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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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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時

雞才剛剛打第一聲鳴,他就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不得不說,這裡的條件真的很好,他想,床鋪軟到他都不想從上面爬起來,不過考慮到那個叫朗道的可能會以好吃懶做的名義把他扔出去,他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好好幹活。

拿著掃帚,還是那襲青衣,他掃著地,卻像是在閒逛,如今才剛入春,沒什麼落葉供他掃,大部分先前落灰的地方他已經在昨天清理過一遍了,並不會那麼快髒,他於是拿著掃帚,開始不務正業。

如果說先前他只是看起來像在閒逛,現在就是真真在閒逛著了,他清楚這些門派裡的弟子這個時間要麼還在練功,要麼就在演武場上練劍,總之不可能在門派裡瞎轉悠,他就這麼悠悠閒閒走著,先前害怕被讓捲鋪蓋走人的情緒消散得一乾二淨。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也有這麼多不知道的東西,總之,當他暢通無阻在門派裡行走而不會迷路時,當他打量著這個門派的時候,只覺一切熟悉又陌生。

行到一處古老的石碑前,他鬼使神差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石碑,青苔爬滿碑身,也遮去了底下看不懂的文字,不知被廢棄了多少年歲。

奇怪,為什麼昨天打掃時沒看到這個石碑呢?他伸手打算先把上面厚厚的灰塵拂去,在手指觸到石碑的瞬間,那些文字亮起金光,隨後,青色光芒沖天而起,把蔚藍的天染成漂碧,大地也為之一震。

他愣愣看著這個場景,不知該怎麼辦,遠處一個藍色身影疾馳而來,他的眼中尚存有因有人亂動派中禁物的憤怒,在看清石碑上的光芒後,他的眼中只剩下了訝然。

“風系單靈根......”

看向石碑下那個在石碑前佇立的渺小人影后,他顯得更為吃驚,眼底閃爍的光芒卻難以隱藏。

“是你?!”

門派大殿內

幾人圍著青衣男子,眼中都有說不出的激動。

“咳咳,”朗道清了清嗓子,“喂,你......願意加入天玄門嗎?”

青衣男子沉默著對上他的眸子:“恭敬不如從命。”

“好,”朗道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道,“那待會兒你隨我去拜過列位先祖即可,我...現在先為你取個名字好了,你就叫......朗清風罷。”

“什......”霍雲的疑問尚未脫口,就被朗道用手勢制止了,朗清風點了點頭,表示自已已經接受了這個名字,朗道道:“那麼,現在和我去後山,舉行入門儀式。”

兩人一路上都沉默著,沒人說話,朗道在前面帶路,朗清風亦步亦趨地跟著,到了一處路口,朗清風忽的撞上一處壁障,朗道卻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對方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轉過頭來看著他,“不好意思,忘了你不能進來。”說罷,他向朗清風伸出一隻手,那隻手穿過了薄薄的壁障,來到朗清風的面前。

是無聲的邀請。

朗清風猶疑一瞬,還是牽上那隻手,他被那力量輕輕一拽,就到了裡面。

穿過禁制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穿過一層水膜,很是溫和無害。

朗道抓著那隻手,並未放開,他道:“這是我派中禁制,專為防外人進入而設,你抓著我的手,進了祠堂,拜過列位前輩後便好了。”

兩人一路拉著手,朗清風倒是沒什麼,朗道卻隱隱有些不自在。

祠堂很黑,只有先輩牌位前的燭火幽幽閃著微弱的光,朗道先向著那重重疊疊足放有七層的牌位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個頭,而後躬身作揖:“列位師祖、師叔、師姑、師伯,弟子朗道,在此向各位上稟,弟子擅自做主,收下一弟子,並私自賜名朗清風,望先輩恕罪。”

燭火在風中微微閃動,朗道瞧著那燭火併未熄滅,暗自舒了一口氣。朗清風很識規矩,直直跪在他旁邊的蒲團上:“弟子朗清風,拜過列位師祖,蒙師祖仁義未棄,幸入天玄,此後必為天玄門奉上一腔肝膽。”說罷,磕了三個響頭,朗道聽了他的話,神色未變,他起身到內室拿了一塊石頭和一把匕首出來,遞到朗清風眼前:“割破手掌,讓鮮血淌到這石頭上便好了。”

朗清風接過匕首,乾脆利落割開手掌,紅色的血液緩緩流淌而出,一點點滴落到石頭的表面,灰色粗糙的石頭把那些血液吞食殆盡,而後變得透明,朗道將石頭交到朗清風手中:“這以後就是你天玄門弟子的證明了。以後那些灑掃工作,我想了,還是大家一起承擔得好。”

那一天,在弟子精舍,他在朗道的“專門輔導”下,學會了門派的基礎劍法和調息之術,教學完畢後,朗道忽然發現對方一個特殊技能:過目不忘,他只覺得欣慰。

門派中興有希望了,哪怕現在天玄門只有他們五個人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朗清風道:“那個,你去後山好好修行吧,那裡靈氣充裕很多,我派藏書閣也在那裡,明天白天我會把那裡收拾好,你多多努力。”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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