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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為止也同樣怔愣在原地。
聽到淮意一聲尖叫，這才反應過來。
他眼皮一顫，修長的手緊緊攥著。
見淮意背過身，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緒，他才緩緩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衣裳，在水中穿上。
稍顯狼狽，顧為止暗暗咬牙。
他狐族原是春日才會發情，不曾想這凜凜寒冬也會。
正好今日是月圓之日，加上發情期，他難以控制暴漲的妖力，這才說自己病了，再尋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
正好這暖潭有柔和之力，平日裡也不開放，他便躲到這來。
原是以白狐原形待在這潭中，也沒有注意到淮意來到這裡。
方才他一個沒站穩差點溺水，這才化作人形，但由於法力不穩，雖然化了趙耀的臉，但也沒有把衣裳一起化上……
淮意覺得自己五感清晰了好多，此時閉著眼睛，聽力變得更靈敏了。
她聽見了細細碎碎的衣裳摩擦的聲音，聽見面板跟衣料接觸的聲音，還聽見……他在水中走過來的聲音。
不僅如此，睜眼閉眼都是方才的場景，在腦中揮之不去。
淮意覺得她的心靈遭到了重創。
淮意：……
“不許過來！”淮意大喊一聲，接著三下五除二上了暖潭，著急忙慌烘乾衣裳，頭也不回地跑了。
顧為止頓在原地，眉宇苦惱，深不見底的黑眸閃爍著幾分無措的羞惱。
雖然臉化作趙耀，但身子是他的。
他都還沒逃呢……
……
一向沉靜修煉的淮意，終於開始浮躁了。
今日趙耀沒有過來，但是……
她行也是方才那一幕，坐也是方才那一幕。
還有他那雙看著溼漉漉的雙眼。
淮意覺得似乎有什麼要衝破她的內心跑出來，連忙剋制住了。
“真是一個……天大的巧合……”
她的腦海也受到汙染了，該死。
可是那也好像不算汙染，還挺好看的……
淮意：……
拍案而起，淮意衝出了房門。
反正不是她吃虧。
……
搖玉看見衝進來的淮意，微微驚訝。
她的小徒兒滿臉苦惱，露出來幾分小女兒姿態。
“怎了我的乖徒兒？”
淮意不等搖玉起身到門前迎接她，一個箭步就衝過來了。
“師父，徒兒覺得自己可以開始修煉《春夜》了，不知此時開始算不算晚？”淮意雙手緊握著搖玉，誠懇又不自在道。
搖玉更疑惑了，“這是去了暖潭自己開悟了？”
“不是。”淮意輕咳一聲，“我不小心看了趙耀的身子。”
搖玉恍然大悟，露出了笑容。
“可好看？怎麼樣？”
心裡想著，還是趙耀這師侄能行，又是洗手作羹湯又是美色誘惑。
這是想趕著做座上賓呢。
就是這修為差了點，幾個月還是原先的築基期中期。
“徒兒想開了就好，雖這趙耀修為低了些，但同你修煉對你來說還是比較安全。”
淮意一聽就知道她師父想岔了，選擇性忽略了前一個問題，微微羞惱，“不是，師父。我是說自己修煉。”
搖玉微微正色，果然，她的乖徒兒是不會依靠男人修煉的。
“那好，為師便教與你幾個主要的事項。第一，在睡前時穿上為師給你的那件法寶春紗衣。”
“第二就是躺前記下秘籍中的招式，躺時在腦海中回想。”
“最好就是想一下是趙耀同你……”
“不行！”淮意急急道，打斷搖玉接下來的話，臉色有些不自在。
反應過來自己太激動時，再清咳一聲，“師父……我知道了。”
淮意走時，搖玉調侃她道：“徒兒，莫害羞啊~”
……
接下來七天趙耀都沒有過來，淮意也苦心鑽研著合歡道。
鑽研著鑽研著，好似是頓悟了不少，翻看《春夜》時也沒有一開始那般羞澀了，反倒還看得津津有味。
這本秘籍簡直就是……
有許多淮意活了兩輩子未曾見過的……
只不過相對於修習靈力，淮意在這方面的修習也就不太可觀。
搖玉曾多次安慰她說到時候找個男子試試就好了。
每次搖玉說這句話時淮意都會一哽，於是再自己慢慢努力。
不過第八日時，淮意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淮意剛邁出門，心猛地收緊了一下。
空氣陷入了死寂。
淮意覺得頭頂都是尷尬的氣氛。
不過，趙耀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把菜放好，如前七日那般喊她吃飯。
“姐姐用膳了。”
“噢噢……好。”淮意見趙耀沒表示什麼，心裡放鬆了許多，坐下來便開始吃飯了。
果然還是有人做飯幸福。
淮意大口吃飯，吃得很是高興，將趙耀撇在了腦後。
顧為止見淮意吃得很高興，沒問他這幾日做什麼去了，也暗暗鬆了口氣。
想了想這痛苦難捱的七日，顧為止眼睫微微輕顫。
還好，沒發生什麼大事。
“姐姐，味道可好？”
淮意頓了一下，回的甚是禮貌，“好，很好吃。”
於是便陷入了一片安靜。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那日暖潭的事。
就這樣，淮意又像是回到了前段時間一般。
修煉……
吃飯……
送湯給齊時宴……
雖然齊時宴的好感度沒有再增加過，三個月以來都是好感度三十，但淮意的積分已經水漲船高達到八十八了。
……
冬日的清晨，一縷晨光透入窗戶灑進房間，映照在白雪皓皚的窗臺。淮意今日如往常一般用著趙耀帶過來的早膳，趙耀也同往常一樣看著淮意大快朵頤，然後再乖乖問淮意一句味道如何。
不同的是，今日他們都穿上了祁光仙宗的弟子服。
臘月已至，今日正是幻境試驗開啟的日子。
顧為止隨著淮意一起走，兩人站一道時，對於仙宗的人來說就是視覺的盛宴。
不過有人見到趙耀時，還是會微微嘆息。
宗門裡關於淮意的謠言傳的風生水起。大致就是：淮意喜歡齊時宴，趙耀喜歡淮意，甘願為淮意做爐鼎，寧可自己不要修為。
淮意每次一聽都會覺得，謠言還真是越來越離譜。
一開始分明只有前兩句話。
不過如今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從來不修煉天天跟著她的小尾巴了，雖然用完膳之後她就會馬上趕他回開陽，不讓他賴在自己的院子裡。
至於是怎麼趕他回去的。
也就是每天把他踹出去罷了……
不過淮意覺得趙耀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她好聲好氣講話時他就什麼也聽不進去，還會得寸進尺，非要她揍一頓他才甘心。
但他也是樂此不疲每天都要惹她揍他。
有時候淮意都覺得自己進階成母老虎了，看見他時莫名其妙就會有些小脾氣。
明明同其他人相處時一點也不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