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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玉見到淮意希翼的一眼而又跪的堅決的一幕，心中忽地一沉。
心中又想到了淮意無可奈何的一句“別無選擇”。她這一日都在想著，這句話是何緣故。
搖玉不知為何，看見她攀爬三萬階吐的滿臉都是血會心疼，看著她測天賦時滿身溢著華彩如天仙一般她會驕傲。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命中註定就該是她的徒兒。
“請璃華仙尊收淮意為徒！”
“可。”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驚異見到眼前這一幕。
似是沒想到淮意會拜師璃華，也似是沒想到搖玉會公然搶徒弟。
搖玉私下性子囂張，但確定的事情便不會爭執。比如之前蘇月蝶拜師，她也是私底下說著生氣，實則沒什麼很大的反應。
看來是真的很看好這個女子了。
雖說這個女子天賦有些奇怪——是未曾見過的存在傳說中絕佳的純白體質，又配上史無前例的很雜的八條靈根。
越雜的靈根，修煉得越慢，可是最差的。
“小徒兒，你可想好了？”
淮意想說沒有，她想說要跟著搖玉，拜搖玉仙尊為師，但是她不能。
系統聽不到她的心聲，卻可以透過她得知外界的訊息，透過她的耳朵聽到外界的聲音，透過她的眼睛檢視外界的事物。
“回仙尊，想好了。”
聲音淺淺的，淮意自己都沒有發覺這語氣帶了一絲委屈。
搖玉眉眼充滿了不解，她不知她這心愛的小徒兒到底在忌憚什麼，但她實在是太偏袒她。
無論她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吧。
一向在正式場合默不作聲的風情女子此刻站起來了，聲音鏗鏘有力。
“我搖玉活了兩百多年從未收過親傳弟子，如今好不容易才等來，怎忍受愛徒拜入他人門下？”
“但既是淮弟子選擇他道，搖玉也不可阻攔。只是……搖玉對此弟子甚是歡喜，當日三萬階時搖玉便已認定這是我搖光峰的。”
“諸位皆知我搖玉性子，認定某件事便就認準了，今日若錯失弟子，往後搖玉再難遇另一個弟子，或許今生今世，搖玉只會想要收下這個弟子。若有一天搖玉身死，衣缽便也無人傳承。”
“諸位長老、峰主，淮弟子既不願，但可否先讓小淮意跟著我修習一段時間？搖玉只願將一生所學教給淮意，哪怕我不是她選擇的師尊。”
此言一出，大殿裡一片沉默。
幾百年來，搖玉的性格他們都有目共睹。
搖玉行事風格是自由的，沒有人想過她會如此堅定地說“只願將一生所學教給淮意”。
如今世間變化莫測，仙域暗域之間水火不容。自兩百年前魔尊被封印誅殺後，仙域已經是過了一段安然的日子。
但近幾年暗域又頻繁作妖，有些捲土重來的跡象。
說不定哪一日誰上了戰場，就再也回不來了。
雖不講道理，但動之以情。
“師妹，不可胡鬧。”搖光峰主輕聲道。
她也有些意外搖玉今日的表現，忍不住也多打量了一下淮意。
只見那女子靜靜站在開陽峰前，似乎是不曾動容的樣子。
不過，沒有人想過，搖玉這一世真的只收了淮意這麼一個徒兒，甚至連徒兒都不算。
仙尊爭徒弟的戲碼，還是第一次有這麼激烈的。
天樞峰主搖搖頭，輕嘆道：“此事得先過問璃華同這位淮弟子。”
璃華只輕輕點點頭：“可。”
眾人的目光又移到淮意身上。
淮意內心：好好，我真的很願意。
嘴上也動了，想說“願意”時，剛發出一個“願”，一陣電流忽地從頭頂竄至腳底，擊中淮意的每一條筋脈，痛得淮意臉色瞬間變白。
暈倒之前，時隔多日淮意終於才用意識開口同系統道。
“別傷害我爹孃。”
……
淮意醒來時看見的還是那張暖黃色床帳。
她知道，她暈倒之後，定然又是搖玉帶走了她。
不過此時她並不想管其他，醒來即用意識道：“我爹孃沒事吧？”
【檢測到攻略者此次任務完成了一半，說明沒有違背系統的任務初衷，因此沒有完成的一半隻對攻略者進行了電擊懲罰。】
【請攻略者儘快完成搖光峰的修煉，再前往開陽峰攻略男主。】
機器的聲音從腦子裡響起，像極了滋滋的電流聲。
淮意覺得自己都有點ptsd了。
真是多事之秋，短短一個月她就倒下了兩次。
扶了扶自己的腦袋，正準備起身。
還是那身紫衣，肆意瀟灑的搖玉仙尊又闖進來了，明明活了幾百歲，還活脫脫像個少女一樣。
雖然容貌還是同二十時一般。
見淮意醒來，搖玉眉眼一挑，從語氣就能聽出她心情愉悅。
“哎呀我的小徒兒終於醒了。”
淮意也很是高興，眼睫彎彎，想開口又不知喊什麼。
她這是，同系統抗爭成功了吧？
雖然很倒黴的被電暈了。
“叫聲師父聽聽。”搖玉邊說邊給淮意把脈，“本仙尊的第一個小徒兒，你可真榮幸，讓本仙尊眾目睽睽之下將你搶過來。”
“師父。”淮意乖乖道。
搖玉聽完後更高興了，不過想了想這個徒兒還要去叫別人師父。
緩了緩，正色道：“說吧，有什麼難言之隱？”
搖玉指的是她那搖擺不定的行為。
難言之隱？
不過是系統罷了。
可這又解釋不了。
“有人脅迫你去開陽峰？為師可是看出來你喜歡為師這裡的。”
淮意想了想，倒也不是人，而是存在她腦子裡的一個怪物系統。
搖了搖頭，淮意認真看著搖玉道：“師父，我想變強大。”
看著淮意否認，搖玉靜默了一下，便沒再追問。
搖玉很喜愛淮意，有一種母親喜愛孩子的感覺。
從第一眼開始，就沒由的心疼她，偏袒她，信賴她。
就哪怕淮意是心懷不軌接近她利用她，她也在所不惜，像是被下了蠱一般。
她知道她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仙尊，不該會對人放低警惕至這樣。
好似是，前生今世命中註定的。
“罷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你想變強大，為師便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