餵食完的鷹低頭親暱地蹭了蹭雲兮的側臉,隨後張開雙翅,回到了藍天,雲兮的眼神跟隨著鷹,直到消失不見,他這才看向少女。

“阿雲,伊吉很感激你......”託婭看著雲兮的眼神,心間一顫,隨後又綻放出大大的笑顏,少女的愛慕是藏不住的,炙熱的情感濃烈,又來勢洶洶,可惜這滿腔的愛註定得不到回應。

“託婭。”雲兮打斷了女孩的話,他的眼中晰地倒映著託婭的身影。

託婭的臉色白了幾分,她知道,這是雲兮的拒絕。

託婭還記得他們家和雲兮神奇的遇見,那是天神的庇佑,讓她們遇上了這位少年。

一個月前的晚上,伊吉吃完飯後忽然感到頭暈,四肢乏力,隨後便昏迷不醒,牛羊躁動不安,四下空曠,他們根本來不及去醫院,伊吉蒼老的手心的溫度在流逝,阿布跪在了伊吉邊上做著禱告,含滿淚水的雙眼裡面是無可奈何的痛苦。

就在伊吉的氣息減弱,快要消失時,雲兮突然出現在了,少年長得像是精靈,一身清冷,他不顧額吉的阻攔強硬的衝進了他們的蒙古包,而後伊吉便奇蹟般地醒來,醒來後的伊吉比以前更加精神。

他們都很感激雲兮,可卻不知道怎麼報答,阿布說,雲兮一定是永恆神派來這裡的賜福。

相處了一個月,託婭也沒有摸清雲兮的性格,他並不是很喜歡與人相處。

她只知道,雲兮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在等很重要的人。

——

傍晚託婭在草原上醒來,夕陽西下,晚霞如同鮮紅的綢緞,周圍是陌生的環境。

還好她的馬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帶她回了家,她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跑去那麼遠的地方,被阿布訓斥了一番,她的腦袋暈乎乎的。

那晚,她做了個夢,她只記得有人和她說:

“託婭,你會像你的名字那樣,成為燦爛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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