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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何懼
“好的，我大概懂你意思了。那我這裡有真話假話選項，真話難聽或許有用，假話好聽但是噁心，你想聽哪個？”林先生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帶著輕佻的笑。
“真話。”
“好的。”林先生笑容放大。
“綜上所述，你現在難受是處於一個精神內耗，自我矛盾的點上。矛盾原因是，你嫌棄你男朋友醜，想到他就噁心，但他又會包養你，給你錢。你覺得不分，你噁心，分了你又沒錢花。”
“是的。”
“說點冒犯的話，你這不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嘛？錢你賺了，好名聲你還想有。這只是場交易，沒有感情的。”
“我這樣是不是太噁心了。”女子有些許猶豫。
“掙錢嘛，不磕磣。”林先生嗤之以鼻。“再加上，你只需要偶爾回兩句話，叫幾聲寶貝你就可以獲得不菲的收入，並且，他還限制不到你。對於你來說，與那點臉皮一對比，還重要嘛。又或者說，你不正是這樣想的嗎？”不知為何，林先生說這些時，總有種蠱惑的感覺。
“我懂了，我只需要掙錢就可以，交易，我要錢。”女子過了很久，才找出心中所想。
林先生不語，只是輕笑。
林先生喜歡笑，經常會笑，卻極少因開心而笑。
“我還有個問題，就是我做主播的嘛，就那種公開廳。為什麼那些老闆給我刷的禮物少，給那個碧池多？”女子心事一了，對林先生多了更多信任，也放鬆起來。
“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林先生輕抿一口茶水。“在看不到形象的前提下就是聲音為輔，不過，聲音可以偽造，所以不重要。”林先生慢條斯理。
“異性對你感興趣，那就只剩兩點，有趣和下流，有趣是靈魂，下流是肉體多巴胺。你可以發揮自己的特長，讓自己有趣。那麼，你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東西？”點菸，從容。
“不瞞你說，姐姐我閱吊無數！”女子有些許驕傲的說道。
林先生沉默的抽了口煙，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房主！房主！你咋不說話了？”
……
“要不，咱還是聊聊下流？”
“你的意思是你經常約炮和其他男人。你老公也去約，不過他第一次就被抓現行。然後家裡都指責他，偏向你，你覺得心裡有愧？”
“是，但是雙方都不知情，我比較謹慎。”
……
“你訂婚了，又閒的沒事去招惹小姑娘。小姑娘懷孕了，東窗事發，兩個女的讓你做選擇？”
“大哥，是這麼個事。”
“別，你是我大哥。他媽的17歲啊！17啊！17你都下得去手？！！！”
……
“哥們我瞭解了，你去外地賺錢，你未婚妻在軟體上找哥哥，還是本地的。你發現的時候人家還是情侶，甚至在網上結了個婚，至於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你也不清楚，她也不會說？”
男子還沒回話，一個女人衝了進來。
“不是，你有完沒完，就那麼點破事，婚不結了？我把他刪了，除了他給我花了些錢，現在就是啥也沒有，一切跟以前一樣。”
……
“你找不到你女朋友了？”
“是的，他跟他男閨蜜出去旅遊了，還是我掏的錢。三天前聯絡不上了，打電話也不接。直到回來才回我電話，說手機壞了。”
……
“大姐，你是說你情人節找炮搭子，給你整出感覺了，你覺得你愛上他了？”
……
“曾經我們在一起時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分開後我想彌補。已經過了兩個年頭他還是不接受。我之前錯了，我承認，可是誰不會犯錯啊，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他那些好還不夠嗎，至於嗎？一直這樣折磨我。”
……
菸灰缸裡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菸蒂，林先生拿菸頭的手怔了怔，用力的向下捻去。
“無異於坦白不坦白，坦白得心安，或許可以重新開始。不坦白，心難安，東拼西湊的婚姻更難受。所以重點是，心安。”
“畜生大哥，兩個姑娘都中意你。你身為一個畜生，不，男人，要有些許擔當。這個時候，你多讓她們等待一分，便是又一次的傷害。”
“很好，你選擇跑路。”
“兄弟，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所以發生一些事情是正常的。不過在下認為，僅發表個人意見，你另一半最大的問題不是不忠，而是愚蠢，徹頭徹尾的，蠢！”
“當另一半不回你訊息時，一定是在做比回你訊息更重要的事，那她可能在做什麼？你說你找不到她，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她，不想你找到。”
“這個事情要謹慎，你要想好是你愛上他，還是下半身愛上他了。不過有件事毋庸置疑，你的確愛上他了。”
“遲到的深情與未實現的承諾一樣廉價。”
“只是些許的道德式的自我感動罷了。”
“凌，凌！”林先生眼神迷離，醉醺醺的呼喊。“你看到了嗎，現在的世界太瘋狂了。我們的時代結束了，哪來的真愛。這場大病我們無能為力。”
“廢物！”
“你說我是廢物！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林先生突然站起，怒吼著。“對，你了不起，你清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多厲害啊，那為什麼安會離開？當著你的面？你忘了你無能為力，絕望至極的樣子了？像條狗一樣！”林先生咬字很重，尤其是那個‘狗’字。
“閉嘴！”
“我就要說！還不是你，什麼真心換真意，什麼每個女孩子都是天使，可得到救贖。因為你這些逼話，我們付出了多少，還不夠嗎？還是，還不夠狼狽。”林先生彷彿壓抑了很久，一反常態的失去理智。
“對，我忘了，你沒腦子，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你只想你的事，說什麼愛情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心誠即可。狗屁！你說我是廢物？是我，救的你！秉承你的正義，異常自大狂妄，自以為是。槍都破成那樣了，還瞎比劃什麼？”
“懦夫。”
“好啊。”林先生眼睛瞪的渾圓。“我不管你了，看你會不會粉身碎骨，”
“吾，何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