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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也沒怎麼練過，就當初在老闆莊園裡跟陳杰去過幾次靶場。
不過這五十米固定靶，對我而言還真沒什麼難度。
我之所以沒跟他們一起練，只是不想浪費子彈。
為了讓他們心服口服，我隨手拿過步槍，把槍托抵在肩頭。
看似沒怎麼瞄，直接扣下扳機。
砰！
五十米外那隻酒瓶應聲炸裂，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楊波幾人早已看傻了眼，事實擺在眼前，讓他們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
若是人手一把槍，把我們放在一處空曠地帶廝殺，我一人就能滅了他們。
眼看時間不早，剛來上班就帶著大夥兒集體遲到，就算老陳不說什麼，汪海多半也會借題發揮。
我們下了山，先把槍放好，這才去了夜總會。
就這麼持續練了幾天，楊波他們天天這麼打法，總算有了些準頭。
打五十米的固定目標已經難度不大。
這其實沒什麼好慶祝的，五十米固定靶，只是新手階段。
下一步就該把酒瓶放在百米開外的地方，雖然距離只增加了一倍，難度卻不止一倍。
可惜五千發子彈根本禁不住這樣霍霍，彈藥箱裡只剩下幾百發了。
而我也囊中羞澀，沒錢找尤耗子的表叔繼續購買彈藥。
又到了上班時間，看著街上的燈紅酒綠，我本以為這又將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夜晚。
眼看差不多快十二點了，我起身伸了個懶腰。
“東哥。”
林超卻一路小跑著過來，推開崗亭門說：“有人給你送了個包裹。”
“包裹？”
我一臉納悶，外面又沒我什麼便宜，誰會給我送東西。
難道陳杰或者楊康？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兩人的性格，肯定會先給我打電話，不用搞得這麼神秘。
“裡面裝著什麼？”
“我沒敢看，是一個紙箱子裝著，上面寫著你的名字，也不知是誰放在夜總會門口。”林超說道。
“沒敢？”
“哎呀，我也解釋不清，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他拉著我就走，停車場崗亭在大門另一邊，有幾百米的樣子，所以我剛才並沒看到什麼包裹。
來到大門前，有幾個人正在那兒指指點點，林超說的包裹就放在空地上，也沒人敢靠近。
只見紙皮箱的下面，已經被一層紅色的液體浸透。
我皺著眉頭來到紙皮箱前， 四周打量了幾眼。
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只要開啟就知道了。
就在我手碰到紙皮箱的瞬間，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撕開最上面的膠布，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當箱子被徹底開啟的時候，四周更是響起一片驚呼聲。
“這……這是什麼東西！”林超瞪大了雙眼，表情十分驚恐。
箱子裡竟然裝著一具屍體，不，準確的講，是一具赤條條且殘缺不全的屍體。
死者是個女的，她的手腳和頭部都被人用利器給切掉了，傷口處又明顯的刀痕。
軀體部分在箱子最上面，所以我暫時也不知道死者的真實身份。
就算是個不認識的陌生屍體，也夠噁心人的。
我第一個想到了汪海，箱子裡裝的該不會是‘96號’？
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挑釁我？
正在我疑惑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還是林超在旁邊小聲提醒，我才反應過來。
拿出電話，是一個沒見過的號碼。
我低頭看了眼紙箱，按下了接聽鍵。
“收到這份禮物，還滿意吧？”
對方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我只是暫時想不起來。
“你到底是誰！”
“哈，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劉向東，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
聽到這陰惻惻的聲音，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張醜惡的臉。
“李老六，是你！”
“算你有點記性，想不到吧，我這麼快就送了一份大禮給你，不想知道這裡面躺著的到底是誰？”李老六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會是誰？
“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嗎？”他陰惻惻的笑著說。
該不會……
我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把屍體的軀幹挪開，一顆人頭和砍斷的手腳就放在下面。
這是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面孔，她臉上還帶著十分痛苦的神色，手腳軀幹上還有許多縱橫交錯的傷痕。
張彩霞！
我怎麼也沒想到，裝在箱子裡的人竟然會是她！
要說起來，我對她其實並沒多少感情，更沒把她當成姐姐看待，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
但我沒忘記她對我的幫助和關心。
李老六在那邊‘嘎嘎嘎’的怪笑了幾聲，似乎看著我難過，比直接殺了我還讓他痛苦。
他得意的道：“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我們玩了她三天三夜，然後再一點一點剁碎，內臟全都餵了狗，剩下這些就送給你了……”
聽著他陰森的話，我能想象得出，張彩霞死之前有多痛苦。
咬著牙一字一字對電話罵道：“你就是個畜生！”
“哈哈哈，你急眼了，你特麼用槍打爛我這隻手的時候，想不到我會報復吧？”李老六笑的十分暢快。
我確實沒想到，他為了報復，會對一組的組長張彩霞下手。
手段竟然如此的殘忍。
我的怒火已經快衝昏了理智，而他還在電話那頭不斷的說著：“不要急，我陪你慢慢玩，死了一個張彩霞而已，這只是開始，
別以為你躲在蔣文生的地盤就沒事了，我會把你身邊的朋友，一個個全部殺掉，就像殺死張彩霞一樣，然後把他們的屍體送給你……”
我感覺他應該就在附近，正觀察著我的反應。
抬起頭看向馬路對面，一輛轎車正停在那裡，車上有個人影，似乎也注意到我正看著他，竟然揮了揮手。
是李老六，一定是他！
“曹尼瑪的！”
我突然拔腿衝了出去，林超想攔卻沒有來得及，他喊了幾聲，也跟著追了出來，一邊透過對講機呼喊楊波他們。
此時我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馬路，一輛正好路過的汽車險些把我撞到，我全然不顧，兩眼死盯著李老六那輛車，腳下瘋狂的奔跑著。
坐在車裡的李老六並不打算跟我在這裡分出個生死，直接開著車，不疾不徐往前駛去。
他還衝著窗外大聲喊道：“劉向東，我會殺光你身邊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