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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狹窄的走道上,鄭福松像一個行屍走肉般,眼神空洞的麻木向前……
良久,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刺眼的光芒。
直到這時,這具身體才恍然間有了些許意識。
“我這是在哪兒?”他四處張望著,然而光芒過後,映入眼簾地只有一片昏暗,“難道,又被綁了?”
疑惑間,一股天旋地轉之感轟然襲來。
不待他有所適應,這眩暈感便又化作了一股子脹痛,不斷地從裡面敲擊著他的頭骨。
“啊!!!”鄭福鬆緩緩低下頭,緊閉雙眼,雙手弓成爪樣,用力的擠壓著腦袋,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額一個接著一個地落下,喉嚨裡也不禁地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額,沒有狼人變身)……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鄭福松的氣息才漸漸平復。
然而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周圍的環境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血的殘陽下,到處冒著黑煙,遠方的孤城裡雜亂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聲音非常的奇怪,自己明明站在原地一步未動,可它卻如向這裡靠近一般,由模糊變得逐漸清晰。
恐懼!哀嚎!嘶吼!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禽獸般令人厭惡的笑聲!
很難想象那座城池裡究竟在發生了什麼……
思慮間,周遭的場景又一次發生了改變!
待到空間穩定,身體似乎是來到了那座城中。
然而見到城內景象的鄭福松卻忍不住地吐了起來:
這裡竟然遍地猩紅,堆滿了屍體!
他們的死狀極其悲慘,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許久之後,才強忍住那劇烈的反胃感,緩過勁來的他,只感覺身體被抽空了一般,一點力氣也不剩。
他驚恐的思索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然而腦海回應的卻是一段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盜匪,流寇,明軍,清兵……他們如魔鬼般肆意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器。
每一次兵刃地落下,都伴隨著哀嚎與禽獸的獰笑聲。
自己所熟悉的每一個人,似乎也包括自己,就這樣都倒在了血泊中……
而下一秒,身體竟不受控制地翻弄起了地上的屍體。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焦急地詢問著那記憶。
回應他的是一段細思極恐地話: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回答鄭福松竟然鬆了一口氣!
隨著,一具又一具斷肢殘骸被翻開,他卻又被嚇了一跳:
好熟悉的臉龐……
這不是…我的前世嗎?!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不滿周身。
身體也隨之停了下來,呆愣在了原地……
愣神間,鄭福松只覺的有雙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下一瞬回首,一個八旗兵樣裝扮地人獰笑著猛然揮刀!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遭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他在下落,自萬米的高空中下落!
掙扎間,一條赤須龍張牙舞爪,顯得格外兇狠地從九天之上飛下。
那血盆大口,一張一閉間就將自己要的粉碎!
他只覺得後腦殼一陣疼痛,便穿著粗氣醒了過來……
“我這是?”
“你這是睡覺掉到地上了!”疑惑間,一個鬼魂樣的老頭赫然浮現在眼前。
聞言,鄭福松抬頭敲了敲那二十多厘米高的的榻榻米,不由得撓了撓頭,還真是!
“年輕就是好啊,從床上掉下來了,都得過個兩三刻鐘才能醒來!”葦名看著他一臉尷尬的模樣,不免玩味的調笑了起來。
這老爺子,不說人醜事能死嗎?鄭福松不禁腹誹道。
“老夫本就不是活的。”老流氓一臉得意的說道。
倒是忘了你能讀取我的思緒了!那以後我要是有什麼純潔的想法不都暴露了嗎!
“沒事,大家都是男人,老夫是不會嘲笑你的”
鄭福松翻了翻白眼,一臉的無語。
哦對了,我大概睡了多久了?
“約摸著有一個時辰了吧!你倒是心大,趴在大野徵四郎的矮腳馬上就睡著了,也虧得他沒什麼壞心思。”
一個時辰?有這麼久了啊!
不過細細想來也是,倒騰了大半夜,再加上這身體本就幼小,這麼久也就不足為奇了。
至於大野徵四郎,根本就不用擔心,畢竟他還要指望著我翻身呢。
“那傢伙現在正在被你外祖父灌酒呢……而你族叔的人也正在調查他的資料。”
有所預料的事,不小心點,他鄭家的海上安保生意也不能做得這麼大。
不說這個了,倒是師父你,怎麼會對這一個時辰發生的事情這麼清楚。
“你那個‘系統’沒告訴你?”葦名皺了皺眉。
而見到這情形的鄭福松懵了,‘系統’?它告訴我什麼?
“就是靈體的使用說明書啊”葦名一臉詫異的說道。
這倒是說了,見狀,鄭福松將系統的告訴他的關於靈體的事又都給葦名複述了一遍。
“這樣嘛……它沒說全,不過想來也是為你好。”葦名頓時釋然了。
可這卻使鄭福松更感到一頭霧水了,為我好?
見著自己徒弟不解的模樣,葦名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靈體還有些個功能,但都跟宿主的精神力息息相關,就好比自動偵查方圓100m內的風吹草動,只不過代價嘛……”
代駕?
“哎,也沒什麼,就是做做噩夢什麼的,頂多失眠個兩天罷了”
聞言鄭福松瞬間明白了什麼,感情我做那噩夢是因為你啊!
“啊!老夫突然想到還有點事要做,就先不聊了吧”讀到鄭福松思緒的葦名,暗道不妙,急忙玩起了消失……
這糟老頭子,壞的很啊!
看著眼前驟然清爽了不少的世界,鄭福松只感覺一陣無可奈何,算了,該幹正事了。
也是時候,去看看我那救命恩人了和長輩們了。
歷史中對翁翊皇和鄭芝燕的記載並不多,而原身的記憶中外祖父和族叔都十分疼愛他。
尤其是那族叔鄭芝燕,幾乎到了寵溺,經常帶著他騎馬遛街,他想要的,只要能辦得到也基本都給滿足了。
有那麼點期待了啊……
剛拉開房門,鄭福松便見到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神色慌張的藏著什麼東西,看樣子像個長柄的物件兒。
而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是香菸燃燒的味道?這個時期的扶桑不是禁菸的嘛……
鄭福松滿是疑惑的看了看老頭,隨即便原身的記憶一通搜尋,才找到了他的名字:
福伯,扶桑人,據說曾經也是位武士,與他外祖父是故交。
後來受戰亂波及,一家人只剩他一個了。
翁翊皇他孤苦無依,就讓自己的繼子認他做了父親。
而他也因此和翁翊皇一家住到了一起。
對於鄭福松昨晚遭人綁架,這老爺子也很是自責。
認為自己曾經身為武士,一身武藝,到現在竟然連家人都保護不了。
因而鄭福松剛回來,他便守在了門口,生怕再有歹人……
“福爺爺,您剛才是在抽菸嗎?”
鄭福松按照記憶中的叫法,小心翼翼地問道。
福伯聞言,顯得很是震驚,似乎是沒想到他居然還知道菸絲……
“嗯,你可要幫爺爺保密啊,這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可是要將爺爺抓走砍頭的!”
見狀,鄭福松才明白,扶桑現在確實在禁菸,但架不住那些個老煙鬼有需求啊!
買賣菸絲倒是個賺錢的門路,要是能搞出紙捲菸或者雪茄就更好了。
只不過這些在扶桑,都不能明目張膽的幹……
果然,不管哪個時代,賺錢的東西都寫在法律上呢。
就在他還在思索的時候,福伯又開了口:“松兒這是睡醒了?”
“嗯”鄭福松輕輕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道,“我想去找外族和母親他們。”
“他們正在招待客人,這樣吧,我帶你去!”
“謝謝福爺爺!”
……
與此同時,一處昏暗的空間內,剛剛在現實消失中葦名,看著眼前單一暖色光亮的圓球,沉聲道:
“那條龍,就是你們把我弄來的原因嗎?”
不多時,圓球的變散發出了奇異的色彩,而葦名的心中也赫然多出了一段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