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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家自然是不肯的,吵吵鬧鬧好些天,最後王寡婦還是順利嫁給王麻子。
王麻子的娘看王寡婦各種不順眼,指喚她做這做那的。
王寡婦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會去做?
她嫁進去後,在王麻子面前伏低做小,吹枕邊風。
以為把王麻子哄住了就能不幹活了。
但是王麻子的娘也是從媳熬成婆,表面維持和氣,私下照樣指使她幹活,或者餓肚子。
王麻子確實得了一筆錢,這還多虧了裴安年。
他聽到村裡的傳言了,自已當然是知道蘇雲枝的傷怎麼來的。
兩人就醫好些天都沒回來,說不定就死在外面了。
於是他靈機一動,去縣裡報告陳家賭坊管事。
說是裴安年受傷了,命不久矣。
賭坊管事當然是大喜,給了他二十兩賞錢。
又在賭坊裡玩了幾把,小賺一筆錢,高高興興地買肉回家了。
他不知道自已的所作所為其實都被人看在眼裡。
訊息被傳出去,王寡婦這才設計嫁進來的。
結果二十兩銀子早就被王麻子賭去大半,剩下的銀子被王麻子娘拿走了。
她什麼都沒得到,還得幹活!
不幹活就得餓肚子。
她那叫一個悔呀!
日子還不如從前呢,一天天的雞飛狗跳,為了點雞毛蒜皮吵吵吵。
小吖也後悔了,來到新家,吃的少,乾的多。
蘇雲枝聽完,笑道:“那他兩個還挺般配的。”
大山娘被蘇雲枝這一句搞得哭笑不得。
傍晚周子福打水回來,挑著兩桶水。
他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把桶裡的水晃盪出來。
蘇雲枝道:“這水瞧著怎麼有點渾濁呀?子福。”
周子福道:“嫂子,你別看這水渾濁,這麼些都費了我老大力了。”
“村裡的水也緊張嘛?”蘇雲枝道。
周子福道:“可不,打水那邊可多人了,咱們前面那條河流,只剩一指寬的細流了。
甚至有人打水去田裡灌溉,這哪行啊?
咱喝的水還不夠呢。”
裴安年從房裡走出來就聽到這話,道:“看來村裡也快沒水了。”
蘇雲枝回頭看,裴安年手中拿著一本書出來。
“想不到村裡的水會比縣裡的還少。”蘇雲枝道。
蟬鳴聲也更大,炎炎烈日炙烤著大地,乾涸的地面裂開縫隙,等待雨水的滋潤。
可惜,很久很久沒下雨了。
“不止是水,恐怕村裡人的糧食也不多了。”裴安年道。
天公不作美,地裡的收成不好。
去年水災,今年旱災,對靠天吃飯的莊稼漢來說影響太大了。
甚至可能會死人,賣兒賣女只為一口糧食。
蘇雲枝嘆氣,下午的時候,大山娘也說了。
村裡人最近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很多人家一天都只吃一頓。
裡面還放了大量的野菜,水。
根本不能飽腹。
而蘇雲枝後院裡養了雞,兔子,還有牛,菜地裡的菜也長的比別人家的更多。
就怕有人眼紅,來偷食物,更怕的是出人命。
蘇雲枝把這些都告訴了裴安年。
裴安年道:“村裡不能就我們一家過得好,咱們得想個辦法。讓村民手中有糧,就不會來惦記咱家的了。”
讓村民手中有糧呀。
“誒,嫂子,我記得上次你在林子裡與我說那什麼根可以當食物來著?”周子福在旁邊道。
蘇雲枝拍手,“對,葛根,之前村裡人都在忙著春種,我也就忘了說。”
當然也是覺得,那個時候沒人會信她。
現在臨到要斷糧了,這個時候提出來,是最好的。
“雲娘,若是我沒記錯,這叫葛根的是一種藥材?”裴安年問。
蘇雲枝點頭,“是一種溫補的藥材,但是也可以直接當作食物吃。吃了對身體好。”
裴安年想了一會兒道:“雲娘,咱不能直接把這事告訴村民,倒是可以告訴里正。”
裴安年對里正的印象比較好。
從他維護自已,以及對王寡婦的處理來看,還算個正直公正的人,也是懂得感恩的。
蘇雲枝自已也是覺得這事關糧食,還是和里正說比較好,其他村民不一定會信她。
里正確實很急,在家猶豫半天還是來裴家。
一雙佈滿皺紋黝黑的手抬起放下,反覆幾道才敲響了裴安年的院門。
蘇雲枝開啟門,就看到的是里正叔一臉糾結複雜的表情。
臉上的褶子彷彿都多了好幾層。
“里正叔來了,有啥事嘛?”
里正叔揹著手,“蘇大夫啊,我們村是有些人做的不好,老頭子我也知道你受傷只怕也是村裡人乾的,老頭子我實在慚愧,我替他們道歉了。”
蘇雲枝伸手拖住里正叔的手臂,“誒呀,里正叔千萬別呀!這不關你的事兒。”
“孩子,里正叔實在是有愧啊!其實我此番過來,也是有事想來問問你。”
蘇雲枝道:“里正叔,先進來說吧。”
蘇雲枝讓開一條道,請里正叔進門。
裴安年正在院中坐著,小桌上已經擺好了三杯涼茶。
也是蘇雲枝琢磨出來的,喝著生津止渴降燥。
這樣的天氣喝再合適不過。
里正落座在裴安年的對面。
“里正叔,喝茶。”裴安年道。
里正沒喝,“呵呵,老頭我就不喝了,茶可是精貴的東西。”
村裡糧都沒得吃,更不要說喝茶了。
蘇雲枝道:“這是我採的草藥茶,不貴的。里正叔嚐嚐。”
里正想到等會兒要說的事,還是喝了一口,壯壯氣。
沒想到這茶還是涼的,帶著甜絲絲的味道,一口下肚,內裡的燥意都消散了不少。
“好茶!”里正叔也不知什麼是好茶的標準,但這個他覺得肯定是。
裴安年笑著又給里正倒了一杯:“里正叔過來可有什麼事兒?”
里正吐出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們讀書多,我想來問問你們可有什麼法子找到水源?”
說到這裡,里正的眉眼耷拉著,嘆了一口氣,“稻子要灌溉了,再不灌溉可就抽穗了呀!”
裴安年道:“里正叔,小子也不瞞著,我也在找水源的法子,可能還需要幾天才能知道。”
里正叔嘆氣,他也就是來問問,僅僅抱了一絲絲希望,沒得到答案也就只有些許失落罷了。
“不過小子這裡有一好訊息要告知里正叔。”裴安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