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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雷電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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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琪亞娜靠近第二神之鍵開啟的空洞,便被大量的崩壞獸以及量子之影耗盡了體力,加上崩壞能的侵蝕,終於昏死在了路邊。

當被溫蒂找到時,卻被突然出現的凱文抱著離開了。

正當溫蒂想要追過去時,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快速接近。溫蒂錯愕的回過頭看向來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紅色的巨龍載著芽衣,極速向這邊飛來。

看著來到近前的芽衣,此時的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軟弱的氣質消失不見,嬌柔的面龐變得冷冽。

芽衣彷彿完成了蛻變,嬌弱的她一去不復返了,成熟、冷靜、果斷,以及那渾身上下散發的律者氣息。

溫蒂注視著芽衣額頭上的角,開口說到

“芽衣,你成為律者了?”

芽衣微微對著溫蒂點了點頭,隨後落下一句話,便向著凱文離開的方向追去。

“謝謝你,溫蒂,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處理吧”

溫蒂看著離去的芽衣,想要追上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鍾青的身影,當下向著鍾青的方向靠了過去。

——

似乎是因為芽衣成為了律者,長空市的崩壞能開始快速衰減,而天空中的空洞也開始緩緩關閉

千羽學院,這是故事開始的地方,也是少女們相遇的地方

教學樓的樓頂,四周被鐵網圍著,可一處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有一道缺口。

滴答——滴答——

“嗚…我這是……”

嘈雜的雨聲拍打著耳蝸,將琪亞娜從黑暗中喚醒。鐵椅上的琪亞娜緩緩站起身,打量著此時身處的環境。

“咦?這裡是...千羽學院?”

她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景象,雖然此時千羽學院已經被海水淹沒,但此處的天台卻讓琪亞娜難以忘記。

這裡是與芽衣相遇的地方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琪亞娜眼神疑惑,想要離開,可一隻手卻突然按在她的肩上,隨之男人的聲音響起。

“別亂動”

這個聲音琪亞娜並不陌生,但還是被嚇了一跳,快速與突然出現在自已身後的男人拉開距離。

“啊!”

“……”

“你是……凱文·卡斯蘭娜……!”琪亞娜錯愕得看著身前之人,神色有些慌亂。

凱文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琪亞娜,此時的他早已對面前這個充滿敵意的女孩沒了興趣,一個瀕臨死亡的律者已經毫無用處。

凱文與琪亞娜擦肩而過,來到天台的邊緣看向遠處,語氣毫無感情

“你想關閉虛數奇點,但因體力耗盡暈了過去。我救了你並帶你來到這裡,但你的傷勢依然很嚴重。”凱文頓了頓,語氣有些波動“空之律者的力量變弱了。這樣,你也有了更多時間”

“你救了我...為什麼?”

“感謝雷電芽衣吧,是她救了你。你不用再為長空市擔憂,災難已經結束。她代替你,守護了這座城市”

聽著凱文那摸不著頭腦的話,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內心油然而生“你說什麼...芽衣……!?”

“之後的事,讓她親自和你解釋吧。她來了”凱文沒有回答琪亞娜,而是看向遠方疾馳而來的雷光。

刺眼的紅色雷霆劈落在面前,強大的氣場不由讓琪亞娜抬手護在前方,眯著眼看向雷霆裡的那道身影。

下一刻,瞳孔不由一縮

“芽衣……?”

琪亞娜難以置信的看著站在自已對面的那個思念的人,此時卻有些陌生。琪亞娜伸手試圖去觸碰,去確認“發生了什麼……你那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芽衣沒有回應她,而是看向走過來的凱文,只聽凱文說到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會跟你走”芽衣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在迴避琪亞娜。

“很好,雷電芽衣,歡迎加入世界蛇”

二人的對話,讓琪亞娜再也無法鎮定,喝止道“——等一下!!”

琪亞娜無法相信那個疼愛自已的芽衣會說出這種話,眼裡帶著詢問,急切的問道

“你說什麼……芽衣……你要加入世界蛇?!”

芽衣抬起頭,她看見那湛藍的眼睛裡帶著疲態,可更多的是關心與不解,那雙眼睛彷彿在訴說這不是真的。

“芽衣……你怎麼了?……他對你做了什麼?”芽衣的沉默,讓琪亞娜很害怕,她看向一旁的凱文,語氣激動。

並向著凱文走去,想要問個清楚,結果卻被芽衣突然抬手攔了下來,聲音有些冷清。

“琪亞娜,我很清醒。……這是我自已的決定,別管我了”

“為什麼……”琪亞娜帶著哭腔,不可置信得緊緊盯著那個疼愛自已的芽衣。

“……”

“別開玩笑了,我是不會答應的!我才不會讓你去世界蛇”

“琪亞娜!”

芽衣開口呵斥道,這是她第一次對琪亞娜大吼,內心也突然變得煩悶,而琪亞娜也呆住了。

“看來,你還有一些事要解決”凱文看著發生爭執的二人“把你想說的話都儘快告訴她吧,但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凱文的話,讓芽衣苦澀的笑了笑,內心的有著說不清的痛楚,記憶如潮水般在腦海裡閃過。

芽衣不由閉上眼睛,將眼裡銀色的珠光熄滅,思緒翻飛

“想說的話?把那些理由告訴她,我就能得到理解,就能心安理得的離開嗎?不……那隻會讓她更自責,更痛苦”

“想說的話,我早已在心中說了無數次。琪亞娜,很高興能遇見你,能和你一起經歷那麼多故事,創造那麼多回憶”

“去盡情做你想做的事,實現你的理想吧”

“……讓我走向黑暗,換你回到光明”

“去向她做最後的告別吧,雷電芽衣。……歡迎來到這邊的世界”說罷,凱文轉身離開了天台,將空間留給二人。

天空陰沉,雷霆彷彿消失了一樣,變得寧靜,整個世界彷彿靜止了一樣,只有雨在不停的下,並越來越大。

“芽衣……為什麼!”隨著琪亞娜近乎崩潰的喊聲,將芽衣從思緒中喚醒“芽衣,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

琪亞娜眼裡帶著憤怒,衝向芽衣。來到近前一拳揮出。

芽衣微微側身躲過攻擊,幽幽嘆了口氣,語氣變得冷淡“我不在乎”

芽衣那清冷的話讓琪亞娜內心變得憤怒,抬起腳向著芽衣踢去“你這個笨蛋!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雷電芽衣輕鬆擋住攻擊,但卻始終沒有還手,似乎在讓琪亞娜撒氣。

但當看著琪亞娜那枚橙黃色的眼瞳,內心也是一怒,隨後紅色的雷鳴瞬間響起,雷鳴貫徹雲霄,將雨水打散。

電光不斷碰撞,刀槍交碰的聲音清脆,攻擊越來越重,戰鬥餘波將天台變得亂糟糟的。

“哼,到此為止了,琪亞娜”芽衣眼神冰冷,先是一腳將琪亞娜踢飛出去,隨後閃到琪亞娜身前。

狠狠掐住琪亞娜的脖頸,雷光順著手臂衝向琪亞娜。

“啊!”

劇烈的電擊讓琪亞娜陷入暈厥,視線變得灰暗,最後無力的從芽衣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芽……衣……”

芽衣的身影在黑暗中越來越遠,琪亞娜雙手緊緊的扣著地面,慢慢掙扎著站起身來。

“沒有…還沒有結束,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琪亞娜低著頭,空之律者的力量如同即將枯竭的河流在她的身體裡流動。

心有感應,芽衣停下腳步,神色不悅的看向琪亞娜。

“琪亞娜,你不該在使用那個力量了”

琪亞娜搖搖晃晃的向著芽衣走去,曾經的回憶在腦海裡浮現。

“有芽衣在的話,就有一百個人的力量啦”

“芽衣……”

琪亞娜此時的樣子,讓芽衣煩躁。聲音冷清的開口“到此為止了”

下一刻,紅色巨龍沖天而起,來到芽衣的身後。看著俱利伽羅的樣子,琪亞娜不由停下腳步,低喃著

“它是?”

芽衣沒有理會,命令俱利伽羅攻向琪亞娜。雷霆龍息自口中噴射而出,琪亞娜不停倉惶躲閃著。

“如果你在變成律者,我一定會用棒球棍將你打醒”

芽衣從回憶中回過身來,手上也不在留情,凌厲的攻擊重重的打在琪亞娜的身上。

“芽衣——”

“夠了!”芽衣打斷琪亞娜,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將琪亞娜打飛。

琪亞娜捂住近乎骨折的手臂,看著走過來的芽衣,哀求著

“芽衣……不……不要……”

芽衣微微停頓,收起律者的力量,武士的鎧甲散去。

這一次,芽衣沒有使用律者的力量,兩人再次打了起來。

拳頭在兩人的身上重重落下,可琪亞娜卻根本碰不到芽衣,只能單方面被虐,被芽衣抵在殘破的鐵網上,拽著衣領扔了出去。

“放棄吧”芽衣俯視著地上掙扎起身的琪亞娜。

“不,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就憑你這奄奄一息的樣子”芽衣側過身子,不屑得看著琪亞娜,語氣輕蔑。

“就憑我的拳頭”

芽衣輕鬆躲過襲來的拳頭,一腳踢飛琪亞娜。

“哼”

可琪亞娜再次動用律者的力量向著芽衣撲來,看著使用力量的琪亞娜,芽衣一怒。

躲過貓爪攻擊,一腿掃在琪亞娜的臉上。猛烈的攻擊,讓琪亞娜有些失神,眼神呆滯,不等她反應芽衣再次一個膝蓋頂在下巴上。

將琪亞娜打飛,重重的摔在鐵椅上。琪亞娜強忍著骨頭碎裂的疼痛,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再次爬起身來。

“我是,不會,放棄的”

奮力地將鐵椅從地上拔起扔向芽衣。

手刃帶著雷光將鐵椅劈開,並快速衝向琪亞娜,手刃如同刀刃一般不斷在琪亞娜身上劃過,最後帶著雷光砸在琪亞娜的腹部。琪亞娜的身子直接貫穿天台的牆壁,飛了下去並掀起一陣煙塵。

芽衣眼神微眯,而後天空中,傳送門突然開啟,數柄亞空之矛射芽衣,將她困住原地。

芽衣咬了咬牙,怒意在眼中燃燒,想要掙脫開來。

下一刻,又一柄亞空之矛,抵在芽衣的喉嚨處,打斷了她的行動。

煙塵緩緩散去,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從天台下面傳來,琪亞娜動用了空之律者的力量,此時的她帶著空之律者的姿態,走了上來。

芽衣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語氣憤怒“你一直都是這樣,琪亞娜,你一直都是這樣!”

淚水不自覺從眼眶滴落,融入雨水中。

“明明已經遍體鱗傷,還要勉強自已笑著,你拯救了我,拯救了大家,卻要獨自承擔所有的痛苦,甚至付出生命”

“芽衣!……這是我的使命”芽衣的話讓琪亞娜神色黯淡,抬起的手無力的落下。

“拯救世界什麼的大道理,我也懂”芽衣憤怒的將困住自已手臂的亞空之矛捏碎,從中掙脫出來。

“芽衣!”

隨後不顧琪亞娜的阻止,一把抓住面前的亞空之矛,站起身來。鋒利的亞空之矛在她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但她根本不在乎,她的眼裡只有面前的這個人。

“但你要讓我如何忍受這一切”

“芽衣!不要!”

“我知道,在我心裡面,比起這個世界”芽衣將面前的亞空之矛狠狠捏碎“你更重要!”

黑色的雷霆從周身浮現,亞空之矛盡數碎裂,芽衣從中衝出,躲開琪亞娜的攻擊,隨後衝向天空,將雲層洞穿。芽衣俯視著下方的琪亞娜,再次化為雷之律者。

巨大的武鎧握著太刀,保持著蓄力的狀態,芽衣拔出手中天殛之境,太刀也跟著從劍鞘中抽搐,帶著雷電的威能斬向琪亞娜。

雷光傾斜而下,將琪亞娜的攻擊徹底吞沒,同時琪亞娜也被捲了進去。最後她暈死了過去,從空中向著地面墜去。

芽衣也跟著落下,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兩人的記憶從眼前浮現。

那一天,天台上,一位白髮少女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

“那一天,你向我伸出了手,從你抓住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運就被你改變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芽衣抱著昏迷的琪亞娜來到天台,此時的雨停了,夕陽將最後的光輝落向這裡。

輕輕將琪亞娜放下,深情的注視著琪亞娜。

“如果拯救你是一種罪,那就讓我來當這個罪人,再見了,琪亞娜”

芽衣離開了,騎著俱利伽羅找到了遠處早已等候她多時的凱文,以及包括渡鴉在內的世界蛇成員。

芽衣心情沉重,沒有理會凱文身旁的其他成員,就靜靜的一個人跟在他們身後,準備隨著他們離去。

可下一秒,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窺探自已。芽衣快速轉身看去,同樣凱文也轉過身來,看向遠處樓宇上。

那裡溫蒂乖巧的站在一個白髮男人的身後,當看清男人的容貌的瞬間,芽衣不由一驚,語氣有些激動

“那是...怎麼會...”

而凱文表情一變,瞬間凝重起來

“這股氣息!”

隨後二人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快速向著樓宇飛了過去。

可還沒來到男人身前,便見他對著二人笑了笑,便帶著溫蒂消失了

二人紛紛陷入了沉思,隨後凱文若有所思的看向身旁的芽衣,詢問道

“這個人是誰?雷電芽衣,看你的表情,你應該認識他”

芽衣回過神來,語氣冷清

“抱歉,他只是我一位要好的朋友,至於他是誰,我無可奉告”

說罷,芽衣便轉身回去了。凱文看著芽衣的背影,沉默片刻也跟著回到了眾人的身前,來到一旁摸魚的渡鴉身前

“渡鴉,幫我調查剛才那個男人”

“……”

凱文沒有理會鬱悶的渡鴉,而是自顧自的走向飛機。

剛剛那股氣息,讓他心悸,所以必須找那個男人。

——

昏暗的房間中,奧托對著螢幕若有所思

第一次實驗,為他帶來了超越預期的成果

叮——

一聲輕響,一個視窗彈出,是來自琥珀的彙報。

短短數十分鐘內,報告鋪天蓋地地傳來。

芽衣加入了世界蛇,K423則被休伯利安帶有,降臨者鍾青出現,第五律者即將降臨,世界的平衡或許將再一次遭受衝擊。

但眼下,他並不想關心這些

就讓德麗莎代為照顧她一段時間吧。

夜還很長,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不過在此之前,應該聯絡一下鍾青,來兌現第一個承諾。

隨著各個組織撤離,長空市再次淪為了崩壞獸的樂園

而鍾青再次出現在一處樓頂,溫蒂沒有跟著。

他獨自來到長空壁,俯視著被崩壞能侵蝕的大海,隨後從海里撈取了一隻魚類崩壞獸,一枚紫色的晶體從手中浮現,在它痛苦的哀嚎中將其融入了體內

崩壞獸的生機漸漸消散,但鍾青卻沒有在意,只是輕輕說到

“珊瑚島,去吧。……種子已然種下,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將屍體拋向大海,低喃著便離開了。而屍體在沉入海底後,猛然睜開幽藍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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