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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越等待“百靈鳥”客服期間，網咖裡來了一個染了一撮紅毛的男人，他順著網咖轉了一圈，最後在沈越的電腦前停頓了下來，對著螢幕瞅了幾眼，沒有瞅明白。
為啥看他？因為他是整個網咖裡唯一一個沒有玩遊戲的人……
哦，不對，也有幾個和他一樣坐在角落裡的猥瑣貨，電腦螢幕上是遊戲介面，可只要周圍一沒人，畫面馬上會變成“性感荷官線上發牌”……
還自作聰明地以為沒人看見，搞笑。
“嘿，兄弟，你這是在弄啥嘞……”
紅毛在沈越背後站了片刻，見這個年輕人沒有理他，便出聲問道。
他在沈越後面站了半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看少年的年紀不大。
他這種人，在早些年的網咖裡很常見。
平日裡也沒個正經工作，天天沉迷網路遊戲，多數時候乾脆就住在網咖裡，沒有網費了，就到處走走轉轉，有機會便欺負欺負那些年齡小的人，收一點稱之為“保護費”的零碎錢……
沈越此時就是他的目標。
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少年在紅毛靠近的一瞬間就已經注意到他了，只是沒有搭理罷了。
聽到這人問他，他抬頭斜睨了一眼後，又轉回來看了看電腦螢幕，沒吭聲。
前面還有1256個人，預計等待時間11分鐘。
紅毛不樂意了，繼續叫嚷道：
“哎，兄弟，老子跟你說話呢，你有點拽哦？”
標準的香港黑幫片裡的二溜子語氣，當然，從他嘴裡說出來完全沒有銅鑼灣浩南哥的江湖氣，有的只是小馬仔鬱郁不得志的聲色內芿。
沈越有些頭大，怎麼上個網還能碰到這種無腦的事情。
而且，他現在心情真的很差。
沈越從兜裡摸出那把匕首，匕首尖端對著桌子。
沒有用很快的速度，就那麼一點一點緩緩插了進去，桌子是木頭的，匕首插進去時發出的聲音有點刺耳……
紅毛只是個街頭小混混，雖然懶了點，但腦子不笨。
多大的力氣才能用這種方式把桌子給插個對穿啊……
在這個少年的刀下，那木頭桌子就跟個豆腐似的……
他嚥了口唾沫，哆哆嗦嗦道：
“大……大……大哥，打打……打擾了……”
說完見了鬼似的跑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沈越也沒了睡意，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螢幕乾等……
少年嘆了口氣，用手託著下巴。
沈幼研，你在哪裡啊。
“叮咚！”
等待時間終於結束了，螢幕載入進了另一個畫面 。
一個極簡風格的聊天對話方塊，最上面彈出了一段話：
尊敬的異能者閣下，客服叮噹貓為您服務！
是一個頭像是隻貓的客服。
沈越沒有和他廢話，直接說明需求，他打字道：
“我要查個人，沈幼研，Z國榕城人，星光福利院的孤兒。”
片刻後，對面回訊息了：
“您好，這邊後臺查詢到您是第一次註冊本網站會員，請問您知道我們的收費規則嗎？”
城隍：“嗯，我會先給你們五十萬定金。”
那邊沉默了片刻，重新發來訊息。
叮噹貓：“好的，我再重複一下您的需求，您要查一個名叫沈幼研的Z國榕城星光福利院的孤兒的資訊，對嗎？”
城隍：“是。”
叮噹貓：“是哪方面的資訊呢？”
城隍：“九歲以後，她所有的資訊，生活軌跡，經歷，一切你們能查到的都告訴我。重點放在她現在的位置和處境上面。”
叮噹貓：“好的，依照您的要求，我們會做一個初步的調查，三天之內會給您一個調查所需的大概預算。請問您還有什麼要求嗎？”
城隍：“沒了，儘快。”
沈越退出賬號後，抽出匕首，結賬離開了網咖。
出來時，天色已經微微亮起了。
他在街頭遊走了幾圈，毫無目的，不知怎得，他最後又走到了老白的小區門口。
這是這座城市裡他最熟悉的地方。
上樓，開鎖，沈越毫無阻礙的進入了老白家裡。
家裡沒人，老白去跑黑車了，他女兒應該還在上學。
沈越覺得有些困，於是去了臥室躺下，心裡想著姐姐的事情，沒一會兒居然睡著了。
……
清水街13號。
警察已經將這裡圍了起來。
昨夜那一場火災，被初步認定為煤氣意外洩露，然後被高溫物品引燃造成。
現場已經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因為別墅區比較偏僻的原因，消防車來的很晚，等他們把火滅掉之後，整個別墅已經被燒得只剩下一個焦黑的架子了。
裡面發現了三具屍體，全都成了焦炭……
“師父，我覺得這場火不正常。”
年輕的警員孫陽對著旁邊一個年齡稍長的中年警員低聲說道：
“正常著火的話，不可能燒得那麼快，消防車趕到這裡只需要20分鐘，可來的時候，整個一樓已經燒光了，我覺得，可能是有人故意先把煤氣釋放出來，等到濃度達到一定水平後，再點的火……”
中年警員有些欣賞地看了徒弟一眼：
“不錯，你能看出這些已經很不容易，接下來，等屍體報告結果吧，師父也覺得，這更加有可能是一場蓄意謀殺……”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屍體是會說話的……”
……
不知睡了多久，沈越睜眼，床邊有刺眼的陽光射進來，他這間屋子靠北，已經下午了。
少年想了想後坐起身，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還是昨晚坐的哪個位置，他沒有注意到，茶几上又多了一個可樂罐子。
但是這不重要，沈越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出了點問題了……
因為，昨天夜裡他睡醒過來的時候，懷裡抱著那個叫豆豆的小姑娘……
他的睡眠向來很淺，沒道理懷裡鑽進去了個人自己都沒有反應。
還有之前在蘇柔那裡也有過一次，他現在不確定的是，自己到底是夢遊還是精神分裂，亦或者是精神世界裡的兩個他在搞鬼……
可是現在沈越沒功夫去管這些，他只想儘快地得到沈幼研的下落。
上一世，對沈幼研和自己相遇之前的遭遇，沈越從來沒有開口問過。
沈幼研也沒問過他。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保持某種默契了一樣，相互對自己的過去緘口不言，到死都沒坦誠相告。
沈越唯一知道的一些資訊，還是沈幼研死後，從艾琳口中得知的。
他看了眼周圍，沒有找到老白的香菸盒子，可能帶走了。
他有些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問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