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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瓊都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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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樣啊。”白日菊將手中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有些無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說道:“媽媽她總是這樣的,棕蓓你只要習慣了她來去如風的性格就好了。”

“就是這麼說的啊!”一個男生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旁的沙發上,似乎是等的有些累了。

牆上的鐘表也隨之來到零點整。雖然說自從祂降臨之後,世界的時間就一直定格在了秋高氣爽的秋天,大部分的鐘表也隨之停止了擺動,只剩下一部分特殊的還在運轉當中。

“好了,嘉平,不要這麼沒有形象。”白日菊看見這景象也有些司空見慣,只是對著那男孩叮囑了一句,隨後便有些習慣性的走向一旁的櫃子,拿出了其中所放著的東西。

“那麼現在大家就一起吃吧,媽媽她回來的時間可能會比預想的更晚。”白日菊拿刀將麵筋的蛋糕切割成多塊,拿起紙盤子一一裝著,你也給了葉鵬有些眼饞的孩子們。

“謝謝!”

“謝謝姐姐!”

“謝謝!”

…………

“不用謝。”百日菊將手中的蛋糕給評分完之後,統一性的對著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們說道,拿起最後的一塊蛋糕,再次切割一次。

“喏,這塊是你的!”將其中分割下來的一塊放在紙盤子上,插上叉子遞給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言的棕蓓,露出一個歡喜的笑顏: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棕蓓顯得有些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想伸手去接白日菊遞過來的蛋糕,可卻又顯得很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用那麼急促不安的,都是一家人嘛,平常應對就可以了。”白日菊想起自己剛剛被接到這個守望隊的時候,那一種急促不安而又不知所措的感覺覺,頓時感覺有些想笑。

“可……”

“不要可是不可是的了,把這塊蛋糕收下吧,就當是我們對你的見面禮吧。”白日菊語氣顯得有些強硬,將蛋糕強塞到棕蓓手中,順便叉起一小塊喂到棕蓓的嘴裡。

“謝謝……”棕蓓有些急促的呼吸突然間平復了下來,急促不安的耳朵也從額頭搭下,耳尖微微泛著點點紅,極小聲的說道:“姐姐……”

“看樣子適應的很自然。”白日菊兩旁的耳朵微微晃動了一下,自然也聽見了那非常相聲的姐姐,當時覺得有一些欣喜的感覺油然而生,令她自己感覺到十分的奇怪。

“那麼蛋糕吃完,洗漱完之後我們就趕快去睡覺吧,明天還有些事情要做的。”白日菊將蛋糕遞給了不知所措的棕蓓之後,要對著其餘那些閒著看熱鬧的弟弟妹妹們吩咐道。隨後將再後一塊蛋糕鏟到了自己的盤子當中。

綿密的奶油在嘴中化開,淡淡的奶香味像是冬日裡的陽光(雖然說孩子們都沒見過真正下過雪的冬天),但刻在記憶深處的感覺告訴他們就是這樣的,品嚐著那種甜蜜而罕見的味道。

牛奶在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十分罕見了,第一次降臨事件基本上把所有的奶牛都感染了無法治癒的奇怪疾病,而剩下的這些剩餘的奶牛產的牛奶都十分稀少。從而在這個世界當中,奶製品哪怕是奶油都十分的珍貴,普通人甚至一輩子都見不到。

這種味道對於棕蓓來說十分奇怪,自己像是品嚐過這一種綿密的香甜氣息,但是從他有記憶開始的時候,身邊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哪怕是已經變成了骨頭的屍體也不存在。唯一讓她感受到溫暖的地方,終於從無數的夢境中成為了現實,渴望獲得朋友的願望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嗚嚶……”類似於抽泣一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可怕的客廳中傳播,緩緩的傳入孩子們的耳中,令他們感到有些許的奇怪。

循著聲音的位置望去,坐在沙發上的棕蓓面上隱約有淚滑落而下。是感動亦或是傷心已經不重要了,她知道她遇到了真正喜歡她的家人,她已經不必要再繼續流浪了。在廢墟之中的經歷隱約模糊不清了,剩下的只有她心目中母親的背影,那個強大而善良的母親。

“你怎麼……哭了?”白日菊有些手忙腳亂,拿起桌子上放著的紙擦拭著棕蓓眼角上滑落的淚珠,擔心而又急切的詢問著她如今的狀況。

棕蓓沒有做出回應,只是將蛋糕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抬頭望著面前白日菊的那張臉,第一次真正的懷著真情實意的開心的笑了。她第一次知道了笑容來自自己的內心,而不是源於面上的虛情假意做出的偽裝。

“大概是太激動了吧……”旁邊戴著眼鏡的小男孩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有些小聲的代替棕蓓回答著白日菊詢問她的內容:“回想起剛剛來到這裡時,我好像也如她這般放肆的哭過呢……”

“真正的快樂與虛假的贗品,所給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角落處一個與白日菊相差無幾的小女孩說道,但她的年齡明顯比白日菊要小,可心智似乎更加成熟:“我們都曾品嚐過快樂的贗品,可惜沒品嚐過真正的感動,真情實意的快樂。就這樣任她放肆的哭泣吧,我們都能理解……”

“嗯……說的也對。”白日菊對一旁說出這番話的女孩表示贊同,隨後又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對了,彩葉,這句話你在哪裡看到的?”

被稱作彩葉的女孩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以此來表明這是她現場亂編的,但卻也確實符合現在的這個情形。同時她也是百日菊在不久之前(大概一兩個月左右)找到的親妹妹,只不過長時間的流浪讓她的心智比常人都要成熟的多。百日菊也在嘗試彌補這位從小就缺少關愛的妹妹,只不過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作用。

“希望能早點長大吧,那樣也能早點在母親工作上的時間為她提供幫助。至少,不會讓她每天忙到夜裡兩三點了。”白日菊望向天花板上的燈,燈泡如星光一般閃閃發亮,卻並不如從那注視人民的星星封鎖住他人,帶來的是自由與解脫。

棕蓓抹去眼角上殘留的淚水,轉而換上了真正的、不再有半分虛假的釋然的笑,像是早已消失不見的月亮那般,明亮而令人難以忘懷。

雖然說月亮的記載僅存於那幾百年前那些破舊的古書之上,但那種明亮的感覺卻至今烙印在孩子們的心中。

…………

夜深了,洗漱完的孩子們也各自回到了床上,關上了家中的燈。

城中的萬家燈火也在一點點熄滅,直至消失不見。

行星在高空中眨著眼睛,環視著自己所觀望的四周,最終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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