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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高遠沒有回話，就在二人尷尬對視的時候，又有一人的到來打破了這樣的氛圍。
來人的穿著華麗，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玉器，盡顯雍容之態。與這些飾品一樣臃腫的，還有他的身形。
顯然是剛才追了好久，天空中的胖子好不容易趕到白高遠身旁，氣喘吁吁地彎腰扶著雙膝，大口喘著粗氣。
二人都是踏空而行，腳下不斷有氣流被扭曲。
下方的林默還細緻地觀察到這胖子所踏空而立的身位要比白高遠低上不少，身份高低一眼就能看出。
這方詭異世界中，強者為尊，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哎喲喲，首席大人，您這是作甚……”
那胖富人顯然是才緩過氣來便看到腳下的大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這位新上任的首席乾的，這等品階的空間壁障，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破開的。
聞言白高遠沒有說話，只是瞥了眼旁邊的富商，轉頭就向著林默所在的方向飛來。
落地。
看得林默有些眼紅，穿越後他也想過自己會不會也有一日能夠像以前看過的小說中踏空而行？哪怕是透過一些詭異的方式。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白高遠皺了下眉頭，扶著眼鏡蹲下身子伸手向著地面輕輕抹了下。
這時那體態臃腫的富商才降落下來，也不知道是心裡慌亂還是怎麼的，總之落地的姿勢很是狼狽，顯然這踏空的技術還不是很嫻熟。
林默聽聞過，有那種能夠飛行御空的詭器存在，也許這富商就是使的這種。
沒有去理會身後的動靜，白高遠抬起手看著手套上淡淡的粉末彷彿明白了什麼，站起身來眼中有流光運轉，掃過林默時候頓了下，隨後有繼續看向其他地方。
後者就好像被看穿了一般，對上那眼神時候整個人瞬間炸毛起來，身後全都是雞皮疙瘩。
林默心裡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老登子藏得深不深，會不會被看出來。
自己識海里有鬼是很正常，但是一隻能夠主動與人體融合，並且還天生擁有智慧的詭異那就很詭異了。
感覺是很有可能會被抓去切片研究的。
不是林默亂想，而是這一想法在這個詭異橫行的世界中可能性實在不小。
……
另一邊。
白高遠表面上看似古井無波，實則內心驚訝的神情並不比另外兩人少。
“玉粉？怎麼會有玉粉？難道說……這九道門開了陰門？”
“不應該啊，除非門內那傢伙感受到了威脅，否則怎麼會開陰門……林默這小子，我現在還真是看不懂你了……”
白高遠在心中暗自想著，眼神卻止不住地看了眼林默正微微顫抖著的右手。
林默的洞察力很強，他心裡一驚，看自己右手幹嘛。
不自覺地瞄了眼，發現除了像剛在水裡泡了幾個小時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顯眼的地方吧……
“首席大人……敢問咱們璜璧樓究竟犯了什麼事，讓您如此動怒？”
說話間，富商也看到了正站在羅盤上的林默，頓時瞭然。
“哦原來是城主大人的特招弟子，失敬失敬……”
下一秒，一雙白色的手套從瞬間出現到眼前的黑色風衣中探出，掐在了富商的脖頸上。
“哼！你們九道門想害死城主特招門人，敢問該當何罪？”
說罷，白高遠大手一揮，地面一陣震動，原本散落在各處的粉末好像受到什麼命令般，在天空中組成一道影象，正是九道門陰門開，玉偶蜂擁而出的畫面。
剛想解釋些什麼的富商看到這畫面瞬間蔫了氣，眼中滿是害怕。
“推演占卜之術我並不在行，要不我喊城主前來親自推算？”
富商時不時看著近在眼前的白高遠，又望了望那邊九扇竹門，被掐得漲紅了臉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林默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首席。外表明明斯斯文文的，沒想到辦起事來倒是簡單粗暴。
現在他只慶幸這首席沒能繼續推演到後來發生的事，不然就有些難辦了。
忽的。
九扇門最中間的一扇被推開。
“好了好了，首席大人也該息息怒了，這打理樓閣的，能知道些什麼？”
隨著聲音出來的，還有一個看起來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婆婆。
穿著極其樸素，也並沒有穿戴任何首飾物品，拄著一個綠竹柺杖慢悠悠地跛腳走出門來。
林默看到這老嫗的第一印象就和以前在鄉鎮中見到的樸素老人家幾乎沒什麼不同。
可直覺告訴自己，這老嫗的身份並不簡單。
“王老，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怎麼，月城那邊的爛攤子處理完了？”
白高遠也有些詫異，轉手將富商如同提小雞崽似的放下，回頭看向身後從九道門中第二扇門走出的老嫗。
“不愧是月城首席趕路人，這麼一把年紀了腿腳還是很好。”
聞言，王珂也聽出來了白首席話中有話，頓時賠笑了幾聲解釋道。
“唉，白大人何出此言。老嫗我已是半截身子埋到土裡，羅城與月城本就沒有相連的場域，就憑我這老骨頭，沒個半天時間怎麼過得來啊。”
說罷王珂自證般的掀起手臂上的單薄衣物，又摘下雙手的手套，露出了其中墨綠色的古玉臂膀。
玉質的身體？
林默有些詫異，難不成這老嫗也是如同那些玉偶一般的詭物？
沒等他多想，白高遠的話就說明了一切。
“呵，閣下真是好雅興。我承認你們九道門之間確實關係親密無間，卻也不至於偷偷化一座外身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真當羅城無人嗎？”
看清楚了這“王老”的真面目，白高遠有些慍怒，連帶著周身的氣場都開始發生變化，一粒粒雪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緩緩落下。
那老嫗見狀也是有些詫異，沒想到這羅城新上任的首席詭術師竟然如此脾氣，真是倒了血黴了。無緣無故壞了一處羅天盤子盤，這尊身外化身又連帶著被發現。
“白大人何至於此呢……咱們兩城城主交好，此事說出去也是壞了和氣，不如白大人聽一聽老嫗我的想法。”
“說。”
看白高遠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王珂的玉外身內心鬆了口氣，慢慢地抬起光滑的玉手掌，比出了個手勢。
“一件……我羅城璜璧樓閣的寶物，給羅城主的特招弟子隨意挑一件。”
聽到這裡白高遠心中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只不過沒想到璜璧樓這次竟然如此大方，隨意挑一件，也算是下了血本的。
聽罷，天空中不知從何而來的雪花頓時少了大半，只有零星幾點慢空飛舞著圍繞在王珂身邊。
“白大人且慢。我還有個條件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