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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婷望去。
極美？能有多美？
她才不信能比她美呢。
結果真的是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就那樣行走在嘈雜的街市裡，便引得人頻頻回頭望。
身著素衣，身上無任何裝飾。身段窈窕多姿，行走時裙裾飄揚，不施粉黛的臉肌膚嬌嫩，額髮隨風而動，掩映一雙沉靜又冷漠的明眸。
方佳婷是有多麼嫉妒啊。
她上妝已是練習得爐火純青，厚厚的脂粉掩蓋著她的臉，卻比不上一個素面朝天的女子。
嫉妒一下子上了腦，想了護衛說的話，當即便跟上去。
她要毀了她的臉！
……
淮意自然不知道方佳婷腦子裡這些溢位來的惡毒的嫉妒。
她只覺得這個姑娘真的是刁蠻無禮至極。
見求和求不了，淮意也就默不作聲，靜待著，做好能在方佳婷將玉笛摔下來時接住玉笛的準備。
她絕對不會……讓這根玉笛摔碎。
此時方佳婷見淮意不出聲繼續求她，她更生氣了。
憑什麼她就是這種清高的姿態？
真讓人厭惡。
正想摔下玉笛，響起了一道呵斥聲。
“方佳婷，你給我停下！”
方佳婷一聽聲音便停住動作了，神情變得難看。
他怎麼來了？
方舟任徑直走過來，奪走了方佳婷手中的玉笛，將它交給了淮意。
開口繼續斥責方佳婷：“這是仙宗弟子，容不得你無禮。”
方佳婷此時已經慫的像個鵪鶉蛋了，但那雙眼睛依舊怨毒地盯著淮意。
她和方舟任不是親生兄妹。
方舟任是嫡長子，而她只是丫環上位的姨娘的孩子。
自小她就怕極了這位冷漠的兄長，雖說外面的人都說他品性極好，但她知道，這個兄長就如在林中蟄伏的毒蛇一般，既危險，又可怕。
淮意無言，她不知道為何一個陌生人會對另一個陌生人會有如此大的敵意。
接過玉笛後，淮意說了句“多謝”便轉身走了。
此時方舟任顧不得繼續斥責方佳婷，連忙跟上了淮意的腳步。
……
淮意沒想到此行竟碰上了哥哥的玉笛，心中五味雜陳。
玉笛從不離身的哥哥，此時是否安好？
域海……
哥哥為何會在域海？
不過此時她也不敢再深究太多，她怕她越想越多，心中也越是苦澀和愧疚。
此處沒有她特別喜歡的武器，但為了暫時用上，淮意便走去三層，準備買一根鞭子。
沒想到方舟任也跟了上來。
淮意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打招呼，兀自挑鞭子了。
“淮師妹……”方舟任開口道，“我替舍妹向你道歉。”
“不用，讓她自己來跟我道歉。”淮意聲音毫無起伏，繼續挑著兵器。
“待會淮師妹不用付賬了，今日之事抱歉，便當作賠禮。”
淮意這才抬頭看他，還是一副疏淡的模樣，“多謝，但是不用。”
她挑了一條手柄上有紫色橫條的鞭子，摸起來質感倒也不錯，攜帶起來也挺方便。
方舟任同她對視了一眼，心頭驀然跳得劇烈。
那雙有著盈盈光點的眸子，看著他時，讓他有一種她在看著他，但又不在看著他的感覺。
溫和、冷漠、疏離。
極強的距離感。
似乎便是她看待萬物的態度。
不知被她特殊對待時，那雙眸子裡會不會有別的感情。
他那晚遠遠見了醉酒的她，也在很多時候看見對著趙耀生氣的她。
他也很想見到，她不一樣的模樣啊……
此想法一出來，他便將自己震了一下。
他似乎……
見淮意要走了，他急道：“淮師妹，可否聽我說兩句話？”
……
淮意答應了方舟任半炷香後在福裕樓見。
地點是她定的。
她這時便坐在桌上喝著茶。
修仙之人雖可以辟穀，但淮意養成了十八年的習慣，一下子也戒不掉口腹之慾。
方舟任方才還想說去茶樓，一下子就被淮意否決了。
不曾想他還挺高興，眉目都愉悅了許多。
小二和店家還是上次淮意來時那些，他們似乎還記得她，時不時就飄來奇異的眼光。
淮意不在乎他們，靜靜看著手中的玉笛。
方才她去結賬時，店家同她說，東家打賭說她會是今日最後一個客人，所以給她免單了……
淮意：……
什麼毫無邏輯的免單方法。
但淮意也坦然接受了。
方舟任的人情，她不會欠。
但這東家她不認識。
賣家願意送，她這個買家好好收著便是。
想著，方舟任就風度翩翩趕來了。
他一眼就瞧見了那個安靜坐在窗邊的姑娘，她就那樣坐在那，便已是滿身華彩了。
在樓外，方舟任先頓一下，認真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踏進樓裡。
淮意毫不客氣點單，既然是他有話說，那就他來買單。
“糖醋排骨、醬香肘子……”
一下竟是點了十樣菜。
看著女子大點特點的模樣，方舟任笑得更是溫柔。
淮意忽略小二越來越扭曲的臉，自然道：“就這些了。”
隨後開門見山：“方公子要說什麼？”
方舟任忽然愣了愣，想說她可以叫他師兄。
但……想了想她的性子，倒也沒有開口。
“我……是有一件事想同淮姑娘說。”
“趙耀，他有問題。”
淮意沒想過他會說什麼，一聽這話，愣了愣，不由也在心裡想。
他確實有問題。
淮意抿了口茶，等待方舟任的下文。
“不知淮師妹是不是因那日林中之事而懼怕在下，但在下保證，我那日真的是因為失去了意識才會那樣對趙耀。”
“我……我中意的是女子，定然是不會對男子……那樣的。”
說起那日的事，方舟任確實是有些難以啟齒。
幸好當日那個位置的人不多，否則他的形象定然是要毀了。
“說來還是要感謝淮師妹，助我清醒了過來……”
淮意怔了怔，她在那日之後是覺得有些奇怪，心中也有著這些疑點。
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做一些原本不會做的事情呢？方舟任意識突然從追著趙耀變成了向她示好。
如今聽方舟任提出來，便有一種心中想法被印證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