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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電話可能只打過一次,但是遊戲可以天天一起打呀。
原來,張楚柯不僅替她道過歉,還替她天天陪她打遊戲。
這是兩個什麼樣的,毫無邊界,毫無道德底線的人?
他們揹著自己在網上聊天,在網上打遊戲,然後一起對自己撒謊。
自己到底是有多失敗,他們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眉來眼去,互訴衷腸。
自己如同他們逗弄的阿貓阿狗,想起來了陪自己玩一玩,更多的時候有他們自己的遊戲二人世界。
剩下的一整夜,何慕妍再也沒合過眼,躺在床上,一遍遍回憶過往。
大學時期那個逼仄的飯館,給自己擦著汗水的男人;
深城郊區那個不到十平,沒有獨立衛生間的單間,笑嘻嘻地擠在走廊上做飯的男人;
深夜十二點,在景緻樓下懷揣著蔥油餅等待自己下班的俊朗身影;
每天下班回來為自己端上可口飯菜的清俊男人;
指著高階餐廳說,“看,那家餐廳以後是我們的”的積極向上的男生。
經常面露疼惜之情,說“妍妍,你辛苦了!”的溫柔男子。
這個多面的,疼愛自己的男人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他已經把心門向別人開啟了,他已經允許別人在他的世界裡來來往往。
自己的六年青春,也是男人青春的六年,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去往其他的岔路了。
被背叛的屈辱和被踐踏的自尊讓何慕妍如同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光亮,沒有未來。
視線已經模糊,眼淚已經流乾,心裡的痛楚越來越深。
何慕妍扯過張楚柯的枕頭捂住頭,不讓自己的哭聲打擾到別人。
枕頭上手觸碰到的地方,有一個硬硬的東西。
何慕妍把手抻進枕頭套裡,掏出來一個四葉草的吊墜。
宋怡秋有一套四葉草的飾品,四葉草耳環,四葉草項鍊吊墜,四葉草手鍊。
這個是項鍊的吊墜。
何慕妍哭乾的眼淚再一次滑落,何慕妍捶著張楚柯的枕頭嚎啕大哭,傻子也該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要有女朋友了。
他把她的東西藏在頭下,日思夜想,把她的髮飾放在自己的口袋裡,細心珍藏。
可是他為什麼把這些珍藏的東西帶走,他為什麼要留下來讓自己發現?
沒什麼再質疑的了,實事如此,自己一直認定的,所謂的愛人,所謂的婚姻,終究是幻想。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六點多,何慕妍頭昏腦漲地起來洗了個冷水澡。
用冷水敷了敷紅腫的雙眼,簡單塗了個口紅就出門了。
早春的清晨,在老家可能還在瑟瑟發抖,深城這樣的早晨,已是微風拂面。
何慕妍慢悠悠的走在小區的綠化區,每一個條椅,都有自己和張楚柯依偎的身影,每一棵綠植,都曾見證過自己和張楚柯的甜蜜。
出了小區,走在街道上,太陽公公還在睡覺,大部分店鋪也還在睡覺,何慕妍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這家早餐店是張楚柯經常給自己買早餐的地兒。
旁邊這家燒烤是自己要張楚柯給自己打包回家過的。
後邊這家超市是自己和張楚柯每週必逛的。
四年啊,這裡的一街一景,一草一木,都見證過自己的許多個幸福瞬間,現在,這些草木街景,是不是也在諷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呢?
何慕妍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公司,離上班時間還有幾十分鐘,公司裡沒什麼人,何慕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開啟門窗透氣。
公司裡最近忙活的專案,昨天已經簽約,今天可能稍微清閒一點。
何慕妍趴在辦公桌前眯了一會兒。
外邊陸陸續續有人員走動的聲音。
離上班還有十五分鐘時,何慕妍去隔壁總經理辦公室,昨天某人說的清潔工阿姨,今天並沒有按時來。
何慕妍堅守本職,開啟門窗通風,整理凌亂的檔案,擦拭浮塵。
上班前五分鐘,景超從裡間出來,衣衫整潔,身材修長。
“去樓下面包店裡給我帶個純麥麵包上來。”
“還要不要點喝的?”何慕妍不清楚老闆的喜好,也不想買錯了重跑一趟。
“不用,喝的我自己去茶水間泡。”
何慕妍“嘚嘚嘚”下樓。
回來時,景大老闆自己泡好了咖啡正喝著。
接過麵包,“那一疊深城高中專案的預算檔案,工程圖紙,你把和昨天投標相關的資料檔案整理出來,其他的用碎紙機碎掉。”
何慕妍看著這半人高的檔案,搬到自己辦公室的慾望都沒有,便拿了一摞,坐到沙發上整理起來。
景超也沒管她怎麼處理,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邊啃起麵包。
麵包的香味鑽到何慕妍的鼻子裡,化成一聲聲“咕咕咕”從肚子裡傳出來。
何慕妍按住肚子,試圖安撫空落落的胃。
還好大老闆沉迷於工作和吃食不能自拔,並沒有聽到來自小姑娘肚皮的呼喚。
低頭又整理好一會兒,何慕妍感覺頭暈了起來,抬頭揉了揉頸椎,繼續幹活。
“你過來看看這組資料,好像不對,找工程部確認一下。”
何慕妍站起身,突然眼前一片黑。
景超說著話,抬頭看向何慕妍,看到臉色蒼白的女人站起來後突然倒下,倒在沙發上。
景超急忙跑到沙發前搖了搖這個瘦弱的女人,毫無反應,又拍了拍女人的臉,也沒反應。
顧不得打電話,景超一把把人抱起來衝出辦公室,外邊辦公的人聽見動靜抬起頭,“過來一個人幫幫忙。”
離電梯口最近的人事部專員許丫丫急忙幫忙按住了電梯。
“你一起跟著去醫院。”景超焦急的發號施令。
許丫丫轉身拿了手機和包包跟上。
景超找到自己的車,把人放到後座上,上了駕駛室,點火啟動。
大老闆開車,許丫丫在後座照看昏睡的何總助。
一路上,車子橫衝直撞,顛得許丫丫也頭昏腦漲的,還好幾十分鐘就到了。
依舊是大老闆抱著大美女前往急診室,許丫丫拎著包包在後邊小跑著追趕。
醫院醫生檢查了一番,問題不大,空腹引起的低血糖,伴有睡眠不足和頸椎病,大手一揮,開了兩個吊瓶。
景超總算舒出一口氣。還好不是過勞死,不然我這老闆都脫不了關係。
不過,昨晚她不是下班挺早的嗎?今早上班也還提前好幾十分鐘。
看我應酬到十二點都沒睡眠不足,還有,來那麼早幹啥不先吃早餐,再說了,我的早餐也可以分一半給她呀。
莫不是為了減肥吧,現在的小姑娘真的是,為了減肥命都不要了。
至於頸椎病,完全就是缺乏運動,我比她大個七八歲是有的吧,天天也是低頭辦公,我的頸椎都是好好的。
哎,小姑娘就是嬌氣。
許丫丫不知道大老闆心底的碎碎念,自覺地拿著診斷書去拿藥,辦手續。
兩個吊瓶好歹要一個多小時,景超急急躁躁出來,手機也沒帶,昨天剛簽得合同,後續還有一大堆事要做,沒時間在這兒候著。
等許丫丫辦好手續回來,“你在這兒等她醒來吧,我有事先走了,醫藥費和回去的車費到時候拿給我報銷。”
“好的,景總,再見!”許丫丫一本正經地回覆老闆。
哇,近距離的景總好帥,走路的樣子好帥,抱著人奔跑的樣子也好帥,哎,如果抱的是我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