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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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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並沒有直接前往塔倫新區,因為提尼安還需要走一個固定的流程。

剛離開警局沒多久的提尼安重新回到了警局,做了一個簡單的筆錄。

從審訊室走出來,提尼安正巧遇上了剛從辦公室走出,打算去遞交材料的西蒙。

“提尼安先生?”

看到提尼安從審訊室裡面走了出來,西蒙的直覺告訴他,就在剛剛短短的幾個小時間,可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你好,西蒙先生。”

提尼安對西蒙還是有著些許的怨氣,語氣上並沒有過多的熱情。

西蒙聽出來了提尼安語氣中很明顯的埋怨,卻並沒有在意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西蒙並沒有太過於驚訝,因為能被拉彌耶糾纏上的人,身邊發生些什麼西蒙都並不奇怪。

哪怕是提尼安現在就在他的面前變成一隻渾身流膿的怪物。

提尼安並不知道西蒙內心所想的這些,很尋常的將自己回到霍伍德街遭到拉絲納特襲擊的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下。

“拉絲納特?你是說拉絲納特·馬文?你認識他?”

西蒙一連用了三個略微上揚的疑問語氣,提尼安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的確認識拉絲納特。

“很抱歉,提尼安先生,介意到我的辦公室詳細說說這件事情嗎?”

提尼安從西蒙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同意了西蒙的提議。

這時米爾從審訊室中走了出來,看到提尼安和西蒙兩人,眼神閃過一絲錯愕。

“你們這是?”

“米爾警督,去我的辦公室吧,我們一起討論一下關於拉絲納特的事情。”

西蒙沒有給米爾拒絕或者是提問的機會,率先邁步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全然沒有顧及兩人的感受,而且,他手上的材料似乎還沒有交給他要交給的人。

來到特殊調查小組的辦公室,西蒙很自然地將遞交材料的工作交給了身材魁梧的威爾·柯尼斯。

威爾很自然的與米爾打了一聲招呼,看向了提尼安。

他略微點頭後離開了特殊調查組的辦公室。

西蒙引著提尼安與米爾坐在沙發上,他自己則是坐到了辦公桌後,從抽屜裡翻找出一份檔案。

“米爾警督,提尼安先生,你們一起看一下這封檔案。米爾警督先看吧,提尼安先生,能和我們講講你認識的拉絲納特先生嗎?”

提尼安略作思考的回答道。

“我也是在見到他的時候,才找回了一些有關於拉絲納特的記憶。記憶很模糊,我很難回憶起細節。只不過,我可以確認的一點是,他曾經引導我去過一個叫迷霧之海的地方。

就是西蒙警官你曾經提到過的,那張沒有填寫目的地的船票。”

西蒙略微頷首,這和他所預料的基本一致。

“看樣子,你應該是第一位受到拉絲納特先生蠱惑的。米爾警督,看完了這份檔案後,待會兒我將會給你一份保密檔案,不過以你的資質其實有資格加入特殊調查科,當然,我們也會尊重您個人的意願和選擇。”

說著,西蒙看了看米爾,然後重新望向提尼安。

“拉絲納特掌握著叫做言法的禱言。這種禱言會使他的語言有著極強的誘導能力,接受到他的語言誘惑的人,往往會失去理智與判斷能力,堅信拉絲納特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以此,拉絲納特做了很多事情。七年前,拉絲納特借用言法的能力誘騙富商大肆斂財超過五萬磅。然後,拉絲納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五年前,拉絲納特再一次出現。他聲名狼藉,卻常常出現在塔莫斯蘭各地,我們甚至懷疑,拉絲納特這個名字都未必是真實的。”

提尼安驚愕地看向西蒙,五萬磅!整整五萬磅!

這甚至足夠提尼安在塔倫新區購置好幾套房產,如果是在霍伍德街,提尼安甚至覺得他可以一輩子躺平!

米爾很快看完了檔案,他將檔案遞給了提尼安。

提尼安迅速掃過檔案上的資訊,拉絲納特的作案經歷與西蒙說的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依靠禱言的能力在王國各地斂財。

提尼安將檔案遞還給西蒙,這才開口詢問道。

“早上的時候,你也有提到過禱言。”

西蒙微微頷首,藉著提尼安的話繼續解釋道。

“我不希望你瞭解過多關於神秘學,或者說關於靈界的事情。禱言是真正源自於遠古神話時期的產物,曾經,禱言是一種尤其強大的力量,據說一些足夠強大的禱言足以引發海嘯,削平山峰!

無數歲月的流逝之中,那些曾經擁有過禱言的強大存在一一隕落,但是禱言卻以固化為實體的方式保留了下來。”

說著,西蒙輕輕點了一下眉心,在提尼安與米爾驚愕的目光之中,他的額頭眉心位置竟然睜開了一隻眼睛!

這一幕著實把米爾嚇了一跳。

提尼安卻在心裡暗暗吐槽。

‘我靠,你這去COS天眼神童絕對沒問題!’

提尼安雖然驚愕,但是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了,已經能迅速撫平心態。

“西蒙警官,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拉絲納特為什麼要誘導我們去迷霧之海?”

西蒙給米爾和提尼安各遞了一根香菸,三人點燃了香菸西蒙才繼續回答提尼安的問題。

“傳說,迷霧之海後是哪位英雄居住的宮殿。那場毀滅了提裡蘭德威爾大陸的戰爭中,結束了教皇無盡罪惡的英雄。

無數人追尋著那個傳說,試圖從那座宮殿尋求強大的力量。只不過,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他們當中,有的人因為過度使用神諭之石所帶來的力量,惡化成了瘋狂啃食生物血肉的怪物,有的則是被那裡的守門人拉彌耶殺死。

提尼安,請理解我,當特殊調查科的總部得知了你與拉彌耶有關時,上面很快給予了不許再調查的命令。因為,拉彌耶很可能仍然殘留著遠古神話時期的神階,哪怕她只是一個看門人!”

提尼安恍然般的點了點頭,得知了西蒙的難處,提尼安心中的埋怨消散了大半。

坐在提尼安身邊的米爾·霍奇納,此時卻處於一種很茫然的狀態。

他不理解提尼安為什麼能這麼快接受西蒙所給予的解釋,作為一個堅定的相信著世界上不存在神明與超然力量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米爾警督,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剛理解這些知識的我曾和你有一樣的感覺。迷茫,無措甚至有些害怕。

現在也一樣,我擁有的禱言叫做靈視。平常的時候你們並不能看到我眉心的哪隻眼睛,但是哪隻眼睛卻無時無刻不在觀察著你們,觀察著這個世界。

禱言的力量大多溫和,合理的利用禱言並不會引發什麼問題。不過,禱言的力量也是單一的,微弱的。遠遠無法與提尼安你身上的那顆神諭之石相提並論。

但是,神諭之石卻暗藏著無數的隱患。那是不屬於你,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過度的使用,你將會聽到神明殘留下來的意志的囈語。你會逐漸變得瘋狂,直至成為怪物。”

提尼安聽著忽然想起他無意間使用神諭之石力量時,在他渾身上下蔓延開來的黑線!

西蒙的回答讓他感到一陣後怕!

如果,他真的變成了怪物,後來趕到的米爾警官,會不會死在自己的手中?

提尼安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只是幻想了一下,他的耳邊就已經開始出現了他幻想之中的囈語。

他迅速收攏起那些發散的思緒,抬頭卻正好對上了維爾斯汀·莫拉那帶著審視的目光。

“神諭之石,往往會給人們帶來災難,這包括你身邊的人。如果可以,我建議你將它還給拉彌耶。”

她清冷的嗓音在提尼安的耳邊迴盪著,卻提醒了提尼安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他決不能,讓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危險!尤其是,梅尼森太太,與緹婭娜·馬卡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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