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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無辜。”
——白茶日記
百草枯是眾所皆知的毒藥，喝農藥死亡的新聞已經屢見不鮮，令人唏噓。
由於出臺了很多政策，限制了百草枯的使用。百草枯已經很難見到。
可白茶知道，對於一個海鮮過敏的人來說，別人眼中的美味，卻是他的催命符。
疫苗不過是滅活的病毒，注射有利於抵禦病毒侵襲。
倘若破傷風過敏的人，注射了破傷風，極有可能導致過敏性休克。十有八九，命喪黃泉。
夜月白的老闆夜慈就破傷風過敏，但那不重要，爛命一條，看一眼都是對自已的不尊重。夜慈最愛的寶貝兒子，夜留良，也破傷風過敏。
注射器是白茶曾經熟悉的玩具，比起她觸手可及的氰化鉀，也許破傷風這種司空見慣的疫苗，奪取人的生命，更讓夜慈無助吧。如果他真的愛他的孩子的話。
白茶把玩著注射器，神遊天外。
夜留良是夜慈的晚來得子，因此眾星捧月，呼風喚雨。
這名字大概是夜慈想要留得一絲良心吧，可，他做的事，並沒有。
無論是逼良為娼，還是販賣人口，與善良沾不了一點邊。
雖有做慈善，來掩蓋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在白茶麵前，一覽無餘。
“人我已經都抓來了。”蕭疏桐最近見白茶很頻繁，他太謹小慎微，交流都是當面。
那是山上的一座平房，難為蕭疏桐了。
“你在違法犯罪。”而且是綁架罪，白茶輕笑，“為什麼？”
“大概是看你總是不和我們同流合汙，冰清玉潔，很礙眼。”所以要把白茶也拉下來，幹他們經常乾的事。
“那麼大一個夜總會的老闆失蹤沒人報警？”並且是都，肯定不止夜慈一個人。難道蕭疏桐把認識夜慈的人都抓了？
“他經常消失一年半載，無人關心。”
“你為什麼現在和我說話總用成語？”太學究氣了，舞文弄墨。又不是寫作文。
“只和你這樣。”蕭疏桐拔出一把軍刀，“貼著你的語言習慣。”
“我說話這樣嗎？”白茶只知道自已不會說話，所以偶爾會說她看的影視劇或者書的臺詞。
“你說出口的話自已聽不見嗎？”蕭疏桐挑眉，用軍刀上演削鐵如泥。
應該是能聽到的，只是不過腦子。
白茶看得稀奇：“你這車新的吧，就這麼把它劃了？”
“拿去，它不沾血的。”蕭疏桐不以為意。
這刀很重，白茶握了一會兒才習慣重量，下一秒就見了血。
血噴湧而出，濺了蕭疏桐一臉。
白茶握住自已的左手，“哎呀，劃到動脈了，好痛。”
“皮叔，調頭，去醫院。”語氣斬釘截鐵，幾乎不假思索。
蕭疏桐陰沉著臉，白茶瞥了一眼，低下了頭。
其實不痛，血噴出來的時候一點都不痛，叫過之後，身軀竟然微微顫抖，隨後就是刻骨入髓的痛楚。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要死了，嚶嚶嚶，救救我！！！”看到白大褂的一瞬間，白茶發出悲鳴，而後暈了過去。
一般人獻血兩三百毫升無事發生，失血多一點發生暈厥，再多一點一命嗚呼，可白茶太虛，那噴湧而出的血，足以讓她暈了過去。
“RH陰性血。”醫生為難地看著蕭疏桐，“血庫沒有。”
“這麼大醫院，沒有？”蕭疏桐皺眉，莫非今日他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天待他不薄，讓他投了個好胎，可為何遇到白茶，他先是搖身一變霸凌者，現在是借刀殺人沒成功，還要失了血？！
白茶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吧？
救人要緊，蕭疏桐沒多想，身上的噴濺血跡沒來得及清理，脫下大衣，挽起了袖子，“查一查我的血，能不能輸。”
“蕭少，你的身體要緊。”衛玄燁醫生對蕭疏桐略有耳聞，這人有凝血障礙，別等會兒血沒有輸好，又暈一個。那就是真的完了。
蕭疏桐瞥他一眼，“別廢話。”
他有閒情逸致和白茶廢話，是白茶有利用價值，其他人，他並不太想白費口舌。
裘白薇趕到的時間，頭髮都還沒有吹乾，溼噠噠地披在身上，她一臉焦急道：“她怎麼樣？”
蕭疏桐被抽了四百毫升血，氣若游絲，嘴皮發白，還強裝鎮定道：“失血過多，輸了血，過會兒能醒。”
“你給她獻的血？”只要是同班同學，班上的每一個人的血型，都不是秘密。尤其是ABO血型以外的，稍微留心點的，都記憶猶新，誰是熊貓血。
“嗯。”
“上次市裡停電，儲存的血都壞了，導致血庫告急。還在陸陸續續安排人獻，有指標，很快就恢復了。”
“我這血型，一般都不留存，得現獻現輸。幸好你母親不是，不然，說不定就沒有你了。”蕭疏桐坐了一會，恢復了一點，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事眾人皆知？”裘白薇笑了笑，她母親那事，很多人知道，很少人在她面前提，怕得罪她，沒有好果子吃。
“也不一定。把人血榨乾，管他死活。”蕭疏桐輕笑。
“那你可要小心，不要被人逮住當血包。”那很有可能沒有一輩子。
兩個人聊了一會天，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白茶，裘白薇猝不及防道：“你帶她去幹什麼，為何她會受傷？”
“她玩刀，自已不小心弄的。”
裘白薇認真看了蕭疏桐幾秒，洞若觀火道：“她很膽小，有些事我可以越俎代庖。”如果可以，她願意幫白茶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聽裘白薇又要幫白茶做事，蕭疏桐義憤填膺道：“她真的是個正常人嗎？啊？最基本的報復都做不到？從來只會嘴上說得漂亮，行動起來，永遠退縮！她說要給夜留良注射破傷風，讓夜慈看著他掙扎卻無能為力。她難道不知道，只有雌性會受激素影響，雄性永遠最愛自已。沒有什麼父子情深，只有自私的基因在傳遞。沒有道理。她是三歲小孩嗎？她比我還大一點！”
“她不太能感受情感，她以為所有人都情感充沛，除了她……嗯，和蘇聽寒。很可愛不是嗎？所以不要戳破她這種幻想。即使……”即使大部分人是麻木，或者痛苦。很少熱淚盈眶，為一朵花的盛開歡呼雀躍。
“她故意的，因為不想去演繹她導演的戲。”蕭疏桐翻了個剋制的白眼。
“不，她的確，笨手笨腳。”裘白薇握住白茶的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