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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鳶揶揄一笑，雙手環胸，一雙狐狸眼半眯，帶著質疑的神色，問道，“你真的是九尾天狐？”
妖嬈女子一噎，三條尾巴虛影在身後一閃而過，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已的確是九尾天狐。
“你怎麼搞成這樣了？好歹是隻神獸。”凡鳶若有所思的問道。
妖嬈女子撩了撩頭髮，把視線轉移到姜妤身上，木著臉，臉上罕見的沒有一絲表情。
姜妤微微挑眉，一種思緒極快的從她腦海裡劃過，快的她根本抓不住，“看我做甚？”
沉默了好一會，妖嬈女子嘆了口氣，道，“其實你知道。”
“哦？”
姜妤驚詫之餘，腦海裡閃過自進入小秘境後發生的事，突然，一張絕美的臉在姜妤腦海中定格下來。
姜妤轉了轉眼睛，細細的觀察起站在面前的妖嬈女子，竟發現眼前的女子和時光流溯中的女子有著幾分相像。
姜妤眼裡暗光沉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輕輕一笑，定定的回看著妖嬈女子，開口道，“滄沐？”
女子身形一頓，一抹複雜從眸底深處炸開。
凡鳶連忙追問姜妤，“什麼滄沐，發生什麼事了？”
宋子書也關切的用眼神詢問。
在凡鳶和宋子書好奇的眼光中，姜妤慢慢講述了在時光流溯中看到的故事。
“所以”，宋子書溫潤的聲線在幾人耳畔盪開，“那個滄沐就是九尾天狐。”
“哦！”凡鳶一驚一乍的，猛的一拍自已的腦袋，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古籍有載，但凡神獸想要晉升為聖獸，都需要歷經九劫，嚐遍世間之苦。”
“你歷劫失敗？”凡鳶一雙狐狸眼亮晶晶的，說著又疑惑起來，“可就算曆劫失敗，實力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凡鳶看著被姜妤一個困陣就出不來的滄沐發出疑問。
姜妤在一旁出聲補充道，“可不止這樣，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並不是一隻完整的九尾天狐，而是九尾天狐的一抹殘魂。”
滄沐猛的一抬頭，眼裡透露出驚恐，她的秘密，竟然被姜妤一眼看破了！
凡鳶看著滄沐的反應，也知道了姜妤所說是實，也明白了為什麼滄沐沒有殺了他們。
“原來如此。”宋子書也感嘆道，九尾天狐實力強悍，一根手指頭就能殺了他們，然而卻遲遲沒有動手，倘若面前的九尾天狐只是一抹殘魂，那實力不過是黃級三段左右，連自已也打不贏，何況我們還有三個人。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凡鳶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妖嬈女子回看了凡鳶一眼，警惕的同時，對姜妤的害怕越發多了，若說以前只是因為姜妤身上有著那個男子的濃厚氣息，現在她一眼就看破了她最驕傲的偽裝，對於未知的恐懼讓她不得不說出實情。
“我本是九尾天狐一族中的聖女”滄沐淡淡的目光幽遠開來，緩緩陳述著那段不為人所知的故事。
“正如你說的那樣，神獸想要晉升為聖獸，除卻實力外，還要經過九劫的考驗，我的天賦是族裡最好的，被族中長輩寄予厚望，我也不負眾望，不過百年就透過了前面的八個考驗。”
“然而”滄沐苦笑，眼裡柔柔的光芒忽斷忽續，“這最後一劫是情劫。”
滄沐聲音有些微顫，“父主擔心我，在我歷劫前告訴我說，情劫難過，他蒐羅了族中古籍，終於找到了破解之法，那就是讓命劫之人來承擔一切痛苦。”
“只有殺了那命劫之人，這劫才算透過，為了確保我能躲過這情劫之難，父主用了半身修為在我身上刻下秘法，只要我見到命劫之人，記憶就會甦醒，只不過還是個普通人而已。”
說著，姜妤倒是想起了為何當滄沐見到西晟時，眼神就有些奇怪，當時她只當是滄沐心中有怨，現如今想起來，滄沐的一些做法的確處處透著詭異。
“當我見到他時，記憶的確甦醒了，我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一個男人痛不欲生，於是我接近他，讓他愛上我，然後讓他親眼看著他在意的一切離他遠去，然後親手殺了他。”滄沐說這話時，句句清晰，連眼神也沒絲毫的變化。
但姜妤三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一向最愛鬧騰的凡鳶眼裡明明滅滅的，也不知在想什麼。
姜妤回憶起在時光流溯中看到的最後一幕，兩人對峙而立，一人心如死灰，一人眼神冷漠，分明是相愛的兩人，卻偏偏做出如此模樣。
最後，那一道冷光閃過，刺的兩人眼疼。
姜妤腦海中突然抓住了什麼，看著安靜下來，不再說話的滄沐，默默把陣法撤了。
不知何時坐在地上的滄沐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姜妤把陣法撤去。
凡鳶上前一步，向著滄沐伸手，笑道，“起來吧。”
滄沐一愣，拍掉凡鳶的手，別過頭，冷著聲音道，“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你！”
凡鳶眼神一瞪，好心當成驢肝肺！
宋子書溫潤一笑，上前拉住了憤怒的凡鳶，看著滄沐自已站起來道，“你沒有殺了他吧。”
滄沐揹著的身影一頓，轉過身看著眼前三個風華絕代的人兒，心裡恨的牙癢癢，但狐落平陽被犬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如你們所想，我的確沒殺他，，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只能活區區幾十年，對我來說這個壽命不過曇花一現。”
“不過”滄沐話音一轉，莞爾一笑，迷濛的桃花眼裡細碎的光華一閃，“他本來不該承受這些的，他本來會是那片大陸的王，高高在上，意氣風發，可是我親手摧毀了一切。”
滄沐低下頭望著自已的雙手，回憶著繼續道，“我本來是按著原計劃進行，但是當他面如死灰的看著我，對我說，殺了他時，我突然就下不去手了，他啊，眼裡該有這萬千盛世，無上榮光，而不應該被困在這裡，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滄沐聲音一沉，笑容卻帶著肆意，“我用了狐族的禁術，扭轉了時間，回到了故事最初的開始，補給了他和那個世界一個很好的結局。”
“禁術！”
凡鳶聲音猛的一顫，狐狸眼一瞪，妖嬈的小臉滿是震驚。
“嗯。”滄沐雲淡風輕的點頭。
“所以你是使了禁術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宋子書道。
“我用禁術扭轉的不僅僅是西晟與我的結局，更是多個國家，乃至這個大陸的結局，所以，即便我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聖獸，到最後也只能留下一抹殘魂於這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