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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襲女將襟懷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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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軍營,樂逸頓時如魚得水,軍中弟兄上上下下都認得他,指給他鈺將軍的私帳,大家扎帳時,都自覺離鈺將軍私帳有一點距離。

樂逸安排好了隗四和一眾混混的住宿,只說是自家親戚,一起投軍報國。

眾混混見他並不揭短,個個當他是親兄弟一般。

只說,“樂家小弟,你且去看顧鈺將軍,這兵營裡,鈺將軍須離不得你。”

眾人都知軍營中皆是糙漢子,這鈺將軍雖說健碩悍勇,畢竟是一介女流,總有些不足為道的小事小情,樂逸這小小童子恰好可以幫襯一二,也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壞了閨中女兒家名聲。

即便跟鈺將軍同住一帳,也沒什麼大不了。

畢竟大家都知樂逸才堪堪九歲多,還不到十歲,又能有什麼事呢。

普通人家長姐幼弟住在一屋,不是很正常嘛。

樂逸從天黑以後才出城,到了營帳,安頓好隗四眾人,天色早已很晚了,估摸著得有亥時了,軍中沒有打更,怎麼也得一更天了。

去到楊鈺兒私帳時,卻發現帳中無人。內帳中臥具整整齊齊,並非起夜出門,似乎是尚未回來的樣子。

再看外帳,兵器,弓箭,盔甲都不在。樂逸猜測可能是公務纏身,便也不做他想,

順手幫著楊鈺兒整理一下內務。

軍營中,物品簡單,除了臥具,幾無雜物。但楊鈺兒畢竟是年輕女子,雖說行伍中,行事粗疏,沒什麼飾品,卻總會有些私密衣物。

帳後架上搭著雙羅襪,主腰,幾件潮呼呼的溼衣,臥具後有幾尺白布,樂逸拿過來,見白布好幾處都撕裂了。不用問,這是撐壞的裹胸布。

也不知楊鈺兒穿了什麼裡衣頂盔掛甲,上陣殺敵的。

連裹胸布都撐壞了,那得多麼激烈的廝殺。幸好,只是一塊布,可千萬不要受傷。

收拾臥具時,伸手摸去,只覺得被褥上,又溼又硬。連床頭的一件外面的襖衫也是潮溼冰涼的。

想來是楊鈺兒上陣殺敵,汗透重衣,軍中簡陋,也沒有多餘的衣服更換。

即便趁夜洗了,又怕晾在外面的,招來滿營軍漢看笑話。天氣寒涼,衣物難得乾爽,只能溼漉漉的掛在內帳。

大家又得說,娘們家的,兩截穿衣,回家生孩子去吧,上陣殺敵是男人的事。

楊鈺兒自來好強,又是生於簪纓將門之家,從不肯讓人輕視,許多不方便之處,只能硬捱著,強撐著。人前做一個強悍的女將軍,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

樂逸不同,樂逸只是一個小小童子。而且還是很有辦法的童子。抱起一堆被褥衣物扭身回了空間,被褥晾上,至於衣物,又用了肥皂再好好洗淨,掛在一邊晾乾即可。坐隱空間雖說沒有太陽,曬被褥這種簡單的事情,在這裡也做不到,空間中只是有自然光,能夠保持明亮而已。但架不住時間無限,一天晾不幹,那就多晾幾天嘛。

心下尋思,怕楊鈺兒夜晚回營渴了餓了,又燒了水,整了點吃食,貢川幫樂逸採買了好多東西,鍋具等等,都足以亂真,也不管用的上用不上,反正都堆在那裡。樂逸需要時,就去找來,找不到還要詢問貢川。其實很多器具都不必過於精緻,明朝普通百姓家用器具也都粗疏的很。

貢川似乎特別喜歡這些瑣碎的事情,彷彿在坐隱空間中,也沒有它事,心思就放到了樂逸身上,幾乎事事都幫他提前考慮好。這大概是貢川消磨時間的最好方法吧。就像下棋,對貢川來說,也就是為了消耗呆在空間中無盡的時間吧。

“小兔子,給哥哥倒酒”。貢川笑的很猥瑣。

“貢家哥哥,你還真挺會享受。”樂逸無比羨慕。

“小兔子乖乖,喏,吃葡萄不,剛剛下來的應季水果。”

此刻,貢川脫的精光,卻正在一個皮筏子裡,皮筏子充滿了氣,中心卻形成了一個大水池,裡面熱氣騰騰,貢川正躺在裡面泡澡,邊上案几上,還備著小酒,果盤,泡著澡,喝著小酒,吃著葡萄,嘿,別提多麼愜意了,“嗯,小逸,這泡澡喝酒得喝紅酒,黃酒不成,沒有那個意境。小逸,來表演一套槍法,讓哥哥瞧瞧。”貢川泡著澡,自已給自已整的陶醉了,還要增加享受層級,看樂逸的武術表演。

樂逸越看眼睛越亮,雖說京師尚未下雪,但農曆十月已是初冬,眼見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說的自已都心動了。沒說的,也脫了衣服擠進去,“貢哥,貢哥,一起泡,一起泡,”樂逸不管那一套,自已先舒服舒服再說。

“嘿,你這小兔子,你也不怕擠的慌。哥哥泡好了,讓給你吧。”貢川找了件浴衣披上走了。

哈,果然是,愜意,皮筏子充滿了氣,四周的扣索扣的很緊,加入溫熱的水,很結實,很暖和,皮筏子很長,本來是當做船用的,沒想到居然還能把水注入裡面,當簡易澡盆用,邊上還有個鼓起的枕包,躺在裡面可以作枕頭。樂逸忙忙呵呵,這一躺下,居然就睡著了。

還是貢川把他拍醒的。“知道這個皮筏子的妙用了吧。這都是驢友們精心設計的野外物品,仿古的皮筏子,既可以順流渡河,也可以休閒泡澡。實是~~~~”貢川正在吹噓。

“實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無上利器”。樂逸早已熟知貢川套路。

兩人在一起時間已經很久了,都不能用外界時間衡量,反正樂逸在外面呆一天,在坐隱空間中呆個三五天,十幾天,個數月也是有的。枰中無歲月,既不會讓樂逸年齡增長。也不會改變相貌身材。

可智力,認識,眼界,都受貢川的影響,飛速進化成現代2B青年的狀態。只江山易改,本性純良,這些基因血脈的東西,怎麼也改不了的。而貢川,槐四,包括楊鈺兒,就是因為他這點,才會發自內心的喜愛樂逸。

“還有這簡易水桶,用雨布製作,搭上幾根鐵架,就是水桶。你在軍中定然用得上。哦,貌似你上次就用過了吧。”

貢川有化身嘮叨法王的趨勢。

“嗨,沒說完呢,這咋就走了呢,桶呢,好哦,又被順走啦。”貢川實在是寂寞太久了,看著樂逸消失的背影都要連連吐槽。

樂逸抓緊逃跑,回到軍營楊鈺兒的私帳中。戰時的營帳並不大,但楊鈺兒身為一營主將,白天總要處理許多雜事。故此仍然是分割成了前帳,後帳。就是把原來的軍帳拆了,在城外重新支起來的而已。

隨著夜深人靜,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隊馬蹄聲,遠遠聽見楊鈺兒清冷脆亮的斥喝聲,“夜襲得勝,弟兄們辛苦啦,都早點休息,明天再戰。”夜間,聲音傳的特別遠。譁,像一滴水掉到了滾油中,營中一陣歡呼聲。隨著漸漸沉寂,上半夜所有守營軍士知道主將楊鈺兒帶騎兵夜襲敵營,雖然都知道鈺將軍悍勇無雙,但總是擔憂。這主將回來,大家心頭一塊大石落下,各營中呼嚕聲漸漸響起。

軍營簡陋,也沒什麼油燈火燭,帳子內一片黑暗,推開帳門,樂逸藉著門口的微光

把烘乾的臥具鋪好,備好吃食,又整理一下其他物品,忙累了,躺在臥具上歇著等楊鈺兒。

不一會,聽得外面腳步聲響起,唰,外帳門簾掀起的聲音,啪,啪,似乎是在把外帳門扣死的聲音。帳內重歸黑暗。只有一絲絲蘊開的微光。

唰,似乎一個高大健美的身影走進內帳,還沒等樂逸打招呼,嘩啦,嘩啦。鐵甲落地的聲音響起。

“好累啊”,那健美的身影伸了個懶腰,隨之響起楊鈺兒的呻吟聲。樂逸臉上突然被一件帶著少女汗氣的衣裳蓋住了,楊鈺兒隨手脫下的中衣,身前木瓜跳躍。朦朧中,似乎這妮子脫了盔甲,除了下身的裙褲,上身只有這件中衣。這可真是耍真空上陣殺敵了。

是啊,裹胸布都碎了,軍中也沒有合適衣服,只能如此了吧。

“姐姐,姐姐,是你回來了嗎?”樂逸在暗處久了,其實能看到楊鈺兒赤身的樣子。

但還是假作不知,虛空發問。

“什麼,誰?小逸,你等姐姐一會兒。”楊鈺兒一陣手忙腳亂,中衣自然是找不到了,趕緊把地上盔甲撿起來套上。冰涼的盔甲緊貼著肌膚,這回才是真正的真空上陣女將了。

“姐姐,你在哪裡呢,這帳中也太黑了”樂逸暗自發笑,還要裝作什麼都看不到。

“姐姐過來了,小逸,你不該出城的”。楊鈺兒套上外甲,心下稍安,可外甲這種盔甲,是分前後兩片甲葉,兩側,只能是靠絲絛紮緊才能防護。

黑暗中,不辨東西,楊鈺兒一時也找不到繩結,只能是側身披甲摸索過來。

樂逸瞧了個正著,只是年齡幼小,還有點懵懂。只是說“姐姐,我在城裡惦記你,想來陪你殺敵。”

楊鈺兒摸過來,樂逸站起來,把頭伸給她。“姐姐,我在這裡”。

楊鈺兒一把摟過來,樂逸個子矮,只能抵到楊鈺兒胸腹間,“城外危險,也是你個小屁孩來的地方嗎?”

“姐姐,疼,疼,你的盔甲好硬”樂逸的手也摟過去,穿過甲葉,正摟在楊鈺兒光滑的後腰上。

楊鈺兒一驚,把樂逸推開。“疼就對了,叫你不聽話,總跟姐姐作對。趕緊滾出去,姐姐換下這身盔甲”。

“姐姐的盔甲好硬,可身子好軟” 。樂逸暗自思忖。

“姐姐,姐姐,你餓不餓,我給你準備了些吃食。”說著話,樂逸點著了外帳桌上小小火盤中的燭臘。架上一個精巧的鐵架子,小鐵鍋。一個簡易的小鍋就出現了。

卻是一鍋疙瘩湯,桌上另外配著幾樣青菜,熟牛肉。

藉著外帳燭臘火光,楊鈺兒終於找到了剛扔下的中衣。摸黑換上,“還真有點餓了,這幾天鹹菜齁鹹,幹餅窩頭又硬又幹。難吃死了,小逸,我其他衣服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已洗過的主腰襖衫外裙跟撐壞的的裹胸布。

“姐姐,是又髒又破的那些嗎?我都給你扔了”樂逸故意使壞。

“什麼?你都扔了,我的小祖宗哦,姐姐在軍營就這幾件衣服,你可讓姐姐穿什麼啊”。楊鈺兒一陣哀嘆,

這幾天每日跟瓦剌兵交鋒,渾身上下汗透重衣,溼了幹,幹了又溼,實在是難以忍受。本以為今晚出襲殺敵,夜間少穿一點,他人也看不出來,把外衫裡衣清洗了一下。沒想到被這個小冤孽給一鍋端了。

“姐姐,你快來趁熱喝疙瘩湯”。

楊鈺兒終於坐過來了,盔甲脫了,裹胸丟了,裡衣找不到,外衫被這小祖宗丟了。光穿著中衣。抱著倆瓜,壯著膽子坐在黑影中,心想,這要是有將士進來,可就沒臉見人了。

“不管了,先吃飽再說了”。決心一下,楊鈺兒抄起筷子,敞開胸懷,準備大快朵頤。

要說這楊鈺兒,雖從小守禮教,遵綱常。但終是爽利性子,一旦放下,也就渾不在意,反正小逸弟弟還不到十歲,就算在意了又能如何。

讓他小小孩童非禮勿視嗎,怕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非禮,更別說勿視了,何況黑燈瞎火的,勿視不勿視也看不到什麼。想到此處,瓜放桌上,輕鬆一下,接過樂逸遞過來的湯碗,猿臂輕舒,跟樂逸搶起桌上的熟肉來。

農曆十月,已是初冬,天氣漸漸冷了起來。

楊鈺兒大戰回來,只著單衣,實在是有點難以抵受。幸好武功底子好,身體素質強於眾人,才能勉強扛著。但這幾天被褥衣衫都被汗浸透了,又寒涼又單薄,夜間其實也並不好過。

就這幾件衣服,還被這個小冤家弄沒了。唉,先吃飽再說吧。多日未曾吃的這般興起,新熬的疙瘩湯配了點辣油,又辣又香。肚子裡一股熱乎乎暖洋洋的感覺升上來。不覺把腰肢一挺,打了個飽嗝。中衣交領被撐開大半。

看見樂逸一雙賊澀兮兮的眼睛看過來,停在自已胸前,方才意識到不對。忙要含胸彎腰縮回去,又有點小小的氣性發作。不獨不收,反而刻意挺了起來,還輕輕搖了兩下。心下暗忖,“小壞蛋,姐姐賞給你看。”

楊家世代將門,楊門女守綱常,循倫理,遵道義,那是百年家訓。可豪放大氣,不拘小節,胸懷寬廣,方是楊門赫赫無功將的本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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