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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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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奉恩長相俊俏,若是不穿內侍宮裝根本不像是一個公公,赤瞳喜歡靠在梁奉恩懷裡,坐在勤政殿後面那個小花園,看水裡的魚,上元景昱每次看到他們二人,不在乎別人眼光,不避宮人的嬉笑打鬧,他的心裡就會不舒服,可看著她的氣色漸漸好轉,那些原本喝不下去的藥,也因為梁奉恩親自去喂,她全部喝掉,上元景昱便一次次告誡自已,只要她開心便好!

赤瞳對梁奉恩的偏寵,是勤政殿裡盡人皆知的事情,可上元景昱對赤瞳的行為習慣從來不會干涉,彷彿只要她開心,這些宮規,可以熟視無睹!

可這府邸並非只有勤政殿,還有別人,還有其他地方,府中的姬妾早就對住在勤政殿裡的女人頗有不滿,如今她和貼身公公的曖昧舉動,更是讓她們心內不忿,她們集體去找這王府裡的女主人,按規矩這些事情都是後院之事,要由王妃處理,只是因為上元景昱的偏寵所以,王妃對於這有違宮規的事情被沒有出面!

寧王妃看著眼前幾位姬妾找上門,她們言辭鑿鑿,若不干涉,“制止這個行為”,只怕府上宮人競相模仿,到時候朝堂之上,百姓之間,寧王府將會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寧王也會被別人恥笑!

王妃自然知道,這些姬妾身份家世都不普通,她們不是番邦貢女,就是朝中重臣之女,雖然平時並不得寵,可朝堂之上,那些人都是上元景昱身邊的盟友,若非這些人,只怕上元景昱那多心猜疑的哥哥,不會讓他成為如今的“寧王”!

如今雖然是新帝在位,上元景昱被重臣推舉成為了,手握實權的攝政王,可她們的父親,仍舊是朝中舉足輕重的臣子,況且那赤瞳和內侍,同吃,同睡,嬉笑打鬧的場景,她也早有耳聞,只是礙於上元景昱,她也不好干涉過多,如今府上姬妾都來找她,她只能去勤政殿那裡一看究竟。

寧王妃進入勤政殿那天,正好看到一個穿著蟬衣的年輕女人,手裡舉著一隻風車,穿著內侍宮服的梁奉恩揹著女子,兩個人在勤政殿外的院子裡面嬉鬧,旁邊站著兩個小公公,寧王妃的突然出現,讓原本嬉鬧的兩個人,慌忙行禮,寧王妃看到眼前俊俏的梁奉恩和只穿著白色蟬衣的女人,她的衣衫單薄,身材消瘦,髮髻間戴著一支鎏金蝴蝶釵!

寧王妃徑直走進勤政殿的大殿,身後的赤瞳和梁奉恩看著隨著寧王妃進入的宮女內侍,他們儀容有度,和他們剛才二人的行為舉止截然不同!

看著寧王妃進入殿內,赤瞳拉著身邊的人起來,梁奉恩神色慌張,似乎是有不祥的預感,赤瞳拉著他的手,“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把我們二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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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裡王妃看著眼前正在處理奏摺的上元景昱,他就在這大殿之內,那外面的人,那有違宮規的嬉鬧,他竟然可以縱容她到了這樣的地步!

“王爺”這外面的姑娘可就是那位,“從郊外草舍接回來的美人吧!”

漫不說這勤政殿是處理朝政之地,便是這王府之內,衣衫不整和內侍打鬧嬉笑,只此一條就夠她入慎刑司,王爺若是如此縱容心上人,只怕不止是府中姬妾不滿,連朝中大臣也快有意見了!

上元景昱看著眼前生氣的寧王妃,她是先皇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將門世家,從嫁給上元景昱就一直恪盡職守,而她母家也一直在朝中扶持上元景昱,就連上元景鴻打壓他那幾年,寧王妃母家,金氏一族也是一直支援他,成為他堅強的後盾!

……“王妃莫急”,上元景昱把生氣的女子扶著坐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染兒”一向體弱,她身邊總沒有一個得力的人,“如今她信任那個梁奉恩,”

“這梁奉恩雖然沒有入宮為職,可到底還是王公公教導過的”,懂得宮規,也知道禮數,對染兒也一直盡心盡責,“染兒嗎,還是一個小孩子個性,喜歡玩鬧,”

我雖然說過她幾次,可看著她身形瘦弱,也不忍心,由她去吧!

……“王爺怎麼會這樣想”,“如果這府上其他人效仿當如何”,“如果做出此事的是其她姬妾”,“王爺又當如何”?

“她身形虛弱,自由太醫和宮人照料”,可每日和內侍嬉笑廝混,成何體統!

王妃走後,上元景昱便把梁奉恩調離了王府,派去偏遠之地守先皇陵殿,上元景昱看著眼前的赤瞳,她看著梁奉恩離開後,打翻桌上的膳食,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握在手裡抵著脖子,“把梁奉恩還給我”,還給我!

上元景昱看著眼前人,她情緒崩潰,歇斯底里,宮女內侍都在殿外,天氣陰沉悶熱,殿內黑暗,似乎馬上就有一場傾盆大雨將至,“你若傷害自已一耗,我便讓梁奉恩付出十分”,上元景昱一甩衣袖,吩咐宮人進入殿內打掃那被她發瘋一樣,打碎的瓷瓶。

赤瞳癱坐在地上,看著進來的宮女內侍打掃衛生,他們都是勤政殿的宮人,王府之中,唯有勤政殿裡的宮人,是隻聽命於上元景昱一人的,他們平時看著赤瞳和梁奉恩嬉笑打鬧,私下裡早有怨言,現在看著上元景昱把梁奉恩從赤瞳身邊調走,他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看著眼前赤瞳癱坐在地上,上元景昱往日定會百般哄著她,事事依著她的性子來,可這次她錯了,上元景昱在寵一個人,也不會得罪府中那眾姬妾,上元景昱可以獨寵一個人,也可以隨時丟棄一個人!

他可以寵她,也可以縱著她,可他終究還是一個“帝王之尊”,她怎麼會忘了,他是邊塞人人驚恐,憤恨的戰王!

……“他是上元景昱”,他怎麼會受制於他人的要挾!

自從那日,梁奉恩被調離王府,

赤瞳便開始每晚用銀簪刺自已的手臂,疼痛感能讓她覺得心安,她的兩隻手臂已經佈滿針孔,因為衣袖的遮擋上元景昱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我瞧著你近日氣色不好”,

“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瞧瞧”?

早膳時上元景昱突然的關懷,讓原本安靜吃飯的人愣神,

“我沒事!”

“王爺慢慢享用,我吃飽了”!女子起身離開,身後宮女陪著她走出殿外,秀禾收赤瞳盤子裡的食物,上元景昱看著眼前並沒什麼變化的食物,她基本上都沒有吃飯便離開了!

自從梁奉恩被調離京城,她大鬧以後,近日越來越安靜,幾乎每餐都只是象徵式的吃幾口,太醫院每日都來請平安脈,她的身體每況愈下,

上元景昱看著勤政殿外,亭閣邊站著的那個人兒,她背影纖細彷彿只要一陣大風就會把她帶走。

“外頭風露大,你身體不好,不宜在這吹風”!

勤政殿前是一片荷花池,如今荷花已經凋謝,只有荷葉還透著翠色。

赤瞳常在荷花池邊發呆,這裡是王府主殿,站在高階處可以看到東西五個妃妾的宮殿!

東殿主位的便是華寧殿,這裡和勤政殿正好行成一條直線,乃是后妃主位所在。

華寧殿後面是同德殿,便是妾室,廖小凡所居。

同德殿後面是合歡殿,是另外一個妾室,季桑榆所居。

合歡殿後面那個邵陽閣裡,住著幾個沒有封號的侍妾!

西殿主殿昭陽殿,曾經是王府側妃元妃所居。雖然名為昭陽,但府上人都知道那裡曾經是元妃囚禁的宮殿!

昭陽殿後面是飛翔殿,目前住著兩個皇上賞賜的美女,只是並沒有封號!

飛翔殿後面是清蕪院,裡面住著幾個舞姬!

除了這幾個殿外,還有一個特別的宮殿,它位於秦政殿後面,是最重要的一個宮殿,所有妃妾都曾經爭搶這個最佳位置,只可惜這座宮殿始終閒置!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亭子裡呆回”!

宮女互相看了一眼便離開了,這裡是整個花園的制高點,只有待在這裡赤瞳才覺得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你是何人,見到我竟然不跪”!發呆的赤瞳回頭,一個十多歲的妙齡少女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身邊還跟著幾個隨從!

“你是蘼蕪,你是蘼蕪嗎”?赤瞳很激動的起身撫摸面前這個標緻的女孩子。

她臉頰圓潤,睫毛濃密,穿著鎏金飛鳳彩霞衫,雖然臉上還帶著一絲稚嫩,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面前的赤瞳,她穿著白色輕雲蟬衣,髮髻間只有一支紫檀木髮簪。

一張精緻清冷的面容,身影瘦弱,少女看著眼前女人,看她衣著,並不是宮女,也不像是府上的姬妾,反而更像是那清蕪院裡面,那幾個新皇賞賜的舞姬,聽說都是邊疆貢女,個個都是美豔動人的妙齡舞娘!

……“大膽”,……“什麼人”,……

“也敢用這骯髒的手摸我們郡主!”……

……少女身邊的宮女指著赤瞳,

蘼蕪看著面前人,“你們這些人都是我王府中豢養的籠中鳥”,金絲雀,

生得再漂亮,舞姬也只是一個舞姬!

“不過就是我父王排解無聊,打發時間的一個玩意罷了”,“你當你自已是一個什麼東西,”敢觸碰我,……“本郡主乃是王妃所出,王府嫡出的郡主”!

……“你一個賤奴也配摸我的臉頰”,若不是念著你是新帝賞賜,本郡主今天就讓人剁了你這雙賤奴的手!

赤瞳摸著自已的臉頰,看著眼前的少女,“這就是她的女兒嗎?”

“她擔心了七年”,日思夜想,時刻念著的女兒,颳風擔心她沒有穿夠衣服,下雨擔心她淋雨,深夜擔心她思念母親睡不安穩,她想了七年,唸了七年,每晚都夢到她在呼喊著找媽媽,可今天,……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七年後第一次見面便是這樣的結果!

她傷心的跑下亭子,正好碰到前來赴約的上元浩傑,他很想拉住她的手,卻看到亭子上女孩已經朝自已招手了,他漠然的走過赤瞳身邊。

赤瞳坐在河邊,看著水中的倒影,

…………“為什麼這麼傻”!

她手裡握著的銀簪子,因為身後人的動作突然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看著眼前女人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又出現了新的針孔!

“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已”,“無論受了什麼委屈都不該傷害自已,”

“你這樣只會讓那些愛你的人傷心難過。”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上元浩傑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每次出現都讓自已忍不住靠近,這個女人就彷彿是他心底裡藏著的那個自已出現了一般,正在吸引著他的內心慢慢向她靠近。

她每天想念,擔心的蘼蕪,原來她根本沒有了她的記憶,她的記憶裡只有王妃那個母親。

她以自已是嫡出的女兒為自豪,若有一天知道自已不是王妃所生,而生母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想必她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蘼蕪被人寵壞了,”

“你不要在意這些”!

男子遞給傷心的女子一方手帕,赤瞳看著眼前年輕男子,他的眉眼間有著讓她熟悉的感覺!

初秋的天氣中午正值酷熱,赤瞳穿著水綠色紗裙,讓人覺得瞬間清爽不少,她的態度永遠都是那樣淡淡的,冷冷的。

可上元浩傑卻總是忍不住想去靠近她,儘管他知道這府上的女人,從入府那刻起便是上元景昱的人,他不該覬覦,但他卻又在一次次午夜夢迴裡有她甜美的笑容!

在夢裡她笑的很開心,很幸福,讓他覺得溫暖,可惜那只是夢境,現實中她的臉上永遠掛著一絲憂傷。

他曾經打聽過,清蕪院裡住著幾個舞姬皆是皇上賞賜,據說是因為她們長得有幾分像已故的元妃。

她們自從入府後,上元景昱只是召她們跳過幾次舞便再沒有召見過,在這府上既沒有名分,又無恩寵日子是相當難過的。

他的母親生下了他這個長子,才勉強度日。

何況是一個沒有寵愛的舞姬,在這府邸上每天熬著日子,受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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