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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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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碧蘿從華翠館回到百草閣,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楠木雕花椅上。

最近這周瓊華似乎性情大變,身體也一天強似一天。

難道自已的毒失效了?喬碧蘿納悶道。

如今最令她頭痛的是華翠館自已安排的人一次全被清除乾淨,以後自已怎麼給齊氏下毒呢?

丫鬟戀秋端茶過來,喬碧蘿端詳著她,忽然計上心來。

華翠館裡,齊氏斜倚在臥榻上,周瓊華坐在身旁。

“孃親,你屋裡的下人這樣作賤你,你為什麼不告訴女兒。”周瓊華眼裡積滿了心疼的淚水。

齊氏氣息微弱,還未說話,眼淚已先流了下來。

“我在國公府沒有子嗣,你父親也不在意我,最主要的是我這身子著實不爭氣。我每日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咳咳”!齊氏猛地咳嗽起來。

待氣息平穩,她接著說:“這些奴才都是些見風使舵的,為娘真是沒用啊!”

齊氏將臉深深地埋在雙手間,一時淚如雨下。

周瓊華輕拍著母親的背,抬手幫母親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

她目視遠方,語氣堅定地說:“娘,你放心,女兒如今身體已經無恙,我們娘倆要振作起來,只有這樣,在這國公府我們才能有尊嚴地活下去。”

齊氏抬眼直視女兒,不可置信地問道“咱們兩個弱質女流如何在這國公府出頭呢!”

周瓊華溫和地說道:“娘,喬碧蘿不也是弱質女流嗎?她可以在國公府作威作福,我們憑什麼不能有尊嚴的活著。”

齊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庶夫人有你祖母和父親的喜歡,還懂醫術,我們怎麼比得了。”

周瓊華的眼神犀利起來:“娘,您不要忘了,您才是國公府的主母,我們背後還有齊侯府。對了娘,您知道嗎?我剛剛知道,前幾日我突然暈倒正是喬碧蘿下得毒,她為了讓周映雪能出席鎮虜將軍府的宴請,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咱們母女如果再不反擊,豈不是要坐以待斃!”

聽見周瓊華的話,齊氏的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震驚、憤怒、怨恨此刻都聚集在她的眼中。

她悲憤交加地說道:“我只想著忍氣吞聲便可安穩度日,想不到喬碧蘿竟然如此狠毒。現在我們可要怎麼辦?”

周瓊華聲音沉穩,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孱弱的母親。

“孃親,我們第一步就是要將身邊的人都換成自已信任的。我懷疑您的身體如此弱也可能是被喬碧蘿使了手段,所以咱們就藉著今天這事來清理門戶。”

齊氏看著這個女兒,突然就有了主心骨。

她緊緊攥著周瓊華的手說道:“娘都聽你的!”

周瓊華反手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孃親,這國公府有沒有您絕對信得過的人?”

齊氏坐直身子,思忖片刻,吐出一個名字。

“齊魯民。”

“齊管家?”周瓊華確認道。

齊氏點頭道:“就是他,他是我陪嫁過來的家僕,主要負責經營我陪嫁過來的幾十間商鋪,這些年國公府之所以不把我徹底掃地出門,都是因為這些鋪子的收益支撐著國公府的日常開銷。”

齊氏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她喘著粗氣繼續說:“這些年,喬碧蘿已經逐漸掌握了國公府的人事大權,但是經濟權由於齊魯民一直幫我,所以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周瓊華面露喜色,說道:“那我就親自見見他。”

第二天午時剛過,齊魯民已經站在了蘭亭苑的廳堂裡。

隔著四扇花中君子紋屏風,周瓊華的聲音傳了過來。

“齊管家有勞了。聽母親大人說,你自家母嫁進國公府以來,一直經營著母親陪嫁來的幾十間鋪子。近幾年更是收入頗豐,國公府的日常開銷如此充沛,都仰仗你的辛勞。”

齊魯民拱手作揖,“大小姐謬讚了。我作為國公夫人的陪嫁奴僕,自當盡力經營好夫人的妝奩。”

周瓊華嘆了口氣說:“但我母親這些年卻受了太多委屈。自嫁入府中後,堂堂嫡夫人竟然處處受人壓制,以至於母親終日鬱鬱寡歡,身體日漸衰弱。”

齊魯民在生意場上經營多年,自然聽出了周瓊華的話外之音,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中帶著哀傷。

“老奴沒有照顧好夫人,老奴罪該萬死啊!”

周瓊華故作驚訝,馬上喚詩韻將齊魯民扶起。

安慰道:“齊管家你言重了。我今日命你入府絕無興師問罪之意,只是我看見母親的日子越發艱難,想和你尋個辦法。”

齊魯民忙說道:“大小姐有何吩咐,請直說,老奴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周瓊華滿意地點點頭,不疾不徐地說道“那就有勞齊管家了。我倒是真有兩件事相求。”

她頓了頓,“第一,以後母親身邊的人請齊管家幫忙費心張羅,不問出身,只求一個“忠”字。第二,這是我從母親居所帶回的食物、藥材和薰香,請齊管家找人查驗。還有,我今天交代的事情勞煩齊管家務必保密。”

齊魯民接過詩韻遞過去的盒子,接著說“老奴管理鋪面三十九家,每年年末報賬時都會給夫人和庶夫人各呈上一份。如今大小姐已過及笄之年,經濟管理方面的事情不妨學習一下,我以後也給您呈上一份。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

周瓊華心裡暗歎,這老管家果然忠心且精明,母親沒有看錯人。

她感激地說道“那就有勞齊管家了,希望此事自有我們自家人知道可好。”

齊魯民應承著,行禮告辭。

不多日,齊魯民便派小廝來回話。

小廝帶來一本賬簿。

周瓊華屏退下人,開啟賬簿,只見裡面夾著一張便條,上面寫著

“藥膳半夏”。

周瓊華的手忍不住一抖,緊接著她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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