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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這孩子，去我辦公室那屋做模考吧！”
“好的，楊老師。”
剛出會議室，就發現手機震了一下，是楊老師給我發的微信：
“一會兒孩子模考時，你要是餓，就先吃點外邊臺子那我給大家訂的漢堡吧！”
......
“她也不化妝，是不是買不起化妝品啊！”
......
“你今天怎麼化妝了？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
“就這老師講得可真好！比那些什麼沒文化的講得強多了！到底是有學問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咳，兩位老師講得都挺好的，聽他們說話，我感覺都有收穫。今天沒有白來這裡，兩位老師都辛苦了！”
......
“後來怎麼樣了？”
“那個家長很禮貌，並沒有像她一樣勢利眼地欺負我。但是後來，我再沒見過那個家長。”
......
今天是來優學夢工作的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到了辦公樓。
我特地提前一個小時到，給自已留出了多點時間吃早飯。新工作想好好表現，也是因為之前林情租房的地方離這兒20多公里，實在是不近，晚出來怕遲到。
沒辦法，房租都交了，就只能忍了。至少再忍一個月，才能在這附近找地方再搬家。
我從地下食堂買了早餐，坐在辦公室喝著豆漿吃著燒餅夾雞蛋，腦子裡反覆回味的，卻還是昨晚夢裡的碎片。
不知道是不是隨著接觸更多相關的人和事情線索，我慢慢的更瞭解林清的心路歷程，所以不再只沉浸在單純的惡夢裡。昨晚的夢雖然也很亂很碎，什麼都有，但醒來我能感覺到不只再有恐懼，而且能記住一點夢裡的細節，不知道有的情節會不會在現實中真正發生過。
我能夠強烈地感受到林情在夢裡，不僅充滿了恐懼，還很委屈。
怪不得“冤魂指數”那麼高！
但同時我依然能夠感受到有股不屈的力量。也許這是林情的靈魂在死後，仍然充滿溫度的原因......也是這股力量吸引我到她的身體裡，幫她尋覓真相......
“早啊，小林！還沒吃完早飯啊？”
餘墨來了。
“嗯，您吃了嗎？”
“我吃了哈！”餘墨咧嘴笑著說：“我老婆做得挺香的呢！”就像是從蜜罐裡剛走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餘墨開口說話，那種親切感就讓我感覺到很暖。但只要他不開口，他那冷酷的表情，又會讓我覺得很害怕。
“您怎麼也來這麼早啊？”
我沒話找話，隨即把剩下的最後一小塊燒餅塞進嘴裡。
“我家就在附近，今天起得早，吃完飯我就過來了。”
餘墨悠哉悠哉地說，語調不緊不慢，感覺很放鬆。忽然他眉頭髮緊，馬上就嚴肅地打聽起工作情況來：
“昨天適應得怎麼樣？感覺工作上還有什麼困難嗎？”
我趕緊強顏歡笑應付起來：“挺好的，還需要多學習。”
“沒事兒，有不懂的你就多問問同事們，她們會幫你的。”
客套之後，他就進主管辦公室裡面去了。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杯豆漿，就硬著頭皮開啟了一天枯燥的工作。
不知道之前林情都是怎麼熬過來的，也可能我不常在人間待著，不太適應。還沒做什麼，光是學習那麼多的辦公工具，就把我難倒了。還好坐我邊上的小姑娘幫忙，否則靠我自已太難學會了。
同事們確實相對單純，而且這個優學夢公司從事現在人間比較流行的線上教育。平時大家忙起來交流不多，大多透過電腦工作，感覺不像林情夢裡涉及那麼多人情世故。
林情如果一開始在這種地方工作，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呢？
但也不一定。
人性詭辯，知人知面不知心，先在這裡好好幹一陣子再說吧！畢竟我要在人間生存下去，光靠林情之前的銀行存款已經不行了，得好好幹活兒賺米！
不知不覺，累了一天。馬上要下班了，餘墨在微信群裡喊大家吃去吃飯，他發了餐館的具體位置，說已經訂好包間了，在那等我們，說是有部門領導一起，務必都來。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人間的公司近年來很流行的“團建”，公司提升團隊凝聚力的方式之一。想起來之前林情日記裡寫到的“團建”，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還挺期待的。
和大家一併入座後，沒想到“大領導”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問我：
“你就是林情，什麼仙兒，你都認識啊？”
我沒說話，只是假笑著愣在那裡，我都能感覺到自已臉部肌肉的僵硬。
但我想他之所以這麼說，大概是因為林情之前的老闆太有影響力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指的是燃玉公司的老闆，還是茹夢公司的楊逸呢？我估計十有八九和陳盼沒多大關係，因為他又從來都不是做教育行業的，人家估計對他都聞所未聞。
我覺得這個氛圍很尷尬，還好餘墨及時來幫忙化解了。他熟練地拿起酒杯敬酒，隨即就跟領導寒暄起來，把話題轉移開了。
幸好有他周旋，不過我的情況，難道不是他彙報給領導的嗎？
本來那天面試我表現得那麼不知所措，就覺得希望不大。能被錄取進來，我一開始就覺得莫名其妙。後來又想，也許是因為看重林情在教育行業工作的經驗多也說不定呢！
現在覺得，優學夢看重的肯定和林情的履歷有關，而且更關心的，恐怕是林情的過去。
那要怎樣透過試用期呢？除了業績，他們不會也質疑林情的人品吧？
可是她明明很冤啊！難道還發生過什麼事情，是行業內都知曉的嗎？
別到時沒調查出什麼來，反而在這兒把林情的職場聲譽給敗壞了，那到時就更不好找工作了！
“來，我喝不了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我也現學著餘墨，敬了大領導一杯茶，以彌補剛才的尷尬。
我只能喝茶，因為怕我喝多了都回不去家，想起來上次在人間喝多，還是十年前。喝多了罵了很多人，酒是個好東西，雖然我痛快，但是確實失態了，所以，不如不喝......
大領導風度翩翩，西裝革履，相貌堂堂，並沒有跟我多計較。而是爽快地以酒為敬，還和藹地低聲勸我：“沒事，你別客氣！”
我微笑著點點頭，以表謝意。
其實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怕林情這個身份要在“笑面虎”們面前“失手”。
畢竟看樣子，他們對林情的過去了如指掌，比我還還清楚。
那他們的用意是什麼呢？
林情有什麼他們可以利用的地方嗎？
飯後，大家彼此告別後，各回各家。
他們都喝多了，只有我還清醒著，因為我沒喝。
出了地鐵，路過林情跳河的那條河，忽然不想回家了。
我真想知道林情那一晚是怎麼想的，是一時衝動？還是積怨已久？她不是在日記裡還暗下決心，說要照顧好父母嗎？就狠心扔下她們離開？生前那個楊老師應該對她不錯吧？為何要把工資退回去？
我一邊想著，一邊繞著河邊走，不知不覺就走到河對岸的紅廟前。
我抬頭一看：
“咦！是龍王廟！”
哈哈，最近淨忙得跟人打交道，忘了小龍女家就在這下面！
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裡可有我老朋友！
林情那晚在河邊到底怎麼回事，我去問問她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