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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陳道然忽然轉頭看向沈越，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他不行，不代表著沈越不行！
如今沈越以四階之力便可以硬撼五階，若是自己助他突破……
陳道然忽然想起幾天前，自己告誡沈越修道要修心，莫要想那些旁門左道的場景，只感覺荒唐無比。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自己助沈越突破五階，不是在幫沈越，而是斷了對方後面的晉升之路，是在害他……
與陳道然對視，見對方眼中閃過糾結之色，沈越心中微動。
他已經猜到了陳道然在想什麼……
此刻王衍之已經將他們逼至絕境，陳道然早年受傷，五階的實力發揮不完全，阻止不了對方成神。
除了將他的本源渡給自己，讓自己晉升五階之外，沈越想不到別的破局之法。
他不知道此刻陳道然糾結的點，是在於本源會對他造成不利的影響，還是給出本源之後，陳傲然自己會身死道消。
因此沈越也不催促，只是安靜等待陳。
片刻之後，望著沈越一臉坦然的面容，陳道然一咬牙，似是終於下了決定：
“沈越，我的能力已經不足以撼動他突破六階了……”
“但他如今還沒有到達半神之境，我們還沒有徹底輸。現在唯一的希望，在你身上……”
“我欲捨棄本源，助你突破五階！”
“但還是和之前說得一樣，我必須與你講明白，我之本源與你大道不合，強行容納晉升五階，對你極為不利，輕則跌境，重則身死……”
聽著陳道然絮絮叨叨的講述，沈越心中不免也對這老道士升起了幾分敬佩之意。
對方的話裡話外全然沒有提及自身存亡，反倒是一直提醒沈越，藉助他的本源突破五階後的種種不利因素。
可自己的特殊之處只有自己清楚，陳道然的本源只是他覺醒金元素的墊腳石。
沒有絲毫猶豫，沈越朝著陳道然深深一拜道：
“還請首座，傳道！”
陳道然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沈越。
在他看來，沈越若是藉助他的道源成就了五階，與自斬生路無異。
因此心中滿是愧疚之意，他歉然道：
“沈越，無論此番能否斬滅王衍之，我陳道然都欠你一個人情……”
“老道士本就命不久矣，這一次便將賭注一併壓於你身上！”
他一翻手，玄天珠出現在手掌心中，不等沈越反應過來，便被陳道然一把捏碎！
玄天珠破碎的瞬間，無數超凡物如流光般從中掠出，轉瞬間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這些都是玄天珠之中封印的諸多靈墟的墟核，玄天珠毀去，他們便自行遁入虛空。
“事到如今，老道士便先履行承諾，碎了這珠子，你姐姐沈幼研從此便不再受它挾制！”
等那些超凡物盡數消失之後，天空之中只剩下幾塊透明的碎片，靜靜漂浮。
陳道然臉上的皺紋越發多了……
“除此之外，玄天珠雖然鎮壓了這些靈墟之眼幾千上萬年，但也受其孕育了這許多年，如今碎了，這碎片也是天地間的至寶靈物 ，蘊含無比龐大的本源之力，現在……一併贈你！”
他抬手一指，那幾塊透密碎片盡數朝著沈越飛來。
在觸碰到沈越的瞬間，驟然化作最純淨的能量，一同湧入沈越身體！
只是一瞬間，沈越便只感覺身體似是要炸開！
他口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連巫神虛影都被瞬間逼出體外，渾身直感劇痛無比。
可他知道陳道然並沒有害他，於是依舊咬牙忍耐。
待到玄天珠碎片盡數鑽進沈越身體，陳道然才點了點頭，伸手一指，點在他眉心之上！
“我之道，名為萬物歸一，你且細心感受……”
一點金色光芒從陳道然指間透出！
金色光芒之中，一股極其澄澈的氣息緩緩散發出來。
沈越眉心靈臺之處，那魂體小人在感受到其上氣息之後，頓時傳達出一股極其渴望的意念。
這意念瞬間便擴散至全身，讓他身體的每個細胞彷佛都在大聲嘶喊。
“吞了他！”
“吞了他！”
追求圓滿的慾望愈發強烈，沈越看了看陳道然，不再壓制自己，吞噬之力驟然爆發！
感受到沈越眉心處傳來的吞噬之意，陳道然愣了片刻，隨即苦笑一聲：
“好，既然你需要，那就都給你！”
他不再壓制體內的道之本源，只見那一縷光芒驟然大盛！
“我之道，今日散盡，皆傳於你……”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本源順在眉心進入靈臺，沈越頓時直感渾身一震，頭頂處周天印自行飛回靈臺，直接落入神魂小人手中。
體內玄天珠碎片所爆發出的能量已然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沈越身上的巫神圖騰血紅一片，似是要透體而出。
下一刻，無數裂縫在沈越體表出現，體內翻湧的血液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般，驟然炸出。
頃刻之間，沈越成了個一個血人，猙獰異常。
就在玄天珠殘片繼續釋放能量，欲要將沈越整個人撐爆之時，靈臺處驟然傳來一股無比強悍的吸力，將玄天珠殘片的能量盡數吸入其中！
周天印之上，無數規則大道所凝聚的符文自行飛出，圍著沈越神魂不斷盤繞！
一瞬間，沈越的意識陷入一種極其玄妙的境地。
彷彿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變得脈絡清晰起來。
“道之本源……原來是這樣……”
眼中閃過明悟之色，沈越眉心的神魂驟然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這時身體上所有的不適感瞬間消退，沈越的境界開始攀升！
四階巔峰！
偽五階！
五階！
“成了！”
幾乎出於本能，四色元素之道所化的具現之物在他身邊浮現而出。
巨樹、大澤、火海、山嶽不斷盤繞。
隨後，一抹金芒在這四色元素之中瞬間衍生而出！
金系異能！
覺醒！
王衍之看著沈越，臉上已經只剩下不可思議的神色。
“怎麼可能？他竟是可以憑空覺醒出金元素？”
“金元素……”
“五行之道……”
陳道然忽然心中明悟過來，頓時大笑出聲：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五行大道！”
他笑得酣暢淋漓，
“好好好，沈越，你只管推演，老道士全力助你！”
……