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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後，沈越與艾薇兒直接鑽進了路旁的灌木叢……
片刻後，沿海的小路中央出現了一排木製路障，雖然簡易，但卻堅固有效……
又是半小時後，沈越駕車朝著南邊飛速行駛而去，副駕駛坐著頭歪在一邊，張著個嘴熟睡的艾薇兒，少女哪怕睡著了，一隻手依舊死死抓著沈越的衣角。
後備箱裡，躺著被困上雙手，暈了過去的可憐車主……
聖迭戈是M國與墨西國邊界的一個沿海大型城市，雖然回到了十多年前，沈越依舊不得不承認他的繁華，儘管只是繞著城市邊緣前進，也不時能看到城中高樓大廈連成一片的霓虹光影，這裡畢竟是M國第八大城市。
沈越沒有時間去欣賞這美麗的夜景，他對這座城市的瞭解可不僅僅停留在表面上。
“夢魘”的總部在十年後會搬遷到這裡，隨後就會有無數個生化實驗室建立起來。
除此之外，聖迭戈還擁有多個m國海軍以及海軍陸戰隊的基地。很少有人會把這些事情聯絡起來看。
但沈越會，因為他正好是少數知道“夢魘”與M國政府之間關係的人之一。
“夢魘”最早就是M國政府在暗道上培植的勢力，只可惜那些政客沒想到是，後來“夢魘”的勢力發展太快，到最後甚至有些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那些黑暗的、骯髒的力量失去制衡後，便以各種非法暴利的斂財手段為支撐，像毒瘤一樣迅速發展壯大，開始反噬當初握刀的主人……
如今的“夢魘”與M國的政黨之間，與其說是隸屬關係，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合作共生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夢魘”甚至可以左右M國總統當選的一些意見。
知道的越透徹，沈越就愈加不敢大意，他目前的實力在“夢魘”面前，和一隻螞蟻沒多大區別。
艾薇兒已經醒了，眼睛正盯著車窗外出神。
她抓著沈越衣角的手，從上車後就不曾放開，現在更是在不停扭動，沈越斜睨了一眼，他都擔心自己的衣服被女孩兒扯壞了。
艾薇兒的年齡應該和沈越差不多，都是十三四歲左右，雖然經歷過痛苦的孩子會更加早熟，可畢竟還是個少女，一下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裡，還是會猝不及防，會緊張彷徨。
許久後，她轉過來看著沈越的側臉，低聲開口道：
“沈越，我有點怕……你和我說說話吧……”
開車的少年沒有理會她，依然在認認真真地看著前面。
少女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接著說：
“小時候我和姐姐最親近了，她老是帶著我出去玩，整個莊園都是我們兩個的樂園……”
“雖然我們沒有媽媽，爸爸也經常忙得見不到人，可那時候真的很開心……”
“那天下雨，我等姐姐放學一起回家，我想給她買冰淇淋的，只是買個冰淇淋……”
“後來我就沒印象了，反正醒來後就到了島上……”
車窗外的燈光隨著破桑塔納的行駛，一下一下打在少年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沈越，你知道嗎，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死在島上了，我的姐姐會不會很傷心……”
“還有我那個不著調的爸爸，我甚至都快記不清他的樣子了，可是每次他回來，都會拉著我和姐姐的手，給我們講故事，他肯定也會傷心的吧……”
“這麼多年了……在那麼一個……沒有人味兒的地方，我也殺了好多人，因為他們也想殺我。”
“可我變得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了，認不出來了啊……你說，我的姐姐，爸爸還能認得出來嗎……”
艾薇兒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那道疤痕，看著沈越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她忽然傻笑起來：
“沈越，你老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關心，有時候真的想撕爛你的面具……”
“可你是真的對我好，嗯，四年來唯一的一個……你不會傷害我，從那次你揹我出來我就知道了……”
“哈哈哈，我還罵過你呢……對不起啊……誰讓你色眯眯地盯著我的胸看……”
笑了一會兒，艾薇兒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思索著開口：
“要不……你帶我走吧，我不回去了……咱們兩個浪跡天涯……哈哈哈……”
沈越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硬：“不行。”
“哎，就知道你肯定不樂意……”
少女嘆了口氣，接著說：
“你是異能者吧……好厲害啊……不過我爸爸也是哦，他還說以後我和姐姐，也有可能會是呢……”
……
少女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沈越也不回她，也不打斷她，就這麼靜靜聽著。
他不可能帶著艾薇兒走，她應該有她新的生活，那些恐怖的，血腥的東西，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飄散到記憶的角落，蒙上灰塵，漸漸消弭……
自己也會迎來新生，他的姐姐還在大洋彼岸等著他，想到這裡，少年彎起嘴角笑了。
這些事情，斷地越徹底越好，包括艾薇兒的姐姐艾琳，他都不想去接觸了，這也是沈越不想送艾薇兒回來的原因之一。
誰知道前世的東西接觸多了，會不會帶來不一樣的改變……上輩子的老路他是不想再去走一遍了，他已經在仇恨的路上走了十年，太久了……
……
四個輪子的速度果然不是兩個輪子能比的，就在兩人各懷心事間，破舊的桑塔納在安靜的沿海公路上疾馳，很快進入了德州的範圍，到了這裡，離艾薇兒的家就很近了。
他打算到了奧斯汀就立刻和艾薇兒分開，安安全全的把艾薇兒送到目的地，也算還了上一世艾琳的恩情。
從此，大家各自安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