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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哭，哭什麼！哭喪呀!老子又沒掛！”
一道男子的暴喝，中氣十足，迴盪在病房中。
“空——”
蒲老頭被這出掀被給嚇了一跳，一下子後退了幾步，一時不察差，一腳踩在了警官沈意安的腳上。
“呃！老伯，我的腳！我的腳！”警官沈意安伸出雙手，推了推蒲老頭的肩膀。
“噢，對不住，對不住！”蒲老頭往前走了一步，忙不迭地彎腰道歉。
“空你個頭呀，空空空！沒死的人，都要被你哭死了！”
同一時間，紅毛小混混蔣哥一把掀起被子，猛地坐了起來，怒視著蒲老頭。
“原來不是空空呀！浪費我表情！呵呵！”
蒲老頭聽見這不禮貌的語氣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個死老頭，你那什麼眼神！你可知道小爺我……”
紅毛小混混蔣哥見狀，頓時氣得快要爆炸了。
“蔣聽楷！你給老子收斂點！”
警官沈意安立即厲聲呵斥，打斷了紅毛小混混蔣聽楷的即將出口的髒話。
“我……”
紅毛小混混蔣聽楷一臉得不服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只見警官沈意安左手舉起手中的手機，用右手的一根手指點了點手機。
紅毛小混混蔣聽楷緊緊閉上嘴巴，眉頭緊皺地可以夾死蒼蠅。
“老頭，是那個黃毛小子的爺爺吧！”
紅毛小混混蔣聽楷試著稍稍收斂了態度，但是依然是一臉倨傲，笑容愈發惡劣地望向蒲老頭。
“小孩，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蒲老頭也沒好氣地回應了一聲。
“老頭，你看老子和幾個兄弟，這個樣子，就是被他打得，你看吧！賠我們醫藥費吧！沒有十萬，這件事情沒完！”
紅毛小混混蔣聽楷的語氣依然欠欠地，一副拽拽的樣子。
“你？”蒲老頭猶疑了一會兒，但是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你腦子不好？不應該來第一人民醫院呀！你應該轉院的，到第三人民醫院呀！那邊的腦科專家，看腦子這塊，槓槓的！”
蒲老頭說到這裡，甚至一臉認真地，對著紅毛小混混蔣聽楷豎起了大拇哥。
“食屎啦你！”
紅毛小混混蔣聽楷一聽，氣得面部抽搐，言語混亂。
“嗨，老頭子好心建議，你不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老子聽你個頭！聽聽聽！你什麼玩意兒！”紅毛小混混蔣聽楷氣得直拍床。
蒲老頭狀似一臉無奈道，搖了搖頭。
“既然我家孫子不在這兒，那老頭子我就去別處找找去！”
蒲老頭猛地轉過身，揹著手手，慢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剛走出病房門口，又被門口的年輕小警官攔了下來：
“老伯，你先等下，我們可能找到你孫子了！”
“哦，他現在人在哪裡？”
蒲老頭側過頭看著年輕小警官，耐心地詢問道。
“你看在下這個小孩子，是不是要找的人？”
蒲老頭的視線轉向了年輕小警官的手機，上面有張警局監控的截圖。
截圖上，一個一頭焦黃色的年輕男孩，百無聊賴的倚靠在椅背上，還翹著二郎腿，扣著自已的指甲。
“是是是，這個就是我家孫空空，他怎麼進了局子了！”
蒲老頭連忙地點頭，但是又十分疑惑。
【只是打個醬油，這孩子怎麼打到了警局了！】
“他……”年輕警官的話剛吐出一個字。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
一道高亢而又嘹亮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那位年輕警官的話。
“喂！哎！空空在警察局！電話裡面一時半會兒講不清！好好好！我曉得了！馬上來！馬上來！”
蒲老頭又開始手腳慌亂了起來：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先去警局那邊了！謝謝你，警察同志！”
話語剛落，蒲老頭身手矯健的像個年輕人，一溜煙就沒了身影。
……
等蒲老頭到了警局，陳姑夫婦已經在警局門口等候著了。
蒲老頭三步做兩步上前，急忙詢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看見空空了沒！”
“沒，我們來得時候，還在做筆錄，說是不讓見面！”陳姑語速飛快地回應著。
“那現在呢？”蒲老頭眉頭更是一皺，眼神黯淡下來。
“看樣子，應該快結束了，可以再去問問！”
陳姑的老公掏出手機，點亮了手機螢幕飛快地看了一眼時間。
蒲老頭三人又再次進了警局，剛好碰見警官蔣風楷，腋下夾著筆記本走出來，便上前詢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群人在巷子裡面打架，有人拿了棍棒，有人受了傷，還進了醫院。”警官蔣風楷掃了蒲老頭一眼，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我家小孩孫空空呢？”蒲老頭並沒有聽到自已想聽的，頓時眸色沉沉。
“孫空空說，他是路過巷子，看見有人捱打，他是出手相救！”
警官蔣風楷沉聲回答。
“我就說嘛！我們家小孩一般也不會惹事的。”
蒲老頭頓時鬆了一口氣，眼神又像燈火一樣亮了起來。
“可是，我們是接到了路人的報警！過去的時候，孫空空還在和他們互毆，但是他所說的被欺負的人，我們在現場確實沒有看見。”
警官蔣風楷斂眸凜聲道。
“警察同志的意思是，沒有證人？”陳姑聽到這兒便湊上前，詢問著。
“咳，咳！到底是群架和互毆，還是見義勇為以及正當防衛，都是有待考究的！”警官蔣風楷將腋下的筆記本取下來，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
蒲老頭意識到，現在這事情是有點棘手的，便繼續詢問道：
“警察同志，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可以，老伯，走這邊！”警官蔣風楷帶著蒲老頭三人，去了關著孫空空的地方。
待一行四人離得近了，大家就聽到了孫空空斷斷續續，又胡言亂語的聲音：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沒了糧呀！好餓呀！”
“怎麼也飛不出，這花花的世界，好無聊呀！”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