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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各歸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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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 國公府的鑑湖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冰層消融,潺潺的流水聲宣告著春天的到來。

清晨,周瓊華剛剛起床,還未用早膳。

突然聽見詩韻大聲呼喊:“大小姐,天大的喜訊啊!”

周瓊華徐徐地抬眼,看見詩韻穿著薄薄地春衫,額頭上因為疾跑滲出了一層薄汗。

“你這丫頭,瘋瘋癲癲地,什麼喜事,值得你一大早大呼小叫的。”周瓊華眼睛裡孕著笑意,嘴上嗔怪著。

“大小姐,夫人馬山要回來了!”詩韻笑著說。

“真的?我娘要回來了?”周瓊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詩韻急急地說:“剛剛夫人派來福先回來送信,夫人已經到了華陰縣境內,最遲今天晚膳時就可以到家。”

“太好了!”周瓊華開心地跳到了地上,完全不顧什麼大小姐的儀態了,“來福可說我娘身體怎樣?”

詩韻不好意思地說:“大小姐,我一聽夫人要回來了,就急忙來報信,沒顧得上問。”

周瓊華嗔怪地對詩韻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冒失的丫頭,下次再這麼瘋癲,仔細我掐你的臉!”

詩韻上前行禮道歉,“我現在就去打探,將功補過。”

周瓊華叫住詩韻:“算了,來福這會兒十有八九向祖母和父親覆命呢,反正孃親馬上就到家了,不如我們趕緊準備,迎接孃親吧。”

說罷馬上安排早膳,吃了幾口便急急地趕去華翠館。

安排清瑤、清芷、心怡、心靜等婢女灑掃準備。

夕陽西斜,華翠館門口突然熱鬧起來。

萊國公和老夫人一人站一邊,將齊氏眾星拱月般夾在中間,齊氏煥然一新地出現在華翠館前。

對,煥然一新。

周瓊華看見神采奕奕地母親站立著向自已走來。

對,走來!

“孃親!”周瓊華踉蹌著腳步奔向母親,全然沒了平日的穩重和端莊。

齊氏看見久違的女兒,也激動地加快了腳步。

“華兒!”

母女二人緊緊相擁,千言萬語都化作無聲的啜泣。

緊跟在後面的喬碧蘿說話了:“瓊華,快扶你母親先回屋休息,舟車勞頓了幾日,夫人受苦了!”

周瓊華一邊攙扶著母親,一邊關切地問道:“孃親,您的腿好了?”

齊氏哽咽著笑著,說道:“華兒放心,娘已經恢復如初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廳堂,各自落座。

老夫人精神矍鑠地看著齊氏,“慧雲,為娘看見你身體康健,精神清爽,真是為你感到高興。”

齊氏趕忙站起,向老夫人行禮,“兒媳不孝,讓老夫人掛心了。”

周冠寓看著齊氏,眼神裡竟然有幾分深情。

“慧雲,你離開的這段日子,為夫也很惦念,今日你省親歸來,看你這樣子,也真是人逢喜事啊!”

齊氏略感疑惑,問道:“夫君,不知喜從何來?”

周冠寓心情大悅,說道:“看來慧雲還不知這天大的好訊息。今日早朝,洮湖傳來捷報,祖光帶領軍隊大獲全勝,生擒了蠻族的首領吐古圖。聖上龍顏大悅,盛讚祖光是我北秦的霍去病!祖光這次,怕是又要加官進爵了。”

周瓊華終於明白了,平時冷落母親的老夫人和萊國公,為何興師動眾地親自迎接母親。

周冠寓繼續說道:“聖上還特意嘉許了我,說咱們國公府滿門忠烈,英雄輩出啊!”

喬碧蘿的臉上一沉,隨即被一臉假笑掩蓋了過去。

齊氏聽到弟弟又立奇功,馬上站起身子,向老夫人和周冠寓行禮祝賀。

一家子表面上其樂融融,暗地裡卻波濤洶湧。

周瓊華聽見老夫人的心聲:如今齊氏家族勢力如日中天,看來我要對這個兒媳婦多上上心了。

周冠寓則一邊眼睛四處找尋,一邊心裡暗想:這個叫清芷的丫鬟容貌不俗,只做婢女有點浪費啊!

喬碧蘿則是一直咒罵:好你個齊氏,居然解了我的毒,但是不要緊,來日方長,只要你還在這國公府,就定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眾人終於散去,華翠館恢復了寧靜。

齊氏讓周瓊華留宿在自已的華翠館,母女二人洗漱完畢,上了臥榻。

齊氏扶著周瓊華一頭烏黑如瀑的頭髮,“華兒,為娘一去就是半年,你在這虎狼之地受苦了。”

話未說完,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周瓊華拉著齊氏的手說道:“孃親,女兒有舅舅留下的暗衛保護,不曾受苦。倒是您,治療腿疾一定很辛苦吧?”

齊氏點頭,又馬上搖頭:“康復雖然辛苦,可是一想到我能恢復如常,便咬牙堅持下來。”

齊氏接著說:“你外祖母聽說我的病是中毒所致,這次回來特意讓家裡的一名醫女茗藥跟我回來,以後我的飲食生活都由她打理,咱們也放心些。”

周瓊華聽了馬上問道:“孃親,能不能讓茗藥也給周秉煜診治一下,我懷疑他的腿疾也是中毒所致。”

齊氏點頭答應。

周瓊華將齊氏不在府裡時,發生的要事和齊氏大略地說了說。

齊氏眼中泛起淚花:“秉煜這孩子真是命途多舛,以後我們要對他多加照應。”

周瓊華和母親商量道:“娘,您能不能去請求祖母,將秉煜過繼到您的名下,這樣我們彼此都有個照應。”

齊氏點頭“明早我去給你祖母請安的時候就說說這事,如今你舅舅正得勢,相信他們能答應。”

周瓊華看著母親容光煥發的樣子,試探到:“娘,您有沒有想過奪回當家權?”

齊氏一驚,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府裡養病,管家之事我不熟悉,不知能否勝任!”

“母親”周瓊華目光悠遠,“您只有奪回掌家權才能保護自已和你在意的人。”

周瓊華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不害人,但是有人緊緊相逼,為自保我們也需奮起反抗啊!”

齊氏被女兒的話震驚到了,但她也明白,女兒的話所言不虛。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齊氏明顯底氣不足。

周瓊華看見母親忍氣吞聲慣了的模樣,心痛不已。

她緊緊地抓著母親的手腕說道:“孃親,您放心,有我在,還有侯府的幫襯,今後我們絕對不會再任人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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