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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帝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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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堯他們花了半月終於是到了京都

一入宮,那太監便要顧景堯即刻去養心殿,陸錦溪他們則是回到了顧景堯幼時的居所景雲宮

景雲宮十多年沒有人居住,宮內雜草叢生,到處都是一片荒涼的景象,陸錦溪怕顧景堯回來看到這副景像傷心,便領著內務府安排的幾個丫鬟開始清掃

他們收拾了許久,日落之前終於將景雲宮收拾出來一半,刺史距離他們進宮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而顧景堯此時還跪在養心殿外,他平視著前方緊閉著的大門,不禁回想起了十年前跪在這兒的景象,那時他和母妃也是跪了許久皇帝都沒有見他,只不過這次他是一個人了

愣神間,大殿門被開啟,從門內走出一個滿頭白髮,容貌豔麗的男子,他眉目疏淡,衣襬如流水,手中拿著一串珠子,身上披著一件呀情色薄袍,髮絲隨風飄逸,此人正是南苑國國師雲清

南苑國向來推崇卦象之術,因此精通此道之人每每都被奉為座上賓,其中最為厲害的便是國師雲清

相傳此人天生白髮,精通卦象之術,占卜更是從未出過錯,因此年僅二十便當上了南苑國師,現在已到了不惑之年,但容貌卻依舊如同二十歲的男子

雲清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嗓音溫潤“別來無恙啊!六殿下”

是了,十年前他和母妃來替陸家求情時,這人也在

還沒到顧景堯回答,雲清便已走遠了,彷彿剛剛那句話只是他的錯覺

元德清出來喚顧景堯進去

顧景堯面無表情的起身走進殿內,皇帝貌似正在喝藥,顧景堯跪下給他行禮

他未回話,過了許久,低聲道“抬頭給孤王看看”

顧景堯抬起頭,皇帝看著這張有七分與貴妃相似的臉,有些恍惚,一晃眼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皇帝聲音輕柔了一些,“你起身吧!太后可一切安好”

顧景堯起身,因為跪久了腿有些發麻,起身時身形稍微晃了一下,皇帝見狀皺了皺眉,“你可是去了行宮懶散了,身子骨這般差”

顧景堯雖沒有奢望皇帝有多關心他,但聽到這話心裡還是覺得刺痛,他斂下情緒,“父王訓斥的是,兒臣日後一定會加強鍛鍊,皇祖母在行宮一切安好”

皇帝見他溫順便也不再訓斥,問了幾句便讓他回去

顧景堯感受著膝蓋處傳來的疼痛,一時不知是心更疼還是腿更疼,他與父王十年未見,對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關心,言語裡只有訓誡,果然是帝王之家都薄情

顧景堯忍著疼痛回到景雲宮,景雲宮的一切都與他幼年時一樣,只不過如今已是荒涼一片,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幼時與母妃再景雲宮玩耍的畫面......

陸錦溪見他回來了,急忙跑到門口,“你站在門口做什麼,這麼不進來?”

顧景堯聞言抬起腳要進去,因跪了三個時辰,差點摔倒,陸錦溪見狀急忙伸手扶住他,“你腿怎麼了,你父皇打你了?”

顧景堯並沒有回話,陸錦溪只能先把他扶進去,陸卓禹過來掀開他的褲腿,膝蓋處已是鮮紅一片,此時已變得有些烏青發紫

陸錦溪焦急問道“你父皇真打你了?”

陸卓禹看了看,讓進寶去拿藥給他擦一擦,“看這樣因=應當時跪出來的,殿下跪了多久?”

顧景堯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三個時辰罷了,如今父王不喜我,恐怕今後的路會更難走”

進寶正在給他擦藥,聞言也是一陣哽咽,眾人一陣沉默

陸錦溪即使先前便知道皇家人情淡薄,但沒想到皇帝對顧景堯竟毫無父子之情

第二日,他們終於將景雲宮收拾妥當,陸錦溪朝身旁的進寶說道“這下整個宮裡都知道你家殿下不受皇帝待見了,不光住的地方這麼荒涼,連伺候的人也就安排了幾個”

進寶看了看周圍只有幾個宮女再忙活,頓時不知該作何回答,因為陸錦溪說的時對的,自從貴妃娘娘死了,殿下再宮裡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就在這時,皇后身邊的宮女玉芝來了,進寶趕緊帶她進去

玉芝恭敬的朝顧景堯行禮,“奴婢見過六殿下”

顧景堯急忙讓進寶將她扶起,“不知玉芝姑姑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玉芝從身後的宮女手裡拿過一個小盒子,“奴婢奉王后娘娘的吩咐,特意來給殿下送藥”,只見她將盒子開啟,裡面裝著一隻白色小瓷瓶,“這藥有活血化瘀之效,娘娘聽聞殿下在養心殿前跪了許久,甚是擔憂,娘娘還說了等殿下有時間了不要忘了去長春宮敘敘舊”

顧景堯讓進寶接過盒子,“勞姑姑跟王后娘娘回話,過幾日我一定去長春宮看望她”

玉芝點頭答應,便要告辭離開,顧景堯讓進寶送她出宮

顧景堯隨後拿起了那個瓷瓶,開啟裡面散發著淡淡的藥香,他又將藥瓶輕輕放回小盒子裡

陸錦溪見狀並問道“殿下要永這個藥嗎?”

顧景藥搖搖頭,“先放著吧”

第二日,顧景堯便去了長春宮

玉芝領著他進入殿內,王后正在煮茶,見他來了,便熱情的讓他坐下

王后看著這張臉,不免又想起了貴妃在時,他們也曾日日一起煮茶下棋,頓時有些傷懷

王后低聲道“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來,你母妃見了恐怕也會感到欣慰,這些年你在行宮過得好嗎?”

顧景堯見她是在真心實意關心他,輕聲安慰道“娘娘不必難過,我在行宮一切安好,皇祖母也十分照顧我,想必母妃在天之靈也不想娘娘難過”

王后見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以後在這宮裡有需要的地方就來找我,本宮沒有自己的孩子,以後你便如同我的孩子,當年我沒能幫你母妃,如今本宮一定會替你母妃照顧好你”

顧景堯點點頭,“景堯謝過娘娘”,他知道王后這麼說是因為對他母妃的愧疚,但這就夠了

王后掌管後宮多年,卻一直無所出,因此王后現在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王后見他這麼懂事,又問道“你可知皇上為何突然召呢回宮?”

顧景堯抬眸,眼裡有些疑惑,“不知?娘娘可否告知”

"是國師,年初皇上突然生了一場病,太醫院束手無策,怎麼都查不出原因,你也知道皇上很是信任國師,於是便找了國師卜了一卦,國師說只需將流落在外的皇子接回宮,病便會好,於是皇上便下詔,果然不久以後陛下的病便慢慢好了,此後陛下更加沉迷於卜卦之術,幾乎日日召見國師,皇上每日召見國師時必會屏退眾人,只留下元德清,因此沒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顧景堯內心疑惑,國師與他並不相熟,此舉究竟是否故意,還需要探究,他想到那日國師說的那句‘別來無恙’,到底指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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