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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 神父奧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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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之海,瓦爾特為布洛妮婭準備的第二個世界泡)

“卡雷爾,我的孩子。照顧好米海爾,她再搶你糖果時分她一半,看護好塔尼亞,她還不會走路”

黑暗中,布洛妮婭聽到一個男人在說話。她試圖睜開眼睛,但刺骨的寒風像刀割般刮擦著眼皮,讓布洛妮婭睜不開雙眼。

“孩子啊!你先走了,為了預備先行的道路。”

視覺在慢慢恢復,她使勁睜開眼睛,但一下又閉上了。淚水汩汩流下。雖然只有幾秒,但那刺眼,令人流淚的陽光讓布洛妮婭有些不適。

陽光照在雪原上,白茫茫的讓她的雙眼感到不適。

布洛妮婭,再次嘗試睜開雙眼,慢慢適應那強烈的光。這一次,布洛妮婭看清了聲音的來源,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金色的長髮挽在一側。

壓抑的抽泣聲傳入耳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正低頭圍繞在墓碑旁。

“我的孩子們,如果你們問我為什麼有的人早早離世。因為死亡先過去了,也不再有悲傷、哭嚎、恐怖,因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

“這個人是……奧托主教?還有學園長和約雜湊姆,這裡就是第二個世界”墓碑前那個念著禱告詞的男人讓布洛妮婭有些吃驚,視線在前面的人裡搜尋著自已心心念唸的身影“希兒...希兒在這裡嗎?”

在布洛妮婭尋找時,一隻小手悄悄握住她,布洛妮婭回過頭,發現希兒正默默地站在自已身後。

她安心了下來,回應般的握了握希兒的手。

“孩子們,我們回去吧。你們還有什麼話想對他說麼?”奧托從墓碑前起身,手中握著一個十字架,對著身旁的孩子們發出詢問。

“卡雷爾,你最喜歡的玩具車我拿過來了。掉漆的地方,我和約阿希姆用蠟筆補了色,希望你不要介意。”

德麗莎穿著老式的修女服,從孩子們中間走出,雙手捧著一輛小木車,將它放在墓碑前,其他孩子也各自和墓碑說了些悄悄話,然後一起離開了。

“神父和孩子們往山坡去了”希兒拉了拉一旁的布洛妮婭,小聲提醒著一旁的布洛妮婭。

“我們也快點跟上去”

布洛妮婭刻意放緩腳步,和希兒走在隊伍最後。

“他們在舉辦葬禮,一個孩子的葬禮。沒有鮮花,也沒有照片,只有一個大人和一群孩子在向他告別”布洛妮婭目光在前面的孩子們身上移動著。“奇怪的景象,但對於我們…並不陌生”

“...是孤兒院,這些孩子和我們一樣,都生活在孤兒院。布洛妮婭姐姐,快看,前面有一棟木屋,那應該是他們的家吧”

跟隨著眾人前進,很快便來到一棟木屋前,隊伍前排的孩子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走進木屋的大門。神父分別對她們囑咐著什麼,他看上去和每一個孩子都很親近。

“那位神父就是孤兒院的負責人”

聽到希兒的話,德麗莎看向奧托的眼神有些古怪“沒想到竟然會見到奧托主教...”

“姐姐認識他嗎?”

“他是一個很壞,很危險的人……但在這個世界,他也可能和現實中完全不同。畢竟,在前一個世界裡,可可利亞媽媽也完全變了一個人...”

“總之,這個世界的突破口也一定在約阿希姆身上。必須找機會接近他”

布洛妮婭和希兒走進木屋,發現神父已經不見了蹤影。孩子們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一聲不吭,氣氛有些低沉。

“大家肚子都餓了吧,猜猜今天的午飯是什麼?”德麗莎從廚房走出,端著一個比自已大的木桶來到桌子前面,笑容有些牽強。

沒有人回答德麗莎,見大家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她眼神也有些黯淡。

“...胡蘿蔔甜菜湯?”希兒看著德麗莎的樣子,試探的問道。

見有人詢問自已,德麗莎抬起頭看向希兒,將眼裡的悲傷隱去,強裝輕鬆的樣子“不對,希兒,我們週二才吃甜菜。今天是週三,是土豆燉牛肉!”

德麗莎有意抬高了自已的聲音,想讓氣氛活躍起來,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孩子們仍然非常消沉。

“布洛妮婭,你覺得今天的湯裡是土豆還是牛肉多?”隨即問向一旁發呆的布洛妮婭。

布洛妮婭回過神,眼神有些怪怪的“土豆?”

“答錯了,布洛妮婭!懲罰你多吃點牛肉,多長點個子”德麗莎將木桶的蓋子開啟,聲音很高試圖引起孩子們的注意,同時用木勺將香噴噴的牛肉盛給布洛妮婭。

“德麗莎……”桌子的角落處,約阿希姆神色萎靡。

“怎麼了,約阿希姆”

“我知道你希望我們打起精神,但是你不用強迫自已負起安慰我們的責任。”

德麗莎放下勺,低垂下了腦袋,氣氛再次變得壓抑,沉默片刻,德麗莎出聲問道。

“約阿希姆,你真的...不在考慮那件事嗎?”

約阿希姆語氣有點不對勁,直接將德麗莎的話回絕了“我明白,但我已經決定了”

“...我們開飯吧”德麗莎幽幽的嘆了口氣,準備給大家盛飯。

“嗯?大家在吃飯嗎?”樓梯上,神父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抬頭看去。只見神父已經換去了用來做禱告的衣服,穿上了一身略顯陳舊的棉衣。

“神父?你換了衣服,是要去鎮子裡嗎?”德麗莎走到神父面前問道。

“馬上就要入冬了,我想去雜貨店多采購一些食材。德麗莎,你想吃苦瓜餅嗎?”神父走下樓梯,彎下腰來揉了揉德麗莎的腦袋,語氣充滿了疼愛。

“想吃想吃!我想吃熱乎乎的苦瓜餅,最喜歡神父了!”

“呵,我多買幾個回來,大家一起分著吃吧”神父語氣輕鬆,對著周圍的孩子們說道。

但她們臉色都不由一苦,約阿希姆嘴角抽搐了一下“神父,苦瓜餅可沒法分著吃。沒有人下得了口,最後都會進德麗莎的肚子裡。”

伴隨著神父的兩句話,壓抑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孩子們也慢慢精神了起來,神父看向約阿希姆“哈哈...對了,約阿希姆,麗瑟爾夫人明天就要來接你了,行李收拾好了嗎?”

聽到神父的話,約阿希姆不由低下頭不敢直視神父,話音裡有些低沉“……還沒有”

“快去準備吧,今天好好和大家道個別,不要留下遺憾”神父彷彿沒有注意到約阿希姆的異樣,拍了拍約阿希姆的肩膀,便開啟了屋門向外走去

“我出門了,家務就麻煩你了,德麗莎”

“路上小心,神父”

德麗莎將神父送出門,回來後為年幼的孩子們一一盛上飯,隨後開始收拾其散落在地上的玩具。

午飯後,孩子們都各自回了房間,只有德麗莎在房間裡忙來忙去,打掃著屋子。布洛妮婭覺得無所事事,便拉著希兒走到了德麗莎的身旁。

“德麗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聽到聲音,德麗莎抬起頭來,看向布洛妮婭,將手中的掃把倚在牆上,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想想...衣服還有五籃沒洗,賬本也還沒有核對,最裡面靠北的房間屋頂也漏了,需要補一補...對了,木材也不夠了,能麻煩你們去對面的山坡上砍點木頭嗎?”

“趁著天氣還不太冷,我想多準備一點。”德麗莎看著二人瘦弱的身形,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活本來應該讓力氣大的男孩子乾的。但我們失去了卡雷爾,約阿希姆...也要離開孤兒院了”

提到二人,德麗莎有些失落,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布洛妮婭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見氣氛有些僵硬,希兒在一旁打破了壓抑的氣氛,聲音柔和“沒有關係,就讓希兒和布洛妮婭姐姐一起去收集些木頭吧”

德麗莎牽強的笑了笑“麻煩你們了,記得太陽下山前回來。我大概……也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大概只有她自已聽的見。

走出屋門,白茫茫的雪原映入眼簾,陽光照射在地上,白雪上反射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二人眯了眯眼睛。

雪原上,很荒涼,只有刺骨的寒風捲起雪花不停的吹打在二人的臉上。

道路上,也只有如同魷魚的白色生物在遊蕩著,近乎透明。

“量子之影,在空間中游蕩?世界泡中的人看不見它們嗎?”

希兒接著布洛妮婭的話說道。“好奇怪...這個世界很不穩定,就像一個模糊不清的夢境”

二人小心翼翼的繞過量子之影,向著遠處山坡走去。

“有點奇怪,離開孤兒院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拋開量子之影不提,我們竟沒遇到任何敵人。明明是荒無人煙的雪原,卻沒有一隻崩壞獸,甚至連肉食性動物都沒有。”

布洛妮婭眼神疑惑,抬頭觀察著四周白茫茫的雪原,略顯空蕩,怪異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內心。

“是錯覺嗎?總感覺空氣中有什麼東西...”

“布洛妮婭姐姐,這裡有一片小樹叢”希兒拉著布洛妮婭的手,來到一片乾枯的樹叢,這裡著一些砍樹的痕跡。

隨後二人拿起手中的小斧頭開始收集木柴,布洛妮婭看著希兒氣喘吁吁的樣子,輕輕的為她擦了擦頭上的汗。

“希兒,不要硬撐,讓布洛妮婭來吧”希兒有些勉強地舉起小斧頭,這般景象讓布洛妮婭有些心疼。

(鐮刀揮去自如,一個小斧頭都拿不動,樂。女銅(„ಡωಡ„))

“沒關係,只要在這些世界中,我就能維持現在的樣子,我也想幫上忙,想替布洛妮婭姐姐分擔一些”

希兒用力地揮出斧頭,將細細的樹枝砍斷下來,繼續說著,聲音甜膩,聽的布洛妮婭有些迷糊。

“這裡的生活,好像我們長大的孤兒院。看到那些孩子,就像看到了過去的我們,雖然日子很艱苦,但大家會一起尋找努力的方向,一起維繫著這個小小的幸福”

“雖然我們都失去了家人,但在孤兒院,我們又有了新的家人”

希兒收集起地上散落的樹枝,把它們堆到沒有雪的空地上。

“但...這些孩子似乎有些不團結?約阿希姆好像要離開孤兒院了。”

“從神父的話來看,他似乎被領養了”布洛妮婭說道。

“對孤兒院來說,有孩子被領養是一件好事。但我總感覺約阿希姆的反應有些奇怪”

“背後應該有什麼隱情,我們應該去問問德麗莎”布洛妮婭將地上的木材用繩子捆好。

隨後二人感覺差不多了,便一起抬著木柴往孤兒院的方向走去。

“德麗莎,我們回來了”布洛妮婭將木柴放在地上,敲了敲大門。

聽到聲音,德麗莎從屋子裡走出,感激的說道,同時接過二人手中的木頭。“謝謝你們,幫了大忙”

布洛妮婭和希兒合力揹回來的木頭,被德麗莎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扛了起來。她分揀著木材,又順手為火爐添了柴。很顯然,她已經習慣了做這些事。

三人坐在火爐旁,暖色的火光照在她們的臉上。

德麗莎再次往火爐裡添了柴,火光映在她的眼中讓她有些出神。“雖然生活很艱苦,但只要有神父和大家在,就一定會渡過難關”

“德麗莎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德麗莎聽到布洛妮婭的詢問,不自覺的陷入回憶“我一點都不記得我的父母,最早的記憶...就是自已趴在神父的肩頭。他把我綁在身上去雪地裡砍柴。外面飄著雪,但神父的身上很暖和”

“長大後我才知道,這座孤兒院是神父建立的。我不是來的最早的孩子,但應該是待得最久的。我喜歡這兒,以後也不打算離開”

“那,約阿希姆呢?”

德麗莎疑惑的看著一旁的布洛妮婭,語氣有些不解“為什麼突然問起他的事?”

“午飯的時候,你們好像有些爭執。他明天就要走了,布洛妮婭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德麗莎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失落“也不該瞞著你們,不是約阿希姆和我有什麼矛盾,是和神父之間有些問題”

“神父和他,發生過什麼?”希兒不解的看著出神的德麗莎。

德麗莎看著火爐發呆,好像在醞釀著什麼,最後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約阿希姆的父親,是神父殺死的”

“怎麼會這樣?”布洛妮婭有些錯愕,眼神的充滿了怒意。

德麗莎沒有注意到布洛妮婭的表情變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他的父親是一名醫生。一直研究如何換回約阿希姆因病去世的母親”

“他觸犯了禁忌的知識...”德麗莎語氣一滯“一開始,約阿希姆的父親用小白鼠做實驗,後來變成了小貓小狗。最後,當被神父發現時,他已經把手伸向了流浪的孤兒……”

“怎麼...會這樣”希兒捂著小嘴,試圖掩蓋自已的情緒。

“所以,神父殺死了約阿希姆的父親。然後約阿希姆也成了孤兒”

“所以,他一直記恨著神父”布洛妮婭聲音平靜,眼中的怒氣也盡數消散。

“如果他真的心懷憎惡,那反而是一種解脫。約阿希姆知道他父親犯下的罪,也想阻止父親,但無能為力。所以,他並沒有記恨神父。”

“來到孤兒院裡,他就像一位大哥哥照顧其他的孩子,有什麼事都衝在最前面。那段時間,我以為他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德麗莎聲音越來越小,暖色的火光也慢慢暗了下來。

希兒為火爐添上了一根木柴,二人追問道“然後呢?”

“約阿希姆很聰明,也很擅長擺弄工具。交給他的事,他都能做的很好。所以神父打算讓他成為自已的繼承人。”

“可是從那天開始,他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那時我才意識到,他其實永遠不可能忘記那件事情”

“也許他只是不想接管孤兒院。嚮往著自已的生活”希兒輕輕拍了拍德麗莎的肩膀,試圖安慰她。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直接說出來。但約阿希姆沒有,他在害怕”

“害怕什麼”希兒問。

“害怕某一天,自已會和神父站在一樣的立場上,面臨同樣的選擇。害怕自已會將曾經的痛苦,施加到另一個孩子身上。畢竟,那是他無法忘記的陰影。”德麗莎將約阿希姆的問題盡數告訴二人“那之後不久,鄰鎮的麗瑟爾夫人提出要收養約阿希姆。他同意了”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氣氛有些低沉,只有火爐裡燃燒的木頭髮出細微的炸裂聲。

布洛妮婭聲音清脆,將沉默打破“他在逃避”

“或許離開這裡。能讓他重新開始吧”德麗莎有些失落的抱著膝蓋。

布洛妮婭情緒微微有些變化,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但這樣,他永遠也解不開心結”

“很多時候我們都明白道理,但心中就是有一些難以放下的東西。換做是你或我,也無法一下釋懷。”

德麗莎的話,讓情緒有些激動的布洛妮婭,語言一滯,當即陷入了沉默。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不希望看到他陰沉的樣子,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想幫幫他,畢竟他是我們的家人。”德麗莎最後為火爐添了幾根木柴,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窗外,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眼中出現擔心之色

“說起來,天色都這麼暗了。神父應該早就回來了,好奇怪,我出去看看”

話音落下,布洛妮婭和希兒也站起身來,跟隨著德麗莎離開了孤兒院,沿著路徑向著鎮子的方向尋去。

晚霞帶著橘色的光芒灑落在雪地上,沒有了白日的溫暖,氣溫驟降。

“找不到神父的痕跡”

“分開尋找吧,我去山坡對面看看。另一邊就拜託你們了”

德麗莎與布洛妮婭、希兒從岔路分開。布洛妮婭拉著希兒一路尋找,走到路的盡頭也沒有發現神父的身影。

“已經是盡頭了,看來神父沒來過這裡,我們回去吧”

腳踏在雪裡,布洛妮婭腦海裡不斷回想著德麗莎的話。陽光灑落在純白的大地上,她彷彿看到了七年前,自已和母親第一次相遇的景象。

那段她無法割捨的回憶,現在卻成了她痛苦的枷鎖。

“布洛妮婭姐姐,你沒事吧?從剛才開始,你就好像點心事”希兒看著眼神總是發呆的布洛妮婭,拽了拽她的衣角。

“希兒...我...”

布洛妮婭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像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希兒輕輕牽住她的手。

“這樣會好些嗎?以前我害怕的時候,布洛妮婭姐姐也會這樣牽著我的手。姐姐的手,暖暖的。這樣希兒就不再害怕了。”

感受著希兒溫熱的小手,再加上那甜美的笑容,溫柔的語氣,布洛妮婭臉頰微紅,眼神開始迷糊起來“希兒……”

“如果是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希兒一直會陪著布洛妮婭姐姐的,就像以前姐姐陪著希兒那樣。”

布洛妮婭突然感覺晚霞的空氣不再寒冷,空氣中都充滿了香甜的氣息。二人眉目傳情,眼神慢慢拉出絲來,十指相扣,臉頰都越貼越近了。

感受著希兒那誘人的呼吸,以及粉嫩的小臉。布洛妮婭面色紅暈,趕忙轉移注意力,阻止自已的邪念。同時,頭腦一熱,一股勇氣從心底湧出,堅定的說到:

“……謝謝你,希兒。布洛妮婭沒事。只是一點小小的迷茫,但布洛妮婭已經決定要直面它了。我們去找德麗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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