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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真的？”蔣小怡心存希翼，但不理解這是為何。
難道他專門來翠玉樓點清倌就是為了救人？
這怎麼可能。
“真的。”淮意點頭。
她看得出蔣小怡想要逃出翠玉樓。
其實她可以置身事外，她大可以就轉身離開，任由蔣小怡在這樓裡繼續待著。
畢竟這世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法則，若是樓裡的每個姑娘都要她救，她如何救得來？
她慚愧的不過是自己也會變得隨意踐踏所謂的地位較低的人了。
她如何不知道，系統在某一程度上控制了她的意識，讓她差點迷失了自己。
可眼前的蔣小怡，她想救。
一是因為想彌補心中愧疚，二是因為……
是她那堅定不甘的眼神讓她清醒，也是因為她和她同樣不甘。
她怎麼可能願意被系統束縛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眼前的小姑娘尚有殊死一搏的勇氣，她又如何不能讓自己有與系統相抗的一天？
蔣小怡還想問為什麼，但看著眼前俊秀的又誠懇的臉，張張口卻沒有說話。
可是放她出去……她也沒有修為了啊，怎麼才能平安回家去？
這裡離家離得不知有多遠，兄長找得到她嗎？
“可我……無處可去了。我不知道怎麼回家，我的兄長不知能不能找到我。”
……
已是人定，千鈺坐在房中靜靜坐著，心中是一個破口大罵。
該死的狐狸！
又不守時，竟讓他在這等了一個多時辰！
看他到時還交不交貨！
而另一邊的顧為止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大半夜在想我。”
淮意：……
兩人正走在熱鬧的街市中，街上的店鋪紛紛打烊了，剩些零零星星的亮著的燈籠。
方才淮意直接在城中買下了一所屋子，連夜將蔣小怡帶了出去。
如今正是回去交代一下翠玉樓說要贖人。
主打的就是一個先斬後奏。
只不過，不知為什麼這個趙耀一直在跟著她。
街上開始有些冷清，怪安靜的。顧為止正想著應該說什麼。
此時淮意卻出聲了。
“你為何會來？”
說的是顧為止為什麼會知道她在哪裡，並且還過來了。
“別跟我說你在翠玉樓當小倌。”淮意輕輕補充道。
顧為止剛想這樣說，就被淮意先說了。
顧為止：……
還真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成，連他要放什麼屁都知道。
“淮師妹為什麼在翠玉樓？還男女通吃。”顧為止倒打一耙。
淮意想了想，似乎是在想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淮意道：“我現在修的是合歡道。”
言簡意賅。
她總不能說她是來觀察人體結構的吧，說出來誰會信。
顧為止聽見這個答案忽然愣了愣，隨後瞪大眼睛。
意思就是她是來找人合歡的！
叫上一男一女，她竟然還是真的想男女通吃！
若今日不是她忽然心悸，若今日不是他進來了，那豈不是……
豈不是她的元陰就要被拿走了？
沒有元陰的天生爐鼎心頭血還能用嗎？他得問問千鈺。
原先兩人並排走著路，這時顧為止不依了，伸手便擋在前面攔下淮意，面對著問她：“你……你……所以你……”
兩個人正站在街上，男子的臉分明沒什麼變化，但淮意覺得越來越不像哥哥了。
特別是那雙眼睛……
此時顧為止眼神灼灼，暗藏震驚，正是好一副委屈的模樣，淮意起了逗他的心思。
“所以我是來找人合歡的呀，趙公子。”
“若你是翠玉樓小倌，為何不同我說？我於祁光仙宗上直接找你便可。”淮意聲音淺淺，溫柔小意。
她雙手搭上顧為止的肩，湊近顧為止的耳朵小聲道。
顧為止覺得，有一股清淺的氣息差點兒融入他耳朵的骨血裡。
感覺心跳得更快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感。
像是春天來時冰凍的湖面開啟了一條裂縫。
她是在挑逗他嗎？
顧為止不知為何有些慌張，一下子就彈開了。
俊秀的容顏稍有些狼狽。
這死女人怎麼會突然這樣說話了，被妖怪上身了不成？
“你……你……”
淮意見顧為止反應劇烈，玩心更甚。
她一步步繼續湊近他，一臉微笑，眼睛的弧度挑起來，盈盈目光望著他。
好聽的聲音似乎溫柔了許多，繼續輕聲湊近他道：“不瞞你，師父讓我尋一個男子，好好鑽研他的身子，既如此，那就選你吧……”
說著，淮意的手也輕輕地有來有回撫著他的胸膛。
手感還挺不錯的，健碩有力……
淮意沒摸過腹肌，此時隔著衣裳才知道是這樣的手感。
沒想到趙耀腹肌竟這麼明顯。
顧為止此時覺得胸膛好像要著火了，心裡也好像要著火了。
而引火的罪魁禍首還在面前盈盈笑著。
他此時已經有些失神了，他從未見過淮意這樣說話，也沒有想過淮意會主動逗他。
平日他即使裝的再吊兒郎當，淮意不過也是一腳踹過來而後冷漠說幾句話，哪會像現在這樣？
他覺得淮意肯定是被上身了。
或者是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正想著要不要用修為幫她清醒一下時，腦子裡突然響起了一道傳音。
“顧為止，給老子滾回來！”
正是千鈺氣急敗壞的聲音。
顧為止愣了愣。
若放在平時，他定然不會管千鈺，還會在見到千鈺時好好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
但此時他卻像是見到救命恩人一樣，他真的有點受不住極速狂飆的心跳了。
於是連忙著急地道：“有人找我，我先走了。”
轉身倉促逃跑。
清醒不了一點！他方才看見了，她的眸子清明的很！
她是故意這樣調戲他的！
偏生她對他使這一套，偏生面前的是這個清冷的她，偏生他好像應付不來她這一套。
淮意在身後看著倉促逃跑的顧為止，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平日裡只有他招惹她氣她的份，不曾想也會有他怕了她的這日。
慢悠悠走著便回到了翠玉樓，茴香見淮意從外頭進來時驚訝了一下。
“公子竟不在房中？”
淮意懶得說太多，開門見山道：“我要她了，如今過來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